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做嫁衣
南方三镇市的午后，潮湿的热气弥漫在大街小巷，连带着警署也被这股闷热裹挟。斑驳的阳光艰难地穿透枝叶间的缝隙，在警署的院子里投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平日里本就静谧的环境，在这慵懒的氛围烘托下，更显安静。
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姚警辅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只是细看之下，却带着几分不自然。他一路小跑到张森的办公桌前，脚步急促又略显慌乱，差点被桌腿绊了一下。站定后，他双手稳稳地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子上还升腾着袅袅热气，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张哥，您辛苦了，这是刚泡好的咖啡，提神醒脑，您尝尝。”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张森，生怕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接着，他又伸手轻轻帮张森整理桌上杂乱的文件，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瞬间让警署里的其他同事们面面相觑。年轻警员小李正坐在不远处整理资料，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文件都不自觉地滑落了几张。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惊讶，半晌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悄悄拉了拉身旁老警员赵哥的衣角，动作轻缓又带着急切，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贴到了赵哥耳边，小声嘀咕道：“赵哥，你说这姚警辅到底想干什么？对张森这么殷勤，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他平时工作也不怎么样，怎么对张森就这么上心呢？”说着，还忍不住用手指了指姚警辅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仿佛在等待赵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哥原本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案件卷宗，被小李这么一打扰，微微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像是沟壑一般。他放下卷宗，眼神里透着思索，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摸不着头脑，这姚警辅来了之后，行事就处处透着古怪。张森是表现出色，但这姚警辅的态度也太夸张了。再观察观察吧，指不定背后有什么事儿呢。”说完，还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眉头依旧紧锁，目光直直地盯着姚警辅，似乎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些端倪。
女警小王弓着腰，正全神贯注地在塞满文件的档案柜前忙碌。她的双手在层层叠叠的文件夹间灵活穿梭，那身熨帖的警服，像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制，每一处线条都精准地贴合着她的身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丰满而不失矫健的身材曲线。
她微微俯身，紧致的上衣便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挺拔傲人的胸部凸显无遗，那弧度宛如春日里盛开的饱满花朵，洋溢着青春与活力；下身的警裤包裹着她浑圆挺翘的臀部，随着她整理档案时的一举一动，如灵动的舞者般轻盈摆动，又不失坚韧的力量感，每一步都踏出独属于她的飒爽风姿。
这时，同事们的议论声传了过来，她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轻轻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优雅而轻柔，随后双手自然地顺势抱在胸前。这一抱，胸前的饱满愈发夺目，好似两座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傲然挺立，为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既有着女警的干练，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她下意识地轻轻咬着下唇，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缓缓陷入娇嫩的嘴唇中，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纠结与不安。她那白皙圆润的脸庞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满是担忧，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泛起了涟漪。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纹，细腻的肌肤也跟着轻轻起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让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仿佛预感到即将有不好的事情降临，正满心忧虑地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应对之策 。
这时，性格直爽的老警员孙大哥也忍不住开口了，他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听到大家的讨论，用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动作幅度很大，烟灰都抖落了一地。他大声说道：“管他有什么目的，咱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要是他敢搞什么小动作，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他！”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姚警辅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警告。
其他同事们也都在私下里纷纷议论，办公室里一时间嗡嗡作响。有的人交头接耳，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交流着自己的看法；有的人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无奈和困惑。办公室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灯泡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使得光线更加黯淡。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众人的内心，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上一笔。角落里，一盆绿植耷拉着叶子，毫无生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整个警署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迷雾笼罩，而姚警辅的行为，就是那迷雾中最让人捉摸不透的谜团，让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姚警辅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依旧自顾自地在张森身边忙碌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这笑容在同事们看来，却显得格外诡异。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日，警署的会议室里，天花板上的几盏大灯齐齐亮着，光线白得晃眼，毫无保留地洒在每一寸空间，把四周擦拭得锃亮的桌椅照得反光，甚至能映出人影。墙壁上张贴的各种规章制度和激励标语，在强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可此时却无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会议室中央的动静吸引。
