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很显然,又是一枪空的。
孙健和小五都愣住了,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虽然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是要是之前开了四枪都落空了,第五枪居然还是空枪。
所有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
只有孙健和小五两人在短暂的愣神后,顿时激动起来。
有人高兴就有人落魄,刚才还得意忘形的土匪此刻已经面如死灰一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门外那群手下都纷纷叫唤起来。
土匪也瞪大了双眼说道:“这绝对不可能!你小子使诈了!”
我看着他,轻描淡写道:“我使什么诈?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我留了一颗子弹在枪里。”
“我不信!这……这不可能!”
“该你了!”我举起手枪直接对准了他脑门。
这一枪我肯定不会把枪给他了,万一他反过来给我一枪,那就失算了。
土匪整个人往后一缩,瞳孔也跟着猛地一缩,显然被吓到了。
“不!不可能!你小子一定使诈了!”
“好,那这最后一枪你还赌吗?”
“土匪哥!”门外那群手下纷纷叫道。
他冷冽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小子,我不信你这枪里有子弹!你肯定耍花样把子弹全下了,就想让我认输是吧?”
我也不跟他掰扯,只是淡定的问道:“我就问你还赌吗?别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我不信你枪里还有子弹!你给我看,如果有,我……我认输!”
“好,都听见了啊!你堂堂土匪哥说话可得算话!”
说完,我反手将枪指向一边的茶几,扣动扳机。
“砰!”
子弹射出,枪声让那两个女人再次惊叫起来。
而土匪已经彻底愣在了椅子上,只有汗水不断顺着发梢流下来。
他在颤抖,也在后怕。
我收起枪,重新看向他,慢慢开口道:“现在,怎么说?”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击垮的颓丧。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
最终,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认输!”
这三个字一出,门口的马仔们一片哗然。
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和敬畏。
孙健和小五则是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土匪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刚才赌注是什么?”
他抬起头和我对视着,眼神终是怂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显得有些绝望。
“远哥厉害啊!我算是知道远哥为什么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我服!我土匪除了服远哥以外,你是第一个让我服的人。”
“别扯这些没用的,赌注是什么?”我继续施压道,就不能给他这种人一点喘息。
他笑完后,深吸口气站起身来,闭上眼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土匪哥!”门口那群手下纷纷喊道。
土匪闷头回道:“你们以后的老大是这位江哥,叫江哥。”
那些手下纷纷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有人率先开口,才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
“江哥!”
而土匪真的就跪在地上,往办公室外面爬了出去。
还行,算是靠谱。
江湖人就是这样,说出去的话自然会做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陆明远那样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说到做到。
这土匪,我敬他是条汉子,所以也没太过分为难他。
在他爬出去之后,我便喊了他一声:“回来吧!”
他这才站起身来,乖乖走了回来,看我的眼神显然不像之前那般锐利了。
“账本,名单,流水。”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次,土匪没有再任何反抗,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对门口一个心腹有气无力地说道:
“去……拿给江哥。”
“是,土匪哥。”那手下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惧意,快步离开。
我弯腰,将地上那五颗子弹一一捡起,重新装回左轮,然后插回后腰。
整个过程,办公室鸦雀无声。
都知道,从这一刻起。
皇朝夜总会,真正换天了。
后来我问过土匪,当时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何况我们只有三个人?
他跟我喝着酒,惨然一笑说,明知道我是陆明远安排来的,还跟我动手,那就是打陆明远的脸。
而且就算真的动手,他们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
等我查过账单后,我对土匪说道:“土匪,我也不是挑事的人,我就一句话,今后皇朝怎么经营还是你说了算,但是每一笔账单,都要给我过目。”
土匪重重点头,沉声道:“知道了,江哥。”
“行了,你这办公室……我不太喜欢,给我重新换一个。”
“江哥,这边来。”
土匪立刻起身,引着我走向走廊另一头。
这间办公室显然比他那间小了不少,但装修简洁,视野开阔。
“江哥,这间您看行吗?之前是副经理用的,一直空着。”土匪站在门口,语气恭敬了不少。
我走进房间,环视一圈,点了点头:“可以,就这里吧。”
孙健和小五也跟着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兴奋和一丝后怕。
“土匪,”我开口,语气平和了些,“皇朝的生意,你熟。场子里的兄弟,你也熟。以后,场子的日常运营,还是你负责。”
土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和不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安排。
“但是,”我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所有大的支出,超过五万的款项,必须我签字。客人的账目,每周我要看明细。场子里的人事变动,也要经过我。明白吗?”
我这是在放权,也是在收权。
给他实际的管理空间,让他继续发挥价值,但将财权和人事权牢牢抓在手中。
这是驾驭他这种地头蛇最好的方式。
土匪愣了几秒,随即重重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明白!江哥!我一定把场子看好,账目理清!”
他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懂这里的门道。
我给他留了面子和里子,没有把他一脚踢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行了,去忙你的吧。把最近三个月的账本和人员名单详细整理一份,明天早上放我桌上。”我挥挥手。
“是,江哥!”土匪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些。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孙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我的妈呀!江哥,刚才可吓死我了!你是没看见,那土匪最后脸都白了!”
小五也心有余悸:“江哥,你真是太敢玩了!万一……”
“没有万一。”
我打断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叹声道:
“那枪我确实动了一点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