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中的安巴晶体进入观察不到的状态，空流通道内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游荡在流光之矛号打击范围之外的黑雾粒子流，动作变得迟缓。
更是在其后一一重新聚集成战舰的模样。
十字军团内，军团旗舰上的卡吉特和副官正商讨着下一步要如何对付这些黑雾粒子流。
纵然有了流光之矛号的支援，但要想正面击溃黑雾粒子流，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好在，在流光之矛号的笼罩范围内，军团舰队保持现有的力量是没问题的。
只要人还在，事情还能一步一步来。
就他们激烈讨论着如何徐徐图之的时候，指挥台上传来了谁也没想到的情况。
“将军，黑雾们......退回去了。”
卡吉特和副官抬眼就看到了万千艘黑雾战舰在粒子海洋中重新被聚集出来的样子。
重新聚集出来的黑雾战舰依旧规模庞大，但对卡吉特的十字军团来说，这怕是再好不过的好消息了。
那些黑雾粒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七级文明的水平。
但黑雾战舰的战力却明显不如黑雾粒子，充其量就是难啃了一些，还在能对付的水准。
两者的难度天差地别。
“战舰形态是这些微观粒子武器设定的基础形态，而粒子形态才是完全展开战斗时的样子，这些粒子是受到了背后的集群指挥命令才恢复基础形态？”
卡吉特不禁开始思考起背后的可能。
他脑中忽然蹦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又或者......难不成背后的集群指挥已经被歼灭了，失去了指挥的粒子群自动回到了基础形态？！”
这话一出来，他和副官彼此都深深对视了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失去了指挥的黑雾战舰，他们还有一定的可能慢慢啃下来。
但这时就又多出了个问题。
黑雾粒子的集群指挥，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真的被解决了？如果真的被解决了，又会是谁？
想到这，卡吉特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面孔。
“要说最有可能的，也只有这位处处给人带来意料之外变化的圣灵之子陆峰大人了......”
第五十三舰队。
残存的舰队临时指派了新的舰队长。
而原本只是一艘小型战舰飞行员的易格斯也同样升为星舰小队的队长。
此时的易格斯和领航员同伴看着护在军团外围漫天的流光，心底只有深深的惊叹。
如此一艘战舰的打击能力就已经能媲美一整支军团了。
但更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流光之外的黑雾粒子。
那些黑雾粒子忽然收缩，纷纷聚集了成了战舰的模样。
“它们又变回战舰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的，要是再也不用面对黑雾粒子就好了，那简直是梦魇。”
第六舰队。
旗舰上的硬派舰队长仰头看着又聚集成战舰的黑雾粒子，原本只剩下叹息的他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能够战斗的希望。
为死去同胞们报仇的希望。
只要不再碰到那些挥之不去的黑雾粒子，它们就有着与之一战的能力。
其他各舰队，从常规舰队到叹咏舰队，每一支舰队上的人无不动容地看着这一幕。
粒子消失，取而代之的黑雾战舰让他们看到了新的机会。
......
虚空之影号上。
将黑雾的集群指挥以虚空之影号的特殊能力屏蔽之后，陆峰的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安巴的声音。
“没想到真的能奏效......你的这艘舰船，能力很特殊......”
安巴的声音也有些不可置信。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我此前预估成功率不过五成，现在看倒是小看你了，最后的配合很不错。”
听到这，陆峰也明白安巴之前打的是什么算盘。
“彼此彼此，先是骗我手上的这家伙暴露本体，然后在一瞬将它转移到你早就留下的晶体中，借我之手屏蔽......这么看来，你一早就注意到我了，甚至可能连我在常规宇宙中航行时莫名其妙被拖进超空间也是你弄得鬼，还有传送到管制区时，唯独我被送到这块晶体存放的区域......”
陆峰捋了捋记忆里的时间线，发现安巴这家伙一直在暗处活跃着，在很多地方动过了手脚。
安巴对此只是笑笑，并没有否认。
“我以教国文明的文明意识集群，向你致歉......有些事，并不好多说，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性，没曾想随着道路的前进，这份可能性变成了必然，这或许就是命定......”
陆峰没想到身为堂堂一个六级文明的最高代言者竟然还有相信所谓的命令的一面。
不过他并未做过多评价。
不管安巴的歉意是否是真心表达的，对陆峰来说，这一趟并无多少损失，甚至还获得了不少好处。
他足够了。
“对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潘格拉在你的计划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分量，甚至说，有些步骤要是潘格拉没有做对，就没有现在的结果。但你是如何确定潘格拉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本以为是你暗中授意，但从你和它之前的交流来看，你并未暴露自身的不可观测状态和潘格拉传递消息。”
陆峰指的是潘格拉让十字军团集体进入殉道者号。
如果没有这一环，没有足够的“观察”来打破或许七级文明量子微观文明的幕后指挥的不可观测状态，自然就无法打破它和安巴之间的平衡。
但陆峰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直到这一刻之前，安巴与潘格拉之间是无联系的。
安巴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没有和潘格拉有过任何的交流。说起来，潘格拉这小子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给他封的主教，还有大学士，殉道者号的首席科学家也是他，甚至万年前他就一个人猜到了诸多种种，不得不说，脑子确实好使，哎呀，他现在好像没脑子了，物理意义上的......”
你这时候就不要冷不丁地说这种笑话了！
话说这种万万万人之上金字塔顶独一人的存在一般给人的刻板印象不都是威严肃穆极为果敢的吗......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说话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塌房。
咳咳......
停下了忍不住继续吐槽的欲望，到这里，陆峰算是彻底明白了。
“你还真是相信他，相信你们之间的......默契。”
安巴的声音无奈响起，“没办法，原本的可能性走上了必然的道路，当必然的这一刻来临时，谁也挡不住。”
陆峰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他脸色动了动，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明白了。”
另一边，黑金字塔前。
潘格拉带着贝尔莱德一步一步走向了黑金字塔。
两人对黑金字塔内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倒也不能说完全是，潘格拉的机械脸庞下跳动的电子灯光，似乎在预测着什么。
“贝尔莱德，你对安巴的信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隐隐感觉到了安巴大人的存在，它将我们连接在一起，让每一个教国人能冥冥中感知到彼此......”贝尔莱德一脸严肃地说。
他说这话完全是出于真心，没有一点假话。
潘格拉也是明白这一点。
他嘿嘿地幽然笑了起来。
“我要是能让你重新见到安巴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