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糟了……”
巩素军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炉可是不少，至少有五十颗，更重要的是，那可是人阶上品的灵神丹！他听说这种品级的丹药在市场上，一颗就要卖十两银子，换句话说，如果里面的丹药全炸了，他可就毁了价值五千两银子的丹药……
“嗖！”
一道棕褐色的身影从偏厅内猛然冲出，那暴虐的气息让巩素军感到窒息。柳长老怒目圆睁，瞪了巩素军一眼，单手一抓揭开了丹炉的盖子，急忙检查起来。
巩素军屏息凝神，暗自祈求炉内的丹药千万别炸得太狠，要不然柳长老一旦大发雷霆，就算他受惩罚，家族里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这浑小子，这一炉丹药几乎全毁了，你到底是怎么干活的？\"
柳长老一看这情况，脸上的怒气更甚，眼神锐利如刀，在巩素军的脸上狠狠剐过。他手上的红色元气汹涌欲出，眼看就要一掌拍向巩素军。
\"完蛋了！\"
巩素军紧闭双眼，静待结局。虽说柳长老是管炼丹的，但在江家的战斗力也能排进前十，这一掌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被拍成肉饼？
\"咦？\"
突然间，柳长老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举起的手掌也收了回来。他满面疑惑地盯着丹炉里仅剩的两粒丹药，隐约觉得……这些似乎和之前炼制的灵神丹有点不一样？
巩素军死里逃生，连忙抹去冷汗，神经紧绷地观察着柳长老的一举一动。
\"这，这丹药……\"
柳长老完全没再理会巩素军，他瞪大了牛一般的眼睛，抓起丹炉里那两颗黑色的丹药，满脸惊讶：\"灵神丹不应该是白色的吗？这两颗怎么会变成黑色？似乎……药力更强了？\"
\"黑色？两颗？\"
巩素军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是因为我加入了两缕黑色元气，才导致炸丹的？而这剩下的两颗非但没炸，反而从白色变成了黑色？也是因为那两缕黑色元气的原因？\"
\"药力确实强了许多！\"
柳长老看得两眼放光，嘴里喃喃自语，兴奋不已：\"这颜色，这药效，像，太像了！老夫炼了一辈子丹，难道……终于炼出了两颗地阶的丹药？\"
\"地阶丹药？\"
巩素军心头一震，回想起昨晚疗伤时，那黑色元气能将黄参丹的效力提升四五倍之多。结合眼前的情形，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炉丹药之所以炸裂，以及这两颗丹药升级为地阶，绝对是黑色元气的作用……
\"咕噜！\"
正当巩素军沉思之际，柳长老猛然抓起一颗黑色丹药吞下，随即原地闭目打坐。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眼中满是激动和狂喜：\"哈哈，这确实是地阶下品丹药！三十年了！老夫终于炼出地阶丹药了，老夫不再是初级炼药师了……\"
巩素军撇撇嘴，心里暗想这可不是你自己炼出来的……
不过他可不敢出声，规规矩矩地站着，心中期盼着柳长老心情大好，能够放过自己这一马。
沙沙沙！
这时候，丹药房外隐约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少年悄悄溜了进来，眼睛迅速扫过巩素军，随即满脸堆笑，弓着腰身走向柳长老，边走边说道：“恭喜长老，贺喜长老，您老总算炼制出无上的灵丹妙药啦……”
“啪！”
不料，柳长老的脸色陡变，一巴掌挥过去，把闯入的少年直接扇出门外，冷冷哼了一声：“巩柏，你现在可以滚了，以后这炼丹房你不必再踏进一步，你这混账小子，整天就知道偷懒耍滑！”
巩素军连忙缩了缩脖子，暗想这柳长老还真是个怪人，前一刻还满面春风，转瞬间就变脸了……
眼见巩柏捂着红肿的脸，惊惧不已地匆匆离去，巩素军也不敢多作停留，一面拱手低声说：“柳长老您忙着呢。”一面赶紧往外撤退。
“站住！”
谁知柳长老猛然沉声一喝，目光锁定在巩素军身上，巩素军只好苦着脸停下了脚步：“长老还有何吩咐？”
柳长老脸上忽然绽放笑容，走上前来几步，重重地拍了拍巩素军的右肩，咧嘴笑道：“你这小子挺上道，是我的福星啊！嗯……巩柏那个废物我不要了，暂时也缺人手，以后你就在这里帮我炼丹吧。”
“啥？”
巩素军全身一震，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断然拒绝道：“不成啊，柳长老，我不懂炼丹，我什么都不会，况且……我现在还在药田工作，如果我来您这儿帮忙，荣管事那边怎么交代呢？”
柳长老性情如此古怪，万一哪天在这里得罪了他，被他一怒之下拍死，那真是有冤无处诉了……
“交代个鬼！”
柳长老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横眉立目，怒道：“老夫要个人，别说那个什么荣管事，就连内务堂的大总管江云蛇也不敢说个‘不’字。你去跟你们管事说说，他要敢不同意，看老夫不撕了他。至于不懂炼丹，慢慢学便是，但你不能像巩柏那废物一样偷懒，否则老夫绝不轻饶……就这样定了，你先回去，明早来这儿上班，老夫得去好好研究这灵丹，哈哈哈，地阶的灵丹啊……”
