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音目光凝重。
“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新来的那位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但，他是察查司的人。”
众人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身居高位的他们都非常清楚，这一次官家的失误是因为谁。
事情刚刚闹大，察查司那边就有了动静，还亲自派人前来顶替厉南音……
那位黑心的大人物，这是出手了啊。
“简直荒唐！”
国安局的那位局长再无法忍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搞任人唯亲的那一套。”
“那些蛀虫，就真没法动了吗！”
“九州局势如此混乱，他们居然……”
“老严！”
楚中相对冷静，他深呼吸后叹息道：“眼下已经是这么个局面了，你我改变不了什么的。”
“龙主既然召集大家过来，自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的。”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厉南音的身上。
她开口：“我就一个要求。”
“尽一切努力，解决危机。”
“至于那些可能会影响到行动的决策……”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厉南音说：“不需要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了吧？”
众人点头。
就在这时！
当当当。
敲门声传来！
所有人面色一凝。
甭管他们有多不欢迎，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有些时候，事态的发展就是让人感觉如此无力。
厉南音深呼吸：“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名皇阙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到厉南音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厉南音点头：“我知道了。”
“请他过来吧。”
工作人员点头离开。
厉南音起身，自顾自的走到了末尾的位置。
众人互相对视，眼底满是叹息。
他们很清楚，那位新任龙主在此次会议上名为旁听，实际上，怕就是直接夺权了。
当然了，也算不上是夺权。
毕竟，上头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只不过被厉南音那位刚正不阿的上司给摁下来了而已。
但，命令始终会下来的。
房间内的气氛越发阴沉。
三分钟后，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来到门口。
三十岁上下，长相倒是很英俊，甚至还带着些许古偶电视剧里的儒雅气质，多少会让人联想到某个让人不舒服的组织。
初印象，人们对这位新任龙主并不是很好。
那人似乎早有这方面的准备，温和的笑了笑后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看向了厉南音。
厉南音倒是意外这位的礼貌，起身开口：“您就是上边新派来的接管皇阙的人吧。”
“消息有些突然，我这边还没有接到您的资料。”
“不妨，做个自我介绍？”
男人这才走进会议室，他并没有选择首位，而是选择了厉南音对面的位置，落座后缓声开口：“顾默。”
这名字……
还真是古色古香啊。
好吧，用这成语形容名字着实有些不贴切了。
“顾先生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这边要开始商讨学校那边的处理工作了。”
顾默耸肩：“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是……不等等了吗？”
等？
等谁？
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一般，顾默说：“察查司的人，以及……一位老朋友。”
李振洲满脸不爽。
这人说话怎么拐来拐去的？
谜语人滚出哥谭好吗？
不同于李振洲，厉南音意识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察查司……”
她和楚中严禁两人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莫非……
这位顾先生并不是那位大人物的人？
察查司是他的直属力量，而顾默又来自于察查司。
如今他人都到了，察查司还要派人过来……
皇阙这边和察查司没有任何工作方面的往来，而顾默若是想要培养自己的班底完全不至于如此急迫。
察查司的人要参加会议，怕是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信不过顾默！
那么……
厉南音看向顾默。
这位的立场，又是什么？
思绪落下，脚步声再度传来。
“看来，是察查司的同僚到了。”
顾默靠在椅子靠背，笑容平缓。
如他所言，来人年龄不小，须发皆白，穿着特殊的制服。
察查司！
九州三司之一，专职查验，核减，校准各个官方机构工作。
一句话，见官大半级。
进入房间的一刻，老人先是扫了眼顾默，继而开口：“察查司，南宫庆！”
……
上京城。
女主演推着副导演，缓慢行走在上京城的城墙上。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是副导演作为倾听者。
他将老式磁带插入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
磁带转动，一阵沙沙的音效过后，被一股独特的沙哑抹除了原本音色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副导演，导演示下。”
“场务的消息我收到了。”
“壁画不重要，复刻鬼门落在了我们对手的手中，他们似乎借此请了一些不存在的朋友过来。”
“咱们的那位编剧似乎迷了路，你记得引他回家。”
“关外那边，不必在意了，咱们的那些对手，似乎要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但这些事，我不喜欢。”
“我决定帮帮咱们的老朋友。”
“知会一下二位主角，可以准备登台了。”
“就让一些不识好歹的人，永远留在江川市吧。”
录音停止。
副导演收起录音机，看向了身后的女主演。
“去吧，到江川市活动活动。”
“一个小时内到位。”
女主演停下动作，冲着副导演单膝跪地。
“遵命！”
……
皇阙，大会议室。
气氛凝重。
首位上坐着的并非厉南音也不是顾默，而是来自于察查司的南宫庆。
他正不断翻阅资料。
——这位察查司的大人物到来的第一时间，便遏制了会议的进行。
一门心思的要查验皇阙的工作。
他的行为，引来了所有人的反感。
“南宫先生，眼下并非追责的时候，我们或许更应该着眼于那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啪！
资料被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南宫庆用充满了责问的眼神看向厉南音：“亟待解决？”
“什么问题亟待解决？”
“大厂区的学校？”
“还是江川市的天宇广场？”
“又或者……是皇阙的这位不作为的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