姚警辅满脸堆笑，那笑容夸张得近乎失真，嘴角咧到了耳根，脸颊两侧的肌肉高高鼓起，活像精心雕琢的面具一般，看着虚假又别扭。他三步并作两步，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快速走到张森身旁，胳膊一伸，一把拉住张森的胳膊，那股子热情劲儿仿佛两人是失散多年、今朝重逢的至亲老友。拉着张森的手还不停地前后晃悠，嘴里的声音高亢得有些刺耳，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小张啊，你那三次突出表现的事儿，我可是早有耳闻，如雷贯耳呐，心里实在好奇得很，你就给我讲讲当时详细的事情经过呗。”说话间，他另一只手还不忘轻轻拍着张森的手臂，那动作看似亲昵随意，实则用力不小，每一下都带着明显的节奏，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别扭劲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本不大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黑线，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笑容而微微颤抖，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张森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和热情猛地一震，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惊讶，像是被这迅猛的热情浪潮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出于礼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回以一个温和谦逊的笑容，语气平和又沉稳：“姚中队长，其实也没啥特别的，都是我分内该做的，职责所在罢了。”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淡然，试图用这简单的话语，将这过分的热情轻轻挡回去。
“哎呀，别谦虚嘛，我就爱听这些英雄事迹，你就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姚警辅哪肯罢休，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握住张森的手，手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拉着他往椅子旁走去。走到椅子边，他又不由分说地用力按了按张森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那力气大得让张森的身体微微一沉。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整个贴到了张森的身上，那股过分的热情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无形大网，将张森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让人难以挣脱，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张森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下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却又实在不好拒绝这近乎执拗的请求，只好缓缓讲述起来。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将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用最朴实的语言娓娓道来。姚警辅听得全神贯注，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随着张森的讲述来回转动，时不时发出惊叹声：“哇，太厉害了，小张，你这胆量和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一边说，一边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在空中用力地晃了晃，那大拇指就像一面突兀的旗帜。可就在他夸赞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那光芒冰冷而锐利，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一闪而过，却寒意十足，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和盘算，让人脊背发凉。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警署里，因姚警辅的到来，悄然发生着变化。同事们三三两两站在一旁，有的假装忙碌，实则不时偷偷投来探究的目光；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猜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看似平常的对话，都像是暗藏玄机的密码，等待着被破解。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在这明亮得有些刺眼的会议室里，无声地拉开了帷幕，而故事的走向，似乎也随着姚警辅那神秘莫测的笑容，变得扑朔迷离，让人满心忐忑，不知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
直到有一天，在警署那间布置简洁却庄严肃穆的会议室里，灯光敞亮得没有一丝暗角，所有人都正装出席，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与期待。张森身姿笔挺地坐在其中，他的腰背如松柏般笔直，脸上挂着一抹谦逊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对表彰时刻的隐隐期许。在过去一年里，他冲锋在打击犯罪的最前线，那些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抽丝剥茧的案件侦破，桩桩件件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汗水，同事们也都对他的努力和成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自然觉得这份荣誉于他而言是实至名归。
上级领导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台，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展开手中那份决定命运的文件，开始宣读：“经过上级部门的综合评定，本年度提干奖励授予姚警辅，他在过去一年里表现卓越，屡立奇功，成功破获多起重大案件，为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做出了突出贡献……”
这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张森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一尊被定格的雕像。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在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双手猛地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这怎么可能？”坐在张森旁边的小李忍不住低声惊呼，他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向张森，“这些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张森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台上的姚警辅，脸上早已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几乎咧到了耳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喜悦而微微颤抖，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仿佛这些功劳从一开始就理所当然地属于他。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台，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从领导手中接过奖励文件，还不忘对着台下的同事们微微点头示意，那姿态就好像在接受众人的朝拜。
随后的经验分享交流会上，姚警辅站在台上，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那次抓捕行动，情况非常危急，犯罪分子十分狡猾，现场环境也极其复杂。但我毫不畏惧，凭借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迅速做出判断，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张森坐在台下，看着姚警辅那副滔滔不绝的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月牙印，脸色也变得铁青，牙关紧咬，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窃取他成果的人。
“他怎么能这样？”坐在张森身后的老警员赵哥也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些明明都是你的经历，他怎么说得跟自己做的一样？”
张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在这国字头单位里，我虽有实力、肯拼搏，可没背景和关系，终究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垂下头，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无奈，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打翻了调味瓶。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可照进这会议室里，却让他觉得格外刺眼，每一道光线都像是在刺痛他的心 。
心灰意冷的张森自此辞职，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