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坚捂着脚趾跳了两步，来到张墨身后，拍了拍其肩膀。
“那两位是上面来的专家，专门来问你上次的钬氏体材料冶炼情况的。”
“嗯？..那个很特别的家伙？”张墨嘴里嘀咕，抬头看了看来人。
万向上前两步，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需要单独和他聊聊。”
合成工艺涉及到永磁体的制造。
所以，万向必须保证没有闲杂人等在场，即使是该市的市长也不行。
众人悻悻的离开，昏暗的房间内只留下张墨、万向和陆婷三人。
万向环顾房间，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合成金属，大部分是黑色，当然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的光滑如镜面...有的表面如磨砂..有的从特殊角度能够看到五颜六色的散光...
万向率先打破沉默“你刚才说它们？可以和我聊聊吗？”
终于张墨放下手中锉刀，眼神再次透过已经被刘海遮住半边脸的发丝看向万向。
“那个东西是你设计的？”张墨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是说钬氏永磁体吗？是我设计的。”
“...那是个有趣的家伙..”
外号小黑，真名张墨的青年，对待的金属的态度让万向有些吃惊，他竟然把金属当做一种生命体..万向心中腹诽。
“你觉得他们有生命？”
“当然。”
“金属就是金属，他们怎么可能有生命...”陆婷翘着嘴角，觉得两人纯属扯淡，浪费时间，没有耐心的反驳。
甚至，陆婷已经怀疑起那批样品是不是出自这个古怪的人之手。
万向朝着陆婷压了压手，陆婷“哼”了一声将头撇朝一边，将注意力放到了房间里凌乱陈列的一些合成金属上...
张墨冷笑，然后冷声说道“他们都有生命。”
“怎么理解？”万向看着对方的目光。
张墨抬了抬眉，仿佛终于有了说话的欲望“你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生命体。”
“真的？”张墨深邃的眼眸里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万向点了点头。
“你是第一个想了解它们的人。”
张墨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放满各种金属的陈列架，随手拿起快通体发黑的金属块“比如它...不，应该是它们，它们就像尽然有序的舞者，它们按照六方最密的规则排列成舞队..每一个舞者都紧紧的抓住周围舞者的手，形成坚固的网格队列...”
“你说的应该是晶格吧。”
万向下意识的连接识海，构想出了张墨描述的那副情景。
一支舞队，手臂与手臂相扣形成的网格，也就是晶格。
当这支舞蹈队伍面临外力的冲击时，自由电子就像是一个灵活的调停者，它们在舞者之间自由穿梭，帮助传递力量。
万向将这些自由电子想象成细丝，穿梭在舞者之间，当外力作用于金属时，它们迅速地从一边跑到另一边，把力量传递给所有的舞者。
这样，金属就能像一个整体一样响应外力，而不会轻易断裂。
“我不知道什么晶格。”说着只见张墨又拿起另外一块，通体黑色但是表面有磨砂质感的金属。
“它们像是士兵，他们按照严格的纪律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像一道坚固的壁垒，对于外敌，它们都有同一种坚定的信仰...但是你看他的表面..”
张墨摸了摸有磨砂质感的金属断面。
“这里就像是漏洞，或者说是一些叛变或者受伤的士兵，他们扰乱了队伍的整齐排列...受到外力难以抵抗力量，这种漏洞越多...你们说的缺陷就会越多，就像战场上的伤员和逃兵越多，最终它们就会断裂...”说着张墨手指指向金属断面的一道裂隙。
万向再次在识海中想象那一幅画面。
所谓的壁垒其实就是金属晶格，坚定的信仰，应该指的是金属键...而逃兵和漏洞，应该是晶格缺陷中的空位、错位的概念..
“那这块呢？”
陆婷从陈列架角落处，拿起一个玻璃水杯，从里面夹出一块拇指大小，发着银色光泽的金属块问道。
“别动！放下！”张墨突然大喊道。
这一幕吓的陆婷连忙丢回角落。
“它们很危险，他们都是魔法师，他们在不停的在释放魔法...它们在伤害你的身体组织”
说着张墨连忙将被丢到角落的金属块重新捡起，放回倒满水的水杯中。
“这怎么危险了。”陆婷一惊，有些不解的问道。
“它们有放射性！”万向开口解释。
“啊！”
陆婷一惊。
“还好它们只是一些低级的魔法师，他们的魔法只需要一些水或者金属就能够屏蔽，不然它们可就要攻击你的身体了...”张墨庆幸，然后解释。
万向推测所谓魔法，其实就是放射性金属元素的原子核不稳定，通过放射性衰变过程转变成其他原子核的过程...
对于，张墨对于金属物质原子层面的理解，万向感到吃惊。
因为从他的知识背景可以知道，他并没有接触过物理层面的知识背景。
但是，却能够感知不同金属材料的特性...
万向是相信有圣体存在的..
也就是某个领域里面的天才，对于圣体来说，在他们擅长的领域，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和理解能力，这点是后天无法习得的...
万向本能的觉得张墨很可能就是冶金合成领域的圣体，只是....缺乏系统的理论学习...被埋没在了这间即将要倒闭的工厂里..
“那..那个钬氏体材料呢？”万向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陆婷也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问题上。
“你设计的生命体，它们很有个性”停了停，张墨看向头顶，摄入房间的一道光柱，沉迷浮动。
张墨接着说道“它们也会魔法，但它们更像是一群小精灵，每个小精灵都有独特的魔法，他们住在一个村庄里，并向特定方向施展魔法...让这个村庄形成一种神奇的吸引力...”张墨极力的表述着那副画面。
此时，陆婷也get到了那个意境，于是开口描述道“独特的魔法其实就是磁矩，磁畴就是那个村庄...磁矩自发排列形成的微小区域即磁畴，磁畴都像是一个小型的磁场...”
万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