我起身急，撞到了凳子，我没有耽搁转身往那边跑。
“沈哥！”
候洋急切地伸手拉着我的手臂，想拉住我，可惜没能拉住。
我飞步跑过去，一把按住大男孩，想把他手中的竹签夺下来。
大男孩的力气出奇地大，额上青筋突突地跳，用流血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怨恨我阻止了他。
我也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紧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握着竹签的手一点点抽离他的嘴巴。
数十根竹签上全是血和肉沫。
我冲着周围的人怒喊一声，“叫救护车。”
这时，众人又像个人了，打电话，拿急救箱，纷纷过来帮忙。
救护车来得很快，那人被抬上救护车时还活着，所谓的活着也就是还有一口气而已。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我无奈的叹口气，和候洋往回走，心里压着事堵得我喘不过气。
“我刚才看到程护法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我憋不住把刚才的一幕和候洋说了。
候洋双手插裤兜里，“你怀疑刚才那人自杀是旗袍女操控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有不死鸟神教的人在的地方出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和他们有关。
候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你看一下。”
我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是刚才大男孩吞竹签直播的录屏，人气很高。
观看人数不停的涨，留言一度刷屏，礼物更是满屏飞。
我从头看到尾，指着屏幕说，“你看，他在用竹签戳自己的前后，脸色发生剧烈变化的。他的行为发生变化的时间和旗袍女伸手的时间是吻合的。”
候洋平视前面，淡淡说，“是吻合，也许是巧合。比起她，你看刚开播的那条奇怪的留言。”
我重新开始看，果然，在刚开播的第九分钟时，留言板上有一条奇怪的留言：九点五十九分，102根竹签，死。
把视频快进到九点五十九分，我顿时哑然。
如同留言上说的，九点五十九分，大男孩开始用竹签戳喉咙。
候洋又说，“想证实留言是不是预言，让警方查一下当时是不是102根竹签。”
我肯定地摇头，“不要能，这也太荒缪了，在网上留言能控制人自杀？”
这比杀人笔记还要扯蛋。
候洋十分淡然，拿回手机，又翻了一只视频递给我。
还是直播，这一次是吃播，主播人很瘦却很能吃，吃的是看起来特别油腻的红烧肘子。
一只又一只，不停的往嘴里塞。
又是在第九分钟，留言区出现一条留言：一点五十九分，十三只肘子，死。
我快进到一点五十九分，果然，主播吃到十三只肘子，活活被撑死。
两个例子摆在我面前，我没办法再说这是巧合。
候洋抽回手机，“事事难料，你以前相信世上有鬼吗？”
我确实无法反驳。
控制人自杀？我想到通天河四十九人集体自杀的事。
四十九人都能操控，一个人更简单吧。
而那件事是新生公司人干的，这一次是谁干的。
我不是那种会动脑子的人，想到最后，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只好问候洋，“洋洋，假如有人控制他人自杀，目的是什么？”
候洋思索一下，“如果让我来说，或许有点牵强，是有人在做实验，在验证能控制人行为的程度。之前在高速上吞金自杀的人，也只是实验品。”
提到吞金的人，我又想到和吴凯下山时遇到喝农药自杀的男人。
他们的死法都是常人想象不到的，也只有这样才能验证控制的力度。
真的可能是某些人在拿人命做实验？！
“会不会是不死鸟神教？之前他们在研究控制人心的药。通天河里的河童都失踪了，多半是被他们转移了。”
我又想到程氏祠堂里遇到的事。
那里或许还在搞什么见鬼的研究。
候洋对这个话题兴趣并不大，“或许吧。”
我心里想着事，忽听候洋‘呦呵’一声，我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辆商务出租车停在宾馆门口，从里面下来几人，正是教授他们。
我很诧异，医生嘱咐他们多观察几天，这才住三天就出来了。
教授精神萎靡，脸色也不太好，苍白中带着青灰。
其他四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草二不在。
我迎上去问，“教授，你们怎么出院了？”
教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嗓音有些暗哑，“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还要住院。”
说完气呼呼地进了宾馆的旋转大门。
教授在生气，我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花一走到我面前，扶了扶眼镜问，“沈哥，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住院？”
她满脸真诚的望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医生诊断的结果是劳累过度，体力严重透支。
我还没想到怎么答，候洋跨了一步过来，抢先说，“你们被鬼附身，因为体质差承受不住阴气的冲撞，所以晕倒。”
我正要怪候洋说得太直白了，却见花一只是神色顿了一下，没有害怕也没有嘲笑，而是很认真的问，“鬼吗？他们长什么样？”
候洋说，“鬼是人变得，当然和人一样。”
“我们什么时候被附身的？”
“在你们围着小猿猴讨论的时候。”
“被什么样的鬼附身的？”
“是借住那一家的人。”
这时草一和花二也追上来，同样好奇地问鬼的事，他们接受的能力特别强。
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讨论要捉一只活鬼回去切片研究，不得不佩服搞研究的人脑子就是奇葩。
回到楼上，我先去教授的房间把画符的工具拿回来。
教授和草二住在一个房间，我敲了门，好一会没有人开门。
教授是先我们上楼的，不可能不在房间。
又敲了一遍，还是没人打开。
我拿出房卡，这是之前草二给我的。
刷了卡，滴滴一声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