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吉尔不敢想象，关雯雯少了一个肾脏，又那么辛苦地打工，身体是怎么受得了的？
穆成轻叹一口气：“我也是这么质问纪博文的。我要纪博文给出证据。可纪博文说，纪家当时给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
康吉尔：“谁的银行卡？关雯雯的名字？”
穆成摇头：“不是，是纪母的名字。”
康吉尔又一声冷笑：“纪母的银行卡？不会前脚给出银行卡，后脚就改密码，或者把钱转走，或者冻结卡吧？银行卡里要是真有一百万，关雯雯要是能取出来，也不至于不顾健康辛苦打工了。”
对她这话，穆成未置可否，沉默了片刻，道：“纪博文还告诉我，拿到银行卡，关雯雯就离开了纪家。”
康吉尔又是一愣：“离开了纪家？她一个孤儿，还未成年，离开了纪家，去了哪儿？回了云城，回了孤儿院？”
穆成摇头：“纪博文说他不知道。”
康吉尔冷笑道：“真狠心啊！怎么说也是远亲，怎么说也给他母亲捐了颗肾，她一个未成年的孤儿，一个女孩子，他们也不担心她会出事？也是，他们要是人，但凡有一点点良心，但凡有一点点关心关雯雯，也不至于让她离开，也不至于将银行卡里的钱转走。他们哪里是人，简直就是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
康吉尔怒火顿生，头突突地痛。
她捂着头，看着穆成：“既然关雯雯都离开了，为什么几年后，纪菲菲还要去找关雯雯的麻烦，还要带人殴打她，断她的活路？”
穆成有些不敢看康吉尔的眼睛。
康吉尔的眼睛本来很漂亮的，可此时，里面是满满的悲伤和愤怒。
穆成不敢看，不忍看。
他低垂着眼皮，道：“我也问了纪博文这事，可他否认了，他说，纪菲菲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康吉尔呵呵笑道：“队长，你信吗？”
穆成抬起眼皮，看着康吉尔，目光坚定：“我不信他，我揍了他一顿。而且，断了穆家和纪家的合作。”
说是合作，其实是穆家对纪家的关照。
康吉尔暴怒的心这才好受一些。
她不指望穆成杀了纪博文，穆成能断了和纪家的合作，能做到这一点，她已经很知足了。
穆成将奶茶递给她，道：“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可康吉尔哪里喝得下？
她的心情也不是喝一杯奶茶就能好的。
她看着穆成，执拗地问道：“还有吗？纪博文还说什么了吗？”
穆成摇头。
康吉尔还不死心，又问道：“从飨食离职的那位经理呢？有消息了吗？”
穆成脸色再次变得凝重：“有消息了。离开飨食后，他再找的几份工作都不满意，听说缅北挣钱快，他去了缅北。”
康吉尔心顿时一沉。
去了缅北，那只怕活不成了。
果然，下一秒，穆成又道：“我通过多方调查，那位经理应该是两年前就死在了缅北。不过，我查到一个认识他的人，那人和他在缅北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活了下来，现在回了国。他说，那经理喝了酒，就喜欢吹牛，喜欢说起曾经在大饭店当经理的工作经历，还吹嘘见过什么世面，见过什么大人物……”
但那经理的话，同伴并不信，只有混得不好的人才去缅北，混得好的，谁会去缅北？
那经理喝多了，哭了，说是因为嘴不紧，被老板开除的。
至于因为什么事嘴不严，那经理自己也说漏了嘴，说是曾经接待过一群富二代，老板交代了不准再提起，不准和任何人说起，不准私下议论，可他还是私下和人议论了，猜测那群富二代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被老板知道了， 这才被开除的。
穆成一脸惋惜地道：“只是可惜，那经理当时并没有说出那群富二代的身份。”
康吉尔失望不已，抱头沉默着。
所以，查了这么久，就是这个结果？
没有一点进展？
穆成看不得她这个失望的样子，连忙道：“放心，飨食的老板肯定知道那群富二代的身份，那我就从飨食的老板查起。她开门做生意，不可能没问题。只要查到问题，我就能从她嘴里问出当年的真相。就算她没问题，我也会想办法让她开口的。”
顿了顿，他又一脸歉意地道：“其实，我早应该这么做的。不过，我总想着，通过合法手段查案……”
康吉尔愣愣地看着穆成。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说声谢谢，可穆成帮她太多，一句轻飘飘的谢不足以表达她的谢意。
同时，她也感觉深深的无奈。
她和那些小说里的娇妻有什么区别？
什么都靠穆成，除了那些无用的负面情绪，她还会什么？
至于穆成的歉意，她并不觉得穆成有什么错。
穆成是市局特殊案件调查队的队长，是公职人员，查案当然要合法合规。
这有什么错？
……
穆成有事要忙，陪了会儿康吉尔，就走了。
康吉尔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自己调整过来，拿起手机，先问了董小姐姐，打听飨食的老板林女士的姓名、身份证、住址等信息，然后查到了飨食一堆的Ip地址，以及林女士家中的Ip地址。
她其实早应该这么做的，
可之前，她对关雯雯案的关注度并没有现在这么高，以前，她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对付沈家人身上。
她那时和穆成一样，也想着通过合法合规的手段查案。
不过，无妨，现在再用自己的法子查也不晚。
康吉尔黑进飨食的财务室，黑进林女士在飨食办公室的电脑，黑进林女士家中书房的电脑。
她大胆得很，什么都不怕。连沈珩电脑里的防火墙她都不怕，何况是飨食这种餐厅，林女士这种三流有钱人？
文件倒是下载了一堆，可绝大部分都是各种报表。
康吉尔只扫了一下目录，没有点进去细看。
这么多文件，她看到何年何月才看得完？
直到看到一个名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