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拉着同样穿戴一新的霄建军和霄妮儿，站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向全村人正式介绍了他们的新身份。
他没有多说华丽的辞藻，只简单说了句：“以后，建军和妮儿，就是我霄云的儿女了！感谢各位乡亲父老来喝这杯喜酒！大家吃好喝好！”
流水席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夜幕深沉，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连在镇上、县里上工的人下班回来，也直接加入了宴席。
许多吃饱喝足的妇女们，不用人招呼，就自动加入洗碗、收拾桌椅、打扫战场行列，手脚麻利得很。
直到晚上十点多，喧嚣才彻底散去，场地收拾得干干净净。
对于所有来帮忙的人，霄云都准备了谢礼，有的是两斤猪肉，有的是一些难得一见的新鲜水果，人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十点多，孩子们都洗漱完毕。霄云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去了霄建军的房间。男孩正拿着白鹿下午给他的那个旧手机，好奇地摆弄着。
“困吗？”霄云在他床边坐下，语气温和。他能感觉到，今天一整天，建军虽然话还是不多，但那双眼睛里有了光亮，嘴角也偶尔会微微上扬。
霄建军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爸爸，我不困。”
“那就好，不困就玩会儿。晚上……爸爸带你出去逛逛。”霄云压低了些声音。
“啊？爸爸，我们去哪里？”建军好奇地问。
“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镇上的黑市，见识见识。”霄云笑了笑，“想不想去读书？”
“读书？”建军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我……我可以吗？我都没怎么上过学……”
“当然可以！”霄云肯定地说，“在家里，不管你想做什么，想学什么，只要说出来就好。跟我说，或者跟你们的妈妈们说，都一样。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霄建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霄云问，建军简短地回答。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十二点。
霄云起身：“走吧，小子，带你见识夜生活去。”
开着那辆吉普车，载着霄建军，父子二人驶向了沉睡中的小镇。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爸爸，就我们两个人去吗？”建军看着窗外飞逝的模糊树影，小声问。
“嗯，就咱爷俩。”霄云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土路，“带你认认门路，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时候。”
再次来到那个隐蔽的黑市入口，依旧是那两条精悍的汉子守着。看到霄云，态度立刻恭敬起来：“霄哥，您来了！”
“嗯，黄大哥在吗？”霄云递过去两包好烟。
“在的在的，霄爷，大哥一直在里面忙活呢！”守卫接过烟，笑容更热情了，赶紧让开通道。
走进昏暗嘈杂的地下空间，霄建军紧紧跟在父亲身边，小手不自觉地又抓住了霄云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紧张。这里的气氛，和白天热闹的村庄、温馨的家完全不同。
再次来到那个充当核心交易点的当铺，黄老大正坐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看到霄云，立刻笑着迎出来：“霄老弟，你可算来了！哟，这位小兄弟是？”他的目光落在霄建军身上。
霄云把建军往前轻轻推了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这是我儿子，建军。建军，叫黄伯伯。”
霄建军有些拘谨，但还是顺从地小声叫道：“黄伯伯好。”
黄老大顿时眉开眼笑，用力拍了拍建军的肩膀：“哎呀！霄云老弟的儿子！那就是我亲侄子！来来来，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伯伯这里有好吃的点心，还有汽水！”他热情地招呼着。
霄云摆摆手：“黄大哥，你忙你的，我就是带儿子过来随便逛逛，认认地方。”
他也没多客气，领着建军进去，熟门熟路地开了一瓶冰镇的北冰洋汽水塞到建军手里，又抓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硬糖放进他的口袋。然后，就带着这个一手攥着汽水瓶，一手紧张地抓着糖，眼睛却不住四下打量新奇玩意儿的小家伙，在黑市里慢慢溜达起来。
“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或者觉得稀奇的，跟爸爸说。”霄云放缓了脚步，耐心地给建军指点着两边摊位上的东西，从走私的电子表、磁带，到紧俏的白糖、肥皂，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山货、皮子。
霄建军只是摇头，小声道：“爸爸，不用，我啥也不要。”能跟着爸爸来这种神秘的地方，他已经觉得无比新奇和刺激了。
逛了一圈，父子俩又回到了当铺里。黄老大还在忙着清点货物，和几个手下低声交谈着。霄云便带着建军坐在一旁的条凳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忙碌，偶尔搭把手递个东西。
到了凌晨两点多，黄老大招呼他们一起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当宵夜。吃完后，霄云便起身告辞。
从黑市出来，回到吉普车旁，霄云让建军先上车等着：“爸爸忘了点东西，马上回来。”
他转身又折返回去，在拐角的阴影处，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里面装着些冰糖和白糖。他抱着箱子走到入口处，递给刚才的守卫：“这个，给黄大哥，就说我一点心意。”
“好嘞！谢谢霄哥！”守卫连忙接过，心里明白这“心意”的价值。
回到车上，看到建军虽然强打着精神，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霄云笑了笑，发动汽车：“困了吧？走，回家睡觉。”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霄云轻声叮嘱：“快去睡吧，明天可以睡懒觉。”
看着建军轻手轻脚却掩不住兴奋地回了房间，霄云自己则转身溜进了秀愉的房间……
第二天，日上三竿，霄云才神清气爽地起床。来到客厅，却发现村长林为民已经坐在那里，端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显然等了有一会儿了。
“村长？你这是……有事？”霄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