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物资堆积如山，他迅速行动：从剩下的猪肉上切下足有十几斤的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精华部位；拎起一头已经处理好的整羊；又砍下一条肌肉结实、带着蹄筋的牛后腿；再到水产区，用网兜捞起几条活蹦乱跳、
鳞片闪耀的海鱼——一条硕大的海鲈鱼，几条肥美的黄花鱼，还有几只张牙舞爪的梭子蟹。
接着，他又摘了些新鲜水果：红艳艳的苹果，黄澄澄的香蕉，紫得发亮的葡萄。
看着地上这堆成小山的“样品”，霄云才一拍脑袋：“失策，没个运输工具啊？总不能扛过去吧？”他原本想用三轮车，更符合时代背景，但空间里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投向那辆停在一旁的现代小汽车。
他把后备箱和后座清出空间，将猪肉、羊肉、牛腿小心翼翼放进去，找了个结实的大塑料桶，装上水，把鱼和蟹放进去，勉强保持鲜活，再把水果用几个布袋装好，塞满空隙。
准备好后，他深吸一口气，连人带车出了空间。
“嗡——”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霄云刚开出没多远，就看到原本零星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听到动静如同惊弓之鸟，瞬间四散躲藏起来，有的直接窜进了旁边的巷子或沟里。
“坏了，这车灯太扎眼，这发动机声也太现代了！”霄云赶紧关掉车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记忆，缓慢地向黑市方向驶去。
快到胡同口时，他不敢再开了，生怕这“钢铁怪兽”直接把黑市里的人吓跑。他把车停在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下车步行过去。
再次来到路口，他对那两个明显更加警惕的守门人说：“两位兄弟，商量个事儿，我东西有点多，只能用车子拉过来，能开进去吗？”
“车？”两人一愣，这年头，能开汽车来的，可真是凤毛麟角，“什么车？” “就……四个轮子的轿车。
”霄云尽量说得平常。 两人面面相觑。之前那汉子说了声“你等下”，快步跑进了院子。
没过多久，黄老大亲自跟着出来了，脸上带着惊疑不定：“小兄弟，你真的……开了车过来？”他似乎难以想象。
“嗯啦，就在那边。”霄云指了指方向。 黄老大眼神闪烁，显然极为谨慎，他对身边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强子，你跟他过去看看。”自己则站在胡同口阴影里，远远望着，一只手似乎还按在后腰上。
霄云心里明白，这是怕自己搞鬼或者这是官方的陷阱。
他也不点破，带着那个叫强子的青年走到汽车旁。当他“咔哒”一声打开后备箱，又拉开后车门时，那个强子借着月光看到车厢里那堆满的肉、活鱼、水果时，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呼吸都急促了。
他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等…等着！我去叫老大！” 然后像兔子一样窜了回去。
不到两分钟，黄老大带着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这次他亲自到了车旁。
当看到车厢里那远超他想象的“样品”时，这位见多识广的黑市老大也彻底失态了。
他用手摸了摸那鲜红的猪肉，碰了碰那还在桶里甩尾的海鱼，又拿起一个红得诱人的苹果闻了闻，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微微抽搐。
“小…小兄弟…”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这些…这些东西…你…你还有多少？”他指着车厢，话都说不利索了。
霄云靠在车边，不知何时又掰下了一挂香蕉，自己剥了一根吃着，语气依然轻松：“你要多少有多少。不过黄大哥，”他顺势改了称呼，“像这种牲畜肉，如果量特别大，比如上千斤，可能得等一两天我调货。鱼虾海货倒是管够，就看你们有没有地方养了。”
“真的？一千斤有吗？”黄老大急切地追问，似乎想再次确认。
霄云笑了，带着点玩味：“一千斤？黄大哥，你确定你这边能吃得下？我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黄老大挺直了腰板，脸上恢复了部分镇定，但眼中的热切如火：“不怕告诉霄小兄弟，我黄某人做这行当，靠的就是信誉和门路。
背后确实跟市里几家机关单位、大厂的食堂有些联系。最近上面抓福利，他们正为肉食供应发愁呢！只要兄弟你货源足，质量像这样，”
他用力拍了拍那块猪肉，“价格绝对包你满意！” 他看着霄云熟练地吃着香蕉，也学样剥了一根，咬了一口，那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他眼睛又是一亮。
“价钱嘛，好说。”霄云摆摆手，浑不在意，“黄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大半夜出来，真不是图这几个钱。就是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碰巧遇上您这需要，就当交个朋友，帮个忙。”
黄老大闻言，神情更加郑重，他混迹江湖，深知这种不把钱财放在眼里的人，要么背景深不可测，要么所图更大。
他连忙道：“霄兄弟快人快语，仗义！那我也不矫情了。你这朋友，我黄某人交定了！以后就叫黄哥，别老大老大的，生分！”
他顿了顿，回到现实问题，“只是兄弟，你这鱼……真是活海鱼？这……这大晚上的，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那么多大水桶啊？这几百斤鱼离了水，死了可就亏大了。”
霄云接口道：“黄哥考虑得是。要不这样，你看是明天白天交易，还是明天晚上？你们多准备些大木桶、大水缸，我负责把活蹦乱跳的鱼给你们送来，保证条条新鲜。”
“白天？”黄老大皱了皱眉，黑市交易毕竟忌讳光天化日。
“那就明天晚上！”黄老大很快拍板，“还是这个点儿，还是这个地方！我连夜让人去准备家伙事！”
他指着车里的肉，“至于这些肉的价格，猪肉、牛羊肉，我都按一块二一斤收，这比市面高价了。
看兄弟你这货色实在是顶级，我再加两毛，一块四！海鱼的话，活鱼难得，但运输损耗和饲养麻烦，我暂时按六毛一斤算，等明天看到具体品类和鲜活程度，我们再细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