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想了一下。
“因为目前缺少明确的调查方向，所以我们只能采用笨办法……”
“笨办法？”张哲龙和阚志国对视一眼。
“对！”
叶恒十分肯定地道：
“我想见见死者电脑威信软件中，出现过的那七八十个网友，以及案发前一个月内，与她通过电话的人。
张队放心，只要凶手在这些人当中，我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听到叶恒这个建议后，张哲龙不禁暗叹口气。
事实上，他们之前在调查这件案子时，也采取过这种漫天撒网的方式，因此才足足调查了二十多天，但却一直没有结果。
没想到叶恒给出的调查方案，依旧还是这条老路。
不过，由于叶恒在本案和连春镇那件案子中，已经多次展示过他那非凡的罪犯识别手段，所以张哲龙对于这个建议，多少还是抱有一定期待的。
“行吧，明天我们就去马湾分局召集人手，把你提到的这些人尽量全部找到，一一约过来询问一下。”
……
马湾分局刑侦大队队长黄启尧，是个警龄近二十年，做事十分认真的人。
他第一眼见到叶恒时，就感到十分诧异，因为这张陌生的年轻面孔，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可张哲龙和阚志国二人，却明显对这人十分重视。
张哲龙笑着为他介绍。
“老黄，这位是来自康明局的叶恒警官，这次一起过来调查这件案子。”
一听叶恒是来自康明的警察，黄启尧心中愈发诧异。
为何我们雁衡局的案子，竟然轮到康明局的人来插手了？
作为雁衡局的刑侦支队队长，张哲龙本应该最在乎这种事，可他现在非但没有一丁点意见，反而还在其中穿针引线。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礼貌地伸出手来，与叶恒笑着握了握手。
四人简单寒暄几句后，张哲龙就把叶恒提出的要求，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黄启尧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叶警官，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死者电脑中那七八十个网友，我们已经见到了其中的五十多个，不但进行了问话，还全部采集了生物检材。
不过，经过我们后期匹配后确认，这些人都不是现场那个凶手。
至于剩下的二十多个，要不就是人不在雁衡市，要不就是根本没有回应，总之想要找到难度很大……”
言下之意，他不太看好这种调查方式。
叶恒十分理解地点点头，但却丝毫没有退让。
“黄队，我知道这事执行起来难度很大，但为了能够破掉这个案子，还是希望你们能尽量争取一下。”
“这么说，那五十多个采集过生物检材的人，你也要见一下？”
“要见！”叶恒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虽然这些人的生物检材，与本案凶手的dNA信息并不匹配，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作案嫌疑。
这件案子，偶然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叶恒要尽量避免一切意外。
现在的他，相比起dNA检测结果，无疑更加相信系统。
一听这话，黄启尧顿时感觉有些不满。
那些采集过生物检材的人，你也要见一面，这是不信任我们马湾分局的人，还是不相信科学？
不过，他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而是转头看向张哲龙。
他觉得，这人既不是雁衡市局的人，又提出这么一个离谱要求，张哲龙肯定不会答应。
哪知张哲龙在沉思片刻后，竟也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老黄，那就这么做吧！”
“那……好吧。”
黄启尧心中十分郁闷，可既然领导已经下了命令，那他也只好答应下来。
想了想后，他望着叶恒问道：
“叶警官，你预估一下，一天能够约谈几个人？“
“今天下午先约谈十五个吧，明天再约三十个人过来。”叶恒想也不想地道。
一听这话，黄启尧不禁暗暗咋舌！
一天要见上三十个人，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问完？
再次转头看向张哲龙，黄启尧见对方正对他点头微笑。
“老黄，就听叶警官的吧，今天下午先约十五个人。”
一听这话，黄启尧心中感到愈发无奈。
“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按十五个人来约。”
接着，他就开始召集人手，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紧急展开邀约。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目标人员便陆续来到警局。
叶恒最初审问时，他还跟着进去看了一下，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叶恒和每个人都只谈了几句，然后就让他们离开，平均每次约谈用不上三分钟。
这么奇怪的约谈，实在令他大为惊讶！
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了，无论是在警校的课程中，还是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都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审问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叶恒究竟能问出什么来？
最邪门的是，张哲龙依旧似乎非常信任叶恒，每次叶恒让那些人离开时，他竟也丝毫不加阻拦。
也不知这位经验丰富的支队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切，简直都是在乱弹琴！
为了避免看多了心烦，他索性直接离开审讯室，也不再管叶恒如何审讯，反正该做的事他都做了。
就这样，到了下午四点左右，那十五个人就全部都面谈了一次。
这个效率比黄启尧预想的，整整提前了两个多小时！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黄启尧忙活了一大顿，等到好不容易闲下来时，又特意来到大办公室，来到一名下属身旁问道：
“小戴，你们几个人约得怎么样了？”
“黄队，那53个能联系到的人，昨天下午已经面谈了15个，而剩下的38个，全部都已联系到了，今天下午应该都能过来。”
黄启尧点点头。
叶恒提出的这个要求，算是给他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眼下这53人还好办，可剩下那联系不到的28人，除了正常邀约外，就只能想法联系腾旭公司，以刑事立案方式向对方提出申请，要求其配合协助调查，提供相关威信号实名认证信息，聊天记录等等。
而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需要有人不断跟进，沟通。
小戴看黄启尧皱眉思索，忍不住问道：
“黄队，我听说那个人在问话时，平均几分钟就见一个人。
我就想不明白了，像这样问话，到底能问出什么来？”
黄启尧立刻一瞪眼睛。
“你管那么多干嘛，好好干你的事就得了！”
就在这时，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黄队，询问室那边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