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做我的从者，我会赢……我们都能活下来。”
言卿无措地摇头，像个无助的孩子，
“就算傅妄烬能留我一条命，那你怎么办？跟着我舅舅？”
她忽然有些难过。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好像两只可怜的蝼蚁，拼命地找依附、找活路。
“不，我不要那样！”
言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做别人手里的武器了！”
孟佑泽向他示好，不过是看上了他的身手，觉得这是把趁手的刀。
在生与死的抉择间，身为人的尊严可以搁置在一边；
但若是有别的出路……凭什么要他做工具？！
“卿卿。”
宁恪面露无奈，冷硬的脸上挤出个笨拙的笑，
“你不用管我。我生下来就是做这个的。”
“我的价值，就在这里。”
“泽费尔说过，我是最棒的——”
言卿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忍不住攥着拳头站了起来，
“你是笨蛋吗！”
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了！”
她执拗地看着宁恪，
“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劳伦斯，接受他的考验……那么你现在就是我的从者，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
言卿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从者制度强迫宁恪。
用奴隶制度，命令奴隶，脱离奴隶制？
高低有点玄幻。
“从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做个跟我一样的人。”
她从兜里摸出云琛派人送来的身份证，郑重地递给宁恪，
“喏，这是你的身份证。从现在开始，你是华国的公民。”
“在我们华国，人人平等！”
宁恪愣住，半晌回不过神来。
言卿强行收敛情绪，放柔声音，
“总之，我这两天会很忙。你好好养伤，不必担心我。其余我都会安排好的。”
正要离开时，被宁恪叫住。
“卿卿，我可以跟着你，保护你。”
言卿脚步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
“你疯了？”
她上网查过，骨折伤，起码要恢复6周，才能勉强行动。
更别提去做保镖，那简直天方夜谭。
“我体质好，受伤了也好得很快。”
宁恪语气平静，
“从小就这样。”
言卿一言难尽地指了指脑袋，
“你脑震荡…好了吗？”
“……”宁恪沉默几秒，抬起眸，
“我来帝都的时候，在阿诺德这里藏了药。”
“就放在洗手间的洗漱架上。”
“……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言卿心里闪过一抹异样，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果然在洗手间里找到了一个用塑料裹得很严的条状物，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小管牙膏。
小心地拆开包装——是一根金属制的一次性注射器。
里面封存着看不出颜色的药液。
她猛然想起，白夜插进自己脖子的……狂化剂。
喘息良久，言卿状似平静地走进卧室。
“是这个吗？”
指尖捏着冰凉的金属外壳。
“嗯。”宁恪点点头。
“我之前好像见过类似的东西，叫狂化剂。可以让人暂时失去痛觉，强化身体。”
言卿神情凝重，
“这个也是吗？”
“它不是狂化剂。”
宁恪想了想，
“是泽费尔研制的新药。他说，这支药可以加速伤势愈合。就算是断掉的骨头……也只需要一个晚上。”
他抬眼望着言卿，
“我没用它，是因为之前骨头错位，长好了反而更糟。”
“现在已经复位，就可以用了。”
言卿听得皱眉。
她不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就算有，也势必要付出一定代价。
就比方说，白夜为了那神勇无敌的几分钟，要做几天生不如死的废人。
“这东西先由我保管。”
言卿心念一动，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宁恪哥，你是不是跟白夜他们一样，也接受过人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