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对秦芮的动作唏嘘不已。秦芮此人不像那些有着狐朋狗友的纨绔，平时不喜欢跟人如此亲密。所以她难以想象秦芮会和杜衡做出如此动作。
楚月一直想着心事，没注意杜衡接下去所说，直到秦芮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月儿在想什么？”秦芮眸光一闪，“想得如此专心！”
“嗯？”楚月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
“杜大人准备把大家安置到旧街那里。”秦芮见她心思明显不在，估计她根本没听到杜衡的话，便重复了一遍，“那里有一些无人居住的房子。”
“嗯。”楚月随口应着，脑子里是刚才秦芮与杜衡勾肩搭背的画面。
秦芮剑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揽住她的肩，“此地可以交由杜大人处理，咱们先回去吧。”
“好。”楚月交待了白二几句，便跟着秦芮坐上马车。
“月儿，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秦芮把楚月搂在怀里，下巴习惯性地靠在她的额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楚月迟疑了一小会儿，决定把事情搞清楚，“你和杜大人是什么关系？看着很好的样子。”
“嗯？杜大人？”秦芮有些意外，“你为何如此问？”
他实在没料到，楚月能为了他和杜衡的关系考虑那么长时间。
“我……觉得你们两个关系有点特别。”楚月想了想措辞，“你们不会是……你们的关系不会已经超越朋友之情了吧？”
秦芮愕然，愣了好一会儿，“我们关系确实很好，的确已超越了朋友之情……”
“什么？！”楚月大惊，猛地从他怀里站起，结果脑袋撞到了车顶，疼得用力捂住头，“所以，你们两个算是男男？”
“什么男男？”秦芮把她重新拉回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帮她揉了揉脑袋撞疼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你你你……”楚月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怎么会喜欢男人？！”
虽然她知道，古时候的男人有很多是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但她真的不希望秦芮是这一类型。
“胡说八道！”秦芮目光一闪，沉下脸，把她用力按到怀里，性感的薄唇直接覆上她的双唇。
楚月猛地被他这么压着，一时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双手死死拽着他的外袍。
嘴里的火热传染到全身，让她逐渐失去清明，直到作恶的大手抚上绷紧的肌肤时，她才猛地惊醒。
“放开我！”趁着喘息的机会，楚月努力抗议，双手改为拽住他作恶的大手，“咱们说好的，不可以有太过分的动作！”
秦芮火热的目光锁住她红润的脸颊，“既然你怀疑我有龙阳之好，那么我就证明给你看，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龙阳之好。”
“不不不，不用证明！”楚月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要遭殃，“你直接说就行。”
“直接说没用。你总是会不经意地怀疑我。所以我决定还是证明给你看。”秦芮伸手去扯她的衣襟，被她死死抓住。
“啊……”楚月一声尖叫，“你别太过分啊！不然我不嫁给你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芮脸色倏地变得铁青，用力钳住她的下巴，“你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楚月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芮对着自己如此强势的一面。
一直以来，秦芮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甚至有时候嬉皮笑脸，让她一度忘了，他其实是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
所以，他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霸道的？
见楚月怔怔地看着自己，脸色微微发白，秦芮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月儿对不起，吓到你了。”秦芮松开她的下巴，懊恼地用力捶了捶自己脑袋，“我一定是疯了，这样跟你说话。月儿，你生气了？”
秦芮紧张地伸出手，想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
楚月轻轻避开他的手臂，往后移了移，“我们还是别靠得太近比较好。”
“月儿……”秦芮眼中有着一丝难过，“你放心，成亲前我不会做太过分的事，刚才只是一时气话，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其实，我真的很害怕你不愿嫁给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楚月没想到他会如此患得患失，自己似乎没有表现出让他缺乏信心的地方吧？
秦芮微微叹气，“我这几天一直做着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你不愿意嫁给我，甚至与我为敌。我很怕……”
秦芮抬起头，紧紧盯着楚月双眸，“月儿，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楚月想起秦夫人的梦，觉得秦芮也许只是心中缺乏安全感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他和秦夫人肯定不一样。
“你回答我，你一定会嫁给我！快回答我！”
楚月静静地看着他，“成亲前保持距离其实是对女子的一种尊重。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秦芮一顿，“我有时只是情不自禁。不过我会注意，下次一定不怎么做。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没有龙阳之好。和杜衡关系好，超出了朋友之情，是因为我们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楚月十分不解，“你们一个文官，一个武将，且平时不在一个地方，怎么会有生死之交？”
“杜衡的妹妹曾经被西凉皇族的一个混蛋掳到黑水城内，杜衡因此一个人追到了黑水城。而我那个时候正好与西凉交战，这才碰上他。”秦芮向楚月说起他和杜衡的故事，“杜衡虽是文官，却不畏西凉铁骑，和我一起商议对策，一起进攻西凉。我们两人关系才会那么好。”
“原来是这样。”他们可以算是一起打过仗的同袍，难怪秦芮用“生死之交”来形容两人的关系。
“现在你相信了？”秦芮伸出手指，“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喜欢男人。”
楚月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不需要发誓。”
“月儿相信我就行。”秦芮嘴角弯起，“还有，你说的，我一定会记住，动作不会太过分。所以，你也不许再提起‘不嫁’二字。”
楚月淡淡一瞥，“暂时先相信你。”
“月儿放心，我说到做到。”秦芮把她重新抱到怀中，动作温柔，却抱得很紧，仿佛担心怀里的宝贝一眨眼就会不见。
萦绕着他的那个梦境让他心神不宁。他不敢和楚月说，其实他不但梦见两人为敌，甚至梦见自己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