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淮茹又转头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逼问,像是非要从他嘴里讨个认可不可,语气却又装得亲热:“柱子,你说我说的是这个理吧?京茹怀着孕,咱们做街坊的,可不就得互相帮衬着点?”
何雨柱心里憋着一股火,烧得嗓子眼发紧。秦淮茹那点弯弯绕绕,他早就看穿了——无非是想借着关心秦京茹的由头,缠上自己,好继续占便宜。可当着秦京茹和谭大妈的面,总不能把她那些藏着掖着的龌龊心思抖搂出来,免得污了京茹的耳朵,让她心里添堵。他只能硬邦邦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嗯,是这么回事。”
谭大妈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着秦京茹的手就往院外走,故意扬高了声音,像是说给秦淮茹听,又像是敲打何雨柱:“行了行了,知道你心善,见谁都想操心。柱子,咱走,别在这儿耽误功夫了,早溜达完早回家歇着,京茹还得睡觉呢。”她说着,脚步没停,几乎是半拉着秦京茹往前挪。
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走远,秦淮茹脸上那层热络的笑彻底挂不住了,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眼里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她狠狠攥了攥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这谭大妈就是故意拆她的台!明知道她想跟何雨柱套近乎,偏要横插一杠子,真是个老不死的!还有何雨柱,真是越来越不近人情了!忘了当初是谁总给他送热乎饭菜、帮他缝缝补补浆洗被褥了?忘了他爹妈走得早,是谁时常帮衬着照看他了?如今有了媳妇忘了旧情,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越想越气,一股邪火没处撒,抬脚就往旁边的墙根上踢去,“咚”的一声闷响,却被坚硬的青砖硌得脚趾生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只能悻悻地跺了跺脚,一扭一扭地往自家院子走,嘴里还嘟囔着:“走着瞧……等我家棒梗出息了,看你们还敢这么对我……”
回到家,何雨柱刚把院门闩好,谭大妈就转过身,眼神严肃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柱子,你刚才怎么还跟秦淮茹搭话?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往石凳上一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那女人眼珠一转就是一个心眼,跟你套近乎,还不是想让你接济她家棒梗?你忘了前阵子她是怎么哭着求你给棒梗找活干的?这才多久,又换着法子缠上来了!”
何雨柱被谭大妈说得脸上一阵发烫,像是被灶膛里的火苗燎过似的,红到了耳根。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憨气:“谭大妈,我知道您说的是理……这不看着京茹在跟前,怕话说得太生硬,带了火气,让她听着不舒服嘛。”
“有什么不舒服的?”谭大妈把手里的搪瓷茶杯往桌上一放,“当啷”一声脆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干脆,“对付秦淮茹那种人,就得把话说死,一点空子都不能给她留!不然她总以为你心软好拿捏,三天两头在你跟前晃悠,哭穷的、诉苦的,往后更没完没了!京茹怀着孕呢,心思本就细,哪经得起她天天这么搅和?你可得拎清楚轻重,家里的日子才是顶要紧的。”
何雨柱转头看向秦京茹,脸上更显尴尬——昨天才刚跟京茹保证过,以后要跟秦淮茹划清界限,不再沾惹院里的是非,今天就被人家堵着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还正好被谭大妈撞个正着,实在有点下不来台,像个没做好事的孩子。
秦京茹本想再说点什么,见何雨柱这副窘迫模样,反倒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温和又笃定:“柱子哥,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何雨柱心里一暖,像是被温水浸过似的,连忙解释:“京茹,大妈,真不是我主动找她的。这不是刚去后院给聋老太太送了点昨儿刚做的枣泥糕,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院里撞见,她就凑上来跟我说话了,我没跟她多搭腔。”
谭大妈看着他急着辩解的样子,眼神缓和了些,却还是不忘敲打着叮嘱:“记住了,你们现在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京茹肚子里还揣着孩子,正是该省心的时候。有些瓜田李下的事,能避就避,不该沾的千万别沾,别让人背后说闲话,明白了吗?”
“哎,我知道了大妈,您放心吧。”何雨柱连连点头,又道,“那我就先陪京茹出去遛遛弯,让她透透气,刚才在屋里待久了。”
谭大妈这才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后院的聋老太太怎么样了?前阵子听院里人说她有点咳嗽,夜里睡不安稳,这两天好利索了没?”
何雨柱答道:“好多了,聋老太太这两天吃得香睡得沉,刚才还拉着我的手比划呢,说就惦记您做的贴饼子,说那玉米面的焦香,比啥都下饭。”
谭大妈被逗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这老太太,就惦记这点口腹之欲。行了,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别逛太晚。”说罢,便拎着自己的布包,慢悠悠回了屋。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扶着秦京茹刚走出院门,就撞见何锋下班回来。何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这是今天伪装的时候忘了换衣服了,脸上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疲惫,看见两人,脚步顿了顿,眼里的倦意淡了些。
“柱子,这是带着京茹去哪儿啊?”何锋问道,目光落在秦京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
何雨柱答道:“叔叔,京茹说刚才坐着的时候,肚子有点坠得慌,我带她出去溜达溜达,活动活动筋骨,顺道透透气。”
何锋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也郑重了些:“不舒服?要不要紧?实在不行就别上班了,柱子你跟我说一声,我去跟你们厂长说说情,请段短假在家歇着,身子骨要紧,可别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