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后，正式进入集训阶段。
每天除了刷题、讲解题思路，就是考试。高负荷的训练带来的是无限的压力。
连沈鸢这么乐天派的人都紧张起来，精神高度紧绷，跟何霁野的约会也减少了很多，回到宿舍只想睡觉。
连着上了两个星期，来了一次正式的排名考试，这次考试关乎着初赛的人选。筛选掉一部分可能不太适合竞赛的同学。
考试一上午就结束了，老师阅卷也很快，当天下午就出来了成绩和排名。
数学班何霁野第一，沈鸢第二。物理班江森佑第一，孟黎考的不太好，第四名。
老师们根据整体学习状况和科目重要性，决定每个班留下来的人数。
数学班和物理班留三个，化学和生物班留两个。孟黎很可能无缘初赛。但是整体排名中也包含了高二的学生，所以放宽了一些名额。数学班最后留下了五个。物理班留下了四个，孟黎卡位，幸运的留下来。
李贤骐可能是真的不适合竞赛，好几次排名都是倒数，就算是找人进来的，也无情被淘汰。
淘汰的人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回学校了，他们的离开给竞赛增添了一丝伤感。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努力抵不过智商，别人一个小时能搞定的题目，你可能得花两三个小时。得承认，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剩下的十三个人继续奋战在竞赛的题海里，没日没夜的学，连倒杯水的功夫，手里都捧着草稿本解题。
接连上了一个星期，迎来了竞赛初赛。
比赛当天，王力在出发前鼓舞了一下士气，看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好，不禁喜上眉梢。
到场地的时候，已经有乌泱泱的一群人，沈鸢不禁皱眉，她一直不喜欢这么紧凑的环境。
大门口贴了参赛人员签到表，沈鸢拉着何霁野过去看，洋洋洒洒四五页纸，几千人左右，还要筛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代表省去参加决赛。沈鸢扫了一眼每个人的学校，饶有兴致地挑眉，每个学校的名字说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基本都是省重点，有些是市重点，里面的学生也都是学校个顶个的精英。
孟黎看上去有点紧张，手里握着文件袋，来回踱步。
沈鸢从王力车上拿了一瓶水，递给孟黎，宽慰她：“别紧张，黎子，就当跟平时考试一样。咱这段时间天天考试，也不怕这一次。”
孟黎接过水，拧开喝了几口，深呼吸几次，调整状态：“呼——没事的，一场小考试而已。考完就好好睡一觉。”
沈鸢拍拍她肩膀：“放轻松，三小时后见。”
何霁野和江森佑状态好，站在旁边还在拌嘴，有说有笑，愉快的氛围也缓解了孟黎的一丝紧张。
大家陆陆续续进入考场，周围的喧闹顿时安静下来，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抚慰人心的力量。
三小时后，铃声响起，一场考试结束。监考老师收完试卷，整理在一起统一交给管理的人，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将考生放行。
何霁野在沈鸢考场外面等她，上前拿过她手里的文件袋，跟她并肩随着人流往外走：“感觉怎么样？”
沈鸢活动了一下肩膀，有点疲累：“我感觉不是很难，就是坐的我好累。”
何霁野放慢一步，走到沈鸢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悄悄给她按摩：“下午带你去放松放松？”
沈鸢笑，小梨涡明显：“去哪儿？”
何霁野卖关子：“下午就知道了。”
不远处，孟黎看到他俩，稍微踮脚让自己高点，挥挥手打招呼。
沈鸢大幅度点点头，表示看到，随后又问何霁野：“要叫上江森佑和孟黎吗？”
本想二人约会的，但沈鸢想叫他们一起，何霁野也没有矫情，人多热闹，而且她开心就行。
何霁野垂下手，隐在人群里牵她的手：“你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
走到孟黎面前，沈鸢捏了捏她的脸：“下午带你去放松一下？”
孟黎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考的蛮好，她挽上沈鸢的胳膊，柔声笑：“我想睡一觉，你约会去吧。”
初赛结束，学校给他们放一天半的假，今天下午和明天都休息，让他们调整好状态。
沈鸢也不强求：“行，那我不打扰你。”
走到门口，一群人围在王力旁边，凑着跟他聊天。不用听都知道，是在聊刚才竞赛的题目。
沈鸢不想过去，考都考完了，还对什么答案，放松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然为什么能玩到一块呢。沈鸢还没说话，何霁野和孟黎不约而同开口：“回去吧，这热闹不凑了。”
没想到他们仨心有灵犀，沈鸢笑的灿烂：“好。”
人群里有江森佑，他个子高，站在最后，兴致缺缺地打量周围，一眼就看到他们三人，连忙跟王力打招呼，让自己脱身，去找他们汇合。
何霁野打趣：“考得不错啊，都去对答案了。”
江森佑撇嘴：“你们磨蹭死了，等半天不出来，我就跑过去凑热闹。谁知道在对答案啊。”
何霁野勾唇：“对出什么门道没？”
江森佑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牛头不对马嘴，我什么都没听懂。”
何霁野调侃：“上天会惩罚每一个凑热闹的人。”
是惩罚了。让他在那站了半天，腿都酸了。
江森佑冷哼一声，没接话。
何霁野抬起左胳膊，搭上他肩膀：“下午出去玩吗？”
