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婴目光看向孟诗,心想,要不是她临死的遗愿让孟瑶认祖归宗,他就不会为了得到金光善认可泥足深陷,最后落了一个杀师杀父杀兄杀友杀妻杀子,六杀的名头。
你说他恶吧,又恶的不彻底杀父却放走知晓此事的母亲好友思思,只因为思思曾经帮过他们母子;杀子但对侄子金凌很是关照,和其舅江澄一起带大金凌;杀结义大哥聂明玦并将其分尸,却始终对结义二哥蓝曦臣真心相待。
总之他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善恶兼行。既做过不少恶事,又有于偏僻贫瘠之地修建一千二百余座了望台以保平民百姓不受邪祟侵扰的善举。
所以仙门百家对于他的评价是一个罪无可恕之人,但在百姓眼里他又是一个尽职尽心的好仙督。
小魏婴心里嘀咕,是不是孟诗活着,孟瑶就不会变成金光瑶,也不会最后………要不要让阿娘阿爹救他们呀,可是射日之征舅舅可是死在这个孟瑶手中的。
藏色散人与魏长泽听完自家儿子的心声后,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他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孟诗母子身上。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和思考,藏色散人最终还是选择顺从自己的本心,救了他们母子二人。
于是,藏色散人他们决定先带着孟诗母子一同前往客栈,让他们稍作休整。
当孟诗悠悠转醒时,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扑通一声跪倒在床上,恳切地对藏色散人说道:“请仙师收吾儿为徒吧!”
藏色散人凝视着孟诗,缓缓开口问道:“以你如今所处的环境,本就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如此一来,只会让他在成长过程中饱受他人的非议和冷眼。你这般行为,并非是真正爱他,而是你自己的执念在作祟罢了。”
孟诗闻言,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本是一名艺伎,生活困苦不堪。然而,当我遇见他时,他曾亲口许诺会为我赎身,带我脱离苦海。”
藏色散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那么他究竟来了没有呢?你可知道他究竟是谁?”
孟诗稍稍迟疑了一下,答道:“他也是仙门中的一家之主。”
藏色散人冷笑更甚,毫不留情地揭露道:“若他真有此意,恐怕早就为你赎身了,又怎会让你苦等至今?单看你儿子的相貌,我便已然知晓他的身份。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他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根本未曾将你放在心上。”
孟诗满脸激动地说道:“仙师竟然认识善郎!”
藏色散人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缓声道:“我当然认识他,金光善那家伙,性情恶劣至极,品行更是不堪入目。他连自己得力手下的夫人都不放过,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而且,他虽然惧怕夫人,却又生性风流,四处偷情,以至于私生子女众多。
前段时间,金陵台可是去了不少人认亲呢,这可把他的丑事都给抖落出来了。最终,他因为染指手下夫人,被人废了子孙根。这些事情,你难道都没有听说过吗?毕竟,那里的消息可是相当灵通的啊!”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孟瑶突然看向孟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声说道:“我不要父亲,我只要母亲!”
孟诗闻言,脸色一变,急忙看向孟瑶,轻声喊道:“阿瑶!”
然而,孟瑶似乎并没有听到孟诗的呼喊,他紧紧地抱住孟诗,继续说道:“阿瑶不要父亲,不要父亲!”
藏色散人见状,不禁感叹道:“还是你这儿子比你看得通透啊!”
魏长泽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想让我们收养他,那么他就绝对不能认祖归宗。”
孟诗满脸狐疑,追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魏长泽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你只能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孟诗闻言,顿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而站在一旁的小魏婴,看着母亲犹豫不决的样子,连忙拉住孟瑶的手,急切地说道:“你看,你父亲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你还要去做他的儿子吗?他可是有好多好多孩子呢,多到都能组成一个世家啦!而且,你要是认了这个父亲,以后肯定会过得很惨很惨的!”
其实,孟瑶对于自己的身世比母亲孟诗还要清楚。他心里很明白,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不可能记得他们母子二人。只是母亲一直心存希望,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情抱有幻想。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孟瑶也没少听到关于兰陵金氏金光善的种种传闻。从那些消息中,他了解到这位金光善并不是一个善良之人。
藏色散人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可是他并不缺少儿子啊。”
孟瑶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她强忍着泪水,安慰道:“母亲,您别太难过了,只要有您在我身边,无论在哪里,那都是阿瑶的家。”
孟诗却满脸沮丧,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可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再清楚不过了,恐怕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旁的小魏婴突然插话道:“金珠,信物让身体虚弱。”
孟瑶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她立刻想起母亲身上从不离身的那颗金珠。她急忙伸手从母亲怀里将那颗金珠掏了出来,举到小魏婴面前,焦急地问道:“小公子,您说的是这个吗?”
小魏婴看了看藏色散人,藏色散人接过金珠,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说道:“这金珠上面被人下了药,对修士来说,这种药毫无作用,但对于普通人而言,长期佩戴这颗金珠,会导致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最终死亡。而且一般的大夫根本诊断不出病因,只会认为是身体自然虚弱而亡。”
孟诗听了这番话,如遭雷击,她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藏色散人回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怪不得很少有人找到金陵台!心思还真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