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穆斯琦也不是每天都会回公寓吃晚饭。
他偶尔一周回来那么一两次。
最近都没和程烟碰面。
他想到穆宁锐的话以及之前在医院意外看见程烟。
他吃完晚饭，难得没直接离开。
他把穆宁锐支去写作业后，在客厅打给了程烟。
程烟真的只是出差吗？
今天，他又来公寓发现程烟还是没有回来。
连着快十多天，没在出现，他有些怀疑程烟的情况。
“你在出差？”
电话接通后，他出声询问。
程烟看着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的穆斯琦，在电话里头点了点头。
意识到他看不见，很快又出声。
“对，过段时间就回去。”
穆斯琦听见她的推辞，愈发肯定心中想法。
程烟这么喜欢穆宁锐，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久。
“哪个城市，我明天去找你。”
他敲着膝盖进一步试探着。
“不用，来找我干嘛？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程烟听见他要过来，态度一下冷掉。
生怕他找过来，她特意提醒了他一局。
穆斯琦听出她的抗拒，干脆把话题挑明。
“你是不是生病了？”
“！！”
程烟听见他这么问，一下紧张起来，好在人没在她旁边。
她嘴上不承认的说着。
“怎么可能，我无缘无故怎么会生病。”
“没有就把地址发过来。”
穆斯琦一开始只是询问，现在看着遮遮掩掩的程烟，决定有必要见她一面。
“……”
程烟听到这话一下沉默。
穆斯琦看她半天没回答，又开口。
“不然我带锐锐一起过来。”
“别！”
程烟听见穆宁锐的名字急了，无奈答应下来。
“你要来就来吧，不过得保密我在哪里谁也不能告诉。”
她算听出来了穆斯琦不过来一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反正她主要是隐瞒穆宁锐，他提前知道也好。
这样还不会说漏嘴。
以穆斯琦的能力，她就算不告诉他位置，他也可以查到。
与其最后被穆宁锐听见，不如现在跟穆斯琦说好。
“那挂了？”
程烟发完定位，看穆斯琦没有想问的后迟疑开口。
“嗯。”
穆斯琦挂完电话，起身走到玻璃墙前，默默注视着四周灯火通明的建筑。
他也不知道为何，意识到程烟可能在隐瞒身体健康，哪怕搬出穆宁锐他也想去看一眼。
可能是因为那天楼梯间程烟哭声太过记忆深刻。
他只要一想到程烟可能生了重病，心中就止不住的烦躁。
程烟这边。
她挂完电话，长长舒了一口。
看着苍白的手腕，勾唇苦笑。
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她生病的居然还是穆斯琦。
因为知道拦不住，第二天程烟起来看着面容沧桑的自己，简单涂了一点口红给自己添了一点气色。
她吃过早上，见穆斯琦还没来，刚想问问他何时来，她好睡一觉，院子小门被敲响。
她打开门看着穿着西装站在面前的穆斯琦，有些感叹他速度这么快。
“进来坐。”
她说完转身朝客厅走。
门口的穆斯琦在她打量他的时候也在打量她。
他想过程烟生病了，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短短十来天，气色差到病入膏肓。
身形也十分消瘦，脸上没有一点瘦，整个人看起来风一吹就倒。
进屋后程烟看着站着门口的穆斯琦，给他倒了一杯茶，悠悠开口。
“穆斯琦，你也看见了，我确实生病了，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见穆宁锐。”
“嗯。”
他坐下应着。
有点沉默。
他本来就没想好来问什么，他只是抱着必须见到程烟才找过来的。
现在看见程烟这么差的身体情况，一时间有些难言。
“你怎么会突然生这么重的病？”
两人沉默一会穆斯琦疑惑问道。
据他所知，程家没有遗传病史，而程烟又没从事什么化学工作。
怎么会无缘无故生怪病。
没错，他肯定是怪病。
不然以他们的财力，程烟不可能放弃治疗。
何况短短十来天程烟身体亏损就这么严重，哪怕是癌症都没她病的快。
程烟听见她这么问，默默摇了摇头。
“天意吧，医生说我只剩一个月时间，我想在这最后时间静静享受最后时光，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我死后会邮件告诉身边人。”
程烟说完把早就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推了过去。
“正好你今天过来，把这个也拿走吧，财产我一分不要，属于我的那份都留给锐锐。”
穆斯琦看着跟处理后事的程烟，怒火莫名涌上心头。
好在他靠强大的自控力忍住了脾气。
语气还算平静的开口。
“现在是提离婚的时候吗？”
他似乎知道和程烟说不通，拉起她的手打算离开。
“去找林墨他爸，他爸是这方面的专家。”
程烟看着突然伸手的穆斯琦，往一旁坐了坐避开了他的触碰。
“不用，我已经确认过，不可能有改变。”
她摇头拒绝。
穆斯琦看着不愿意去医院的程烟，站在原地没有动。
程烟看着他是好心的份上，也没有生气再次好脾气解释起来。
“你放心吧，我确定过治不好才任由它发展的。”
她说着感受到鼻子有热流流下，习以为常拿纸堵住。
因为一个人住，她也不喜欢在往鼻子里堵止血棉球。
她习惯的动作，却让穆斯琦有些震惊。
“你赶紧走吧，我困了。”
程烟看着穆斯琦不说话，有些疲态的说着。
她现在也不喜欢穆斯琦对于他出现，并不能带给她多开心。
穆斯琦看着原本还在说话的程烟鼻血突然流出，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疲惫起来。
一时间有些难以反应。
明明十多天前她还很健康。
怎么现在突然就病的像反复卧病多年。
很快垃圾桶就有了很多带血纸巾。
“你早就知道你生病了？”
穆斯琦看着桌子这份半年前就约好的离婚协议书迟疑反问。
“我要这么牛就好了，这是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