柳长老捧着剩下的那颗黑色丹药，摇头晃脑地离开了，而巩素军则愁容满面，几乎要哭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里工作似乎就可以不用再去西山了？江如虎那些人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这里或去他院子里动手吧？这样一来，他正好有时间可以仔细研究那黑色元力了。
“黑色元力？”
突然间，他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双眸顿时亮如繁星——自己的黑色元力能增强药效吗？刚才那人阶高级的灵神丹，很可能正是因为黑色元力的作用，使得药力提升，最终变成了地阶的灵丹。
如果……巩素军在这里工作，岂不是能悄悄地炼丹？利用黑色元力炼制出高级丹药，再不动声色地拿出去卖！
一颗人阶上品丹药值十两银子，十颗就是一百两，相当于一两紫金。要是能在一个月内炼出一百颗人阶上品丹药，欠风月楼的那笔巨债不就能轻松解决了吗？万一再炼出像刚才那样的地阶丹药，说不定只需几颗就能换到十两紫金呢……
“嘿嘿！”
巩素军暗自欢喜，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原本极其不愿意在柳长老手下干活，现在却是千肯万肯了。
“嗯，先去找荣管事说一声。”
巩素军抬脚往外走，到了门口才猛然记起此行的目的，又想到柳长老似乎对他有些特别？他犹豫片刻，缓缓向偏厅走去。
“嘿嘿，地阶丹药？这一炉灵神丹居然炼出了地阶丹药？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奥秘？不行，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偏厅里，柳长老背对着巩素军坐在地上，手中火红的元力包裹着剩下的那颗黑色丹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完全没注意到巩素军的到来。
“柳长老。”
巩素军站了一会儿，见柳长老还是没理他，只好咬咬牙拱手道：“我想领一枚黄参丹和元力丹……”
柳长老这才回过神来，瞥了巩素军一眼，不耐烦地说：“去另一边的丹房自己拿吧，想拿多少拿多少，别来烦我……咦？这灵神丹里的成分还是原来的，并没有其他东西啊？怎么突然变成了地阶？真奇怪，真奇怪……”
“想拿多少拿多少？”
巩素军嘴角一抽，原来在炼丹房工作还有这等好事？他立刻拱手告别，没再打扰柳长老，走出偏厅回到内室，看见另一边还有两个紧闭的房间。
巩素军推开门看了一眼，里头全是药材，应该是从西山药田收来的。他没敢多停留便退出来，走进另一个房间，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药香迎面扑来。
“好多丹药……”
存放丹药的丹房很宽敞，里头有两个三层高的大柜子，上面摆满了装有丹药的瓶瓶罐罐。
“元魂丹、灵神丹、黑参丹、元力丹、黄参丹……”
巩素军看得心痒难耐，柳长老都说随便拿，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多拿几颗丹药，甚至拿些人阶中品、上品的丹药？
“罢了，人不能太贪心……”
强忍住心中的贪欲，巩素军规规矩矩地只拿了最低级的元力丹一枚，还有三枚最基础用来疗伤的黄参丹，便匆匆离开了炼丹房，往荣管事的管事房走去。
巩家族规严谨，不乏因违背规定而遭严惩的族人，巩素军心思全挂在炼丹房上，一时间忽略了令牌的事，此刻只能勉强镇定，转头歉意满满地说：“荣管事，真不好意思，我忘在家里没带来……”
出乎巩素军所料，荣管事十分豁达地挥手道：“没关系，这两天内送来就行了。巩素军，你赶紧去吧，别让柳长老久等。在炼丹房认真工作，千万别惹柳长老不悦啊！”
巩素军连声应好，迅速离开管事房往自己小院赶，心中却暗暗叫苦，若是两天后荣管事再来讨令牌，甚至直接上门索要，那不就露馅了吗……
“算了，先拖着，多拖一天算一天！”
当巩素军满面愁容地回到小院，陈晓蓉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正倚在门槛上托腮等待，秀气的小脸上满是忧虑。见巩素军进门，连忙焦急地说：“少爷，您去哪儿了？急死我了，春芽听说江如虎一大早就带人去西山堵您，您千万别上西山啊……”
“哦？果不其然！”
巩素军面色一沉，心想若是自己有铸鼎境二重加上那黑色元力，定能把那帮人打得落花流水，可惜这黑色元力虽有许多奇妙效用，却无法辅助修炼……
“奇妙效用，没错，先吃饭，继续试验。昨天又发现它能增强药效，说不定这黑色元力还有别的用途。”
巩素军暗自激动，安抚了陈晓蓉几句，并告诉她自己不用去西山，而是要去炼丹房工作。这几日只要不离家门，江如虎他们就无计可施。家族虽默许子弟间相互“比试”，但现在他在炼丹房做事，江如虎应该会有所顾忌，不敢在家族院内公开找麻烦吧？
匆匆吃完早餐，巩素军检查了陈晓蓉的伤势，发现上药后已好转许多，便没再多管。回到卧室，拿出从炼丹房取的黄参丹吞下，待药效发作再运行黑色元力辅助疗伤。
整整一天，他未曾踏出家门半步，一边养伤一边研究黑色元力，结果让他有些沮丧。尽管黑色元力新展现出两项能力——提升听力和嗅觉，但研究了一整天，无论他如何尝试，这黑色元力的提取上限始终卡在十缕！
增强的听力和嗅觉实用性不大，而且将黑色元力运至耳畔，立刻嘈杂无比，震耳欲聋让他极度不适。更糟的是，嗅觉敏锐后，就连不远处厕所的恶臭也能清晰察觉，让他感到极度恶心，因此他对这两项新能力并未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