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之中更容易解决啊，”
万璞玉在电话里悠哉游哉的说着，
“朱家人也不过如此，没有一个能抖起来的。”
“跟你们道阳观比，这一行里大部分的人‘都不过如此’，”
祝元轻笑道，
“对我跟朱颜来说，这些人确实有够喝一壶的，尤其是她堂哥，”
“哎对，朱晨这个人你有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不堪入眼。”
万璞玉给出了非常嚣张的评价。
“呵，他可能比你想象的难搞，”
祝元则是给出了一些比较中肯的评价，
“他本身挺有能力，也很拼，只是缺少一些底层资源，所以爬起来的才比较慢，”
“不过这也差不多是一个正常人的发展轨迹，等他到易叔这个年纪，发展的肯定要比易叔或者王五爷他们更好。”
“是吗？”
万璞玉露出了一种玩味般的语气，让祝元有点恍惚他这种彻底式的上位者语气，
“那你讨厌他吗？如果你讨厌他，我不会让他发展到这个年纪的。”
“倒，倒也不至于。”
祝元磕巴了一下。
一直以来，万璞玉对待他以及身边的其他人虽然也没有多和颜悦色的态度，但实际上，万璞玉已经很拿他们当自己人对待了。
这种自己人的意思，不是说“自己身边的人”，而是“跟自己同一阶层的人”的意思。
面对觉得比自己“低一级”的人，万璞玉的态度冷漠到仿佛对方根本就不是个人。
他不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但确确实实是个被培养的非常完美的“上位者”。
对于真正的上位者，在自我之下是众生平等的。
平等的被我看不上眼。
祝元抖了抖肩膀，虽然不舒服于这种感觉，但因为对方是万璞玉，倒也没这么反感。
又或者说，本源上他也是有些倾向于这种思想的？
祝元晃了晃头，不愿意再想下去。
“只要他对朱颜没有太大威胁的话，倒不至于对他怎么样，毕竟他们还是亲戚。”
祝元想了一下又详细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亲戚啊，”
万璞玉啧啧两声感叹，
“对哦，你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
“那所以呢，你们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
祝元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万璞玉说的是他跟朱晨的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亲戚，”
“硬要说的话，现在好像走向恶劣的趋势了。”
万璞玉简直太了解他，一听就知道他理解错了，
“滚吧你，谁说你跟那家伙了，”
“我说你跟朱大小姐！”
“朱，朱，朱颜啊，”
祝元控制不住的磕巴起来，把不好意思暴露的清清楚楚，
“我，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就是在忙账目的事情……”
“你们肯定发生什么了，”
万璞玉斩钉截铁的说，
“要不然你结巴什么？”
“啊啊，啊？我，我结巴了吗？”
祝元没说出一句话来都像是欲盖弥彰。
“那好吧，”
祝元知道自己装不过去了，只能乖乖承认，
“昨晚，确实是更近了一步。”
“快，具体说说。”
万璞玉表现出了期待的语气。
真是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八卦嘛！
“就是，就是昨晚嘛，从酒楼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两个都很累了……”
祝元满心不好意思，讲出自己的故事来还是吞吞吐吐的。
相比之下，万璞玉就直接多了，在他没说出来时接话道，
“然后睡了？”
“嗷！”
祝元被他如此直接的言论惊的直接高声叫了出来，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他突然这么大声，把客厅里的朱颜吓了一跳，赶紧往阳台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吗？”
“昂，没没没，没事，”
祝元慌忙解释，
“万璞玉这个人嘛，就爱胡说八道。”
“你他妈才爱胡说八道，”
电话那头的万璞玉都听到了，哼了一声继续道，
“那是哪种更进一步？亲了？该不会只是牵手了一下吧，你是悄悄早恋的高中生吗？”
祝元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进展了，但被他这么一说，开始感觉似乎确实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要是被你知道其实连牵手都没有，还不知道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于是祝元斟酌了一下讲话方式，尽量把自己的故事变得正经一点，不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早恋学生。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我们坐在一起长谈了一下，”
“朱颜的这个公寓并不大，这几天我都是睡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但是昨天我们太累了嘛，聊着聊着就……”
靠在一起睡着了。
怎么回事，明明觉得挺值得激动的一件事，怎么跟万璞玉讲出来就显得这么平淡？
难道是因为对面这个明明年纪才刚刚成年的小子在感情上的进度太快了吗？
万璞玉的人生就跟开了倍速一样，不管在什么事情，都快别人一步。
“哦，后续大概怎么样我猜到了，”
万璞玉的语气转变为略感失望，
“聊着聊着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是吧，最多只是脑袋靠在了对方肩膀上是吧？”
可恶，别这么聪明啊。
祝元的沉默，就代表了一种回答。
万璞玉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白期待了一场，转而只能去好奇其中的细节，
“那你们都聊了什么，互表感情了？需要什么助攻吗？”
“嗯……”
祝元沉默了一下，只能斟酌着说，
“就天南海北聊了很多，也聊到了我们身边的人，”
“就比如说，你。”
这下换成万璞玉沉默了。
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万璞玉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你俩盖着被子聊我是几个意思？你就不能干点儿正事儿，聊点正经的？”
“这不正经吗？”
祝元心想不光聊了你跟秋秋，还聊了豆兰跟唐高飞啊。
“得得得，我真是浪费时间跟你聊这个，”
万璞玉吸了几口气，不想再聊这个，自己换了话题，
“我听说，等你回来，想咱们这些人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