江森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要回去找林林。好不容易一天半的假，再不去找她联络联络感情，你哥们儿我要单身了。”
何霁野指尖轻轻拍了拍他，表示理解：“哥们儿懂，回去当个舔狗呗。”
江森佑瞪他，理直气壮：“舔狗我也乐意。”
何霁野低笑：“要不说你狗呢。”
这俩一到一起就掐架。仔细想想，不光是他俩，还有成嘉树，几人在一块活脱脱幼儿园小孩，吵得人头疼。
沈鸢压低声音跟孟黎吐槽：“还是你家小竹马比较乖。”
孟黎嘲笑：“不是乖，是他嘴笨。但凡能接上一句，他比谁都吵得欢。”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评价，沈鸢漾笑，肩膀颤动，眉眼间放着光。
四人简单吃了顿饭，就分道扬镳，忙自己的去了。
天气渐渐回暖，有点春天的意思了。路边高大的树木也都慢慢长回了绿叶子，看上去一片生机盎然。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温温柔柔，带着一丝花香的。
何霁野牵着沈鸢的手，慢悠悠地走着，嘴角噙笑，心情颇好。
沈鸢挠挠他的手掌心：“去哪儿？”
何霁野卖关子：“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走了会，停在一家按摩店门口。
面前巨大的门店占了四五个门面房，装修高档，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统一、长相漂亮的迎宾小姐，弯着腰欢迎两人。
何霁野牵着沈鸢走进去，里面更是金碧辉煌，像是一座宫殿，旋转式楼梯连接上下层，服务人员清一色的站在一起，面挂笑容。
前台小姐最先唤了一声：“少爷。”
何霁野礼貌的点点头：“两人按摩。”
前台殷勤的笑，视线不经意扫了眼他身旁的沈鸢：“好的，少爷。”
立马有男迎宾领着两人往vip包厢走，何霁野想起什么，扭头跟前台吩咐：“找个技术好点的。”
沈鸢全程跟在后面没吱声，此时悄悄拉了拉何霁野的衣袖，凑到他耳边问他：“你说的放松就是带我来按摩啊？”
何霁野往下倾身，靠近她，捏了捏她的耳垂：“听我妈说，这家店生意最好，想着带你来体验一下。”
沈鸢好奇：“你家开的？”
何霁野也不隐瞒：“我爸是大股东。管理这方面另有其人。”
领着他们坐电梯到三楼，男迎宾将他们带到一个最大的包厢，电视、两张单人床、淋浴间、麻将桌、沙发，应有尽有。男迎宾站在门口：“少爷，您二位稍等一下，蒋经理一会派人来服务二位。”
何霁野友好地笑：“好的。你先下去吧。”
沈鸢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综艺，双腿不停晃荡。
何霁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一脸惬意，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温柔，心里窃喜，今天这个约会项目还不错。
包厢门被敲响，何霁野薄唇轻启：“进。”
男迎宾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他将盘子上的果盘、零食、饮品一一放在双人床中间的小茶几上，然后将最旁边的衣服递给二人：“少爷，这是衣服，你们可以去换衣间换一下。这些食物你们慢用。”
不等何霁野说话，他已经自觉离开。
沈鸢坐起身，拿起女装的衣服先去换。换好后，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等何霁野换好衣服。
何霁野从换衣间走出来，顺势坐在她旁边。
沈鸢拿果盘里的草莓吃，一口咬了一大半，汁液沿着嘴角流下来。
何霁野抬手，大拇指指腹给她擦去，满心满眼都是她：“好吃吗？”
沈鸢小咬了一口，嘟着嘴：“好吃。很甜。”
她粉嫩的嘴唇沾上了草莓汁，眼睛忽闪着看他，嘟着嘴像是小仓鼠，显得整个人更加无辜可爱。
何霁野盯着她咬草莓的嘴唇，喉结滚动，眼神沉下来。
沈鸢没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拿起一颗草莓递到何霁野嘴边：“吃吗？”
何霁野摇头，声音低沉性感：“你吃。”
沈鸢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草莓刚进嘴，何霁野坏笑，凑到她面前，一把含上她嘴唇，轻轻吮吸。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沈鸢僵住，嘴里的草莓动了动，汁液在口腔内蔓延。
何霁野左手抚上她的脖子，大拇指按在她耳垂上，灵活的撬开她的贝齿，更进一步，舌尖将她嘴里的草莓到处翻滚，两人同吃一颗草莓。
甜味铺天盖地的袭卷她的味蕾，沈鸢闭上眼，双手环上何霁野的腰，微张开嘴回应他的吻。
感受到沈鸢的回应，何霁野捧着她脖子的手紧了紧，舌尖带动她的舌尖，一寸一寸，将她占为己有。
草莓不知道进了谁的胃，两人之间没了隔阂，何霁野掠夺的更甚，吻的她喘不上来气。
沈鸢放在何霁野腰间的手不自觉轻轻敲打，牙齿磕磕碰碰到他的舌尖。
有点疼，何霁野退开，低头笑，似是不满足，又重新亲上她，重重吮吸她的下唇。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何霁野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脸颊：“嗯，是挺甜。”
沈鸢小脸通红，埋进他怀里：“流氓。”
何霁野低笑，笑声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听的沈鸢耳