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洞口洒进来,罗茜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熟悉的兽皮上。她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丝违和感。
“奇怪…”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洞穴还是那个洞穴,篝火还是那堆篝火,一切都很正常。
罗茜伸了个懒腰,发现雨已经不在了。他昨晚说过今天要去和隼进迷雾森林,看来是一早就出发了。
她走到洞口,阳光晃得她眯起眼。洞外风平浪静,但是即使如此,经过之前的经历,她可不敢再随意走动了。
这个地方即使在自家洞穴里危险都会从天而降。
“看来只能在这老实待着了。”
罗茜回到洞内,发现雨在离开前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篝火旁放着几块烤肉,只需加热就能食用;石盘里整齐地摆放着洗净的浆果,颜色鲜艳诱人;甚至连饮水的兽角杯都装满了清水。
她拿起一颗浆果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罗茜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真贴心…”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太陌生了。在原来的家里,她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那对偏心的父母只会让她把水果洗好了给弟弟吃,她若偷吃一口,免不了一顿毒打。
罗茜咬着浆果,思绪飘回了蓝星。那个所谓的“家”,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座牢笼。她是家里的提款机,是弟弟的佣人,却从未被当作一个需要关爱的女儿。
到了晚上,罗茜听到洞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连忙起身,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心口一紧。
雨摇晃着走进洞穴,银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前,右臂垂在身侧,不自然地耷拉着。借着火光,罗茜看清了他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比昨天的伤势大得多,深可见骨。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黑色,像墨汁般向四周蔓延。
“雨!”罗茜冲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雨勉强笑了笑,瑞凤眼中血丝密布。“没事,就是小伤。”
罗茜扶他坐下,动作轻柔地撕开覆在伤口上的兽皮。伤口刚暴露在空气中,就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
“这哪是小伤?”罗茜声音发颤,手指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伤口边缘的黑色物质正在缓慢蠕动,像有生命一样。“这是什么东西?”
雨抿紧嘴唇,将脸转向一边。“迷雾森林里的毒素,过几天就好了。”
罗茜不傻,她捕捉到雨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别骗我了,这不是普通毒素,对吗?”
沉默片刻,雨终于开口:“是诅咒。”
“诅咒?”
“我必须去找一种治疗石,才能压制它。”雨说,声音虚弱但坚定。
“那我陪你去。”罗茜毫不犹豫道。
“不行。”雨摇头,“太危险了。”
罗茜眉头紧锁:“那让隼帮你?”
“隼进不去那个地方。”雨避开她的目光,“只有我能去。”
“为什么?”
雨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火光映照下,罗茜注意到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望向洞外,轻声说:“隼很快就会晋升到圣阶了。”
罗茜心中一动。雨表面上说不在乎力量,但此刻的神情却暴露了内心。他在意,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雨,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雨转回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茜茜,相信我,好吗?”
罗茜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度。“那你什么时候去找治疗石?”
“明天。”雨说,“你会留在这里,隼会保护你。”
“隼?他讨厌我。”罗茜皱眉。
“他不讨厌你,只是不擅长表达。”雨笑了笑,却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
罗茜连忙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小心而温柔。她心里清楚,雨有事瞒着她,但现在逼问只会让他更难受。
夜深了,雨靠在洞壁上休息。罗茜坐在他身边,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却翻腾不已。她轻轻碰触雨包扎好的伤口,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能量在皮肤下蠕动。
诅咒?治疗石?雨到底隐瞒了多少?
火堆中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罗茜抬头看向洞口,夜色深沉如墨。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能失去雨。
天刚蒙蒙亮,雨就起身准备离开。罗茜睁开眼,看到他正背对着她收拾一个小兽皮袋。
“你要走了?”她轻声问。
雨转身,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早安,茜茜。”他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但右臂依然僵硬。
“你的伤——”
“没事。”雨打断她,“我会小心的。”
罗茜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至少告诉我治疗石在哪里。”
“海边的一个洞穴里。”雨说,语气异常平静,“那里只有我能进去。”
“为什么?”
雨沉默片刻,最终轻声道:“因为那里只允许海族进入。”
“海族?”罗茜一愣,“你是海族?”
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兽皮袋系在腰间。“我会尽快回来的。在此期间,不要离开洞穴太远。隼会过来照顾你。”
罗茜听到隼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她还记得那双充满轻蔑的眼睛,以及那些刺耳的话语。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照顾自己。”罗茜抬起下巴,声音里带着倔强。
隼恰好走到洞口,他听见罗茜的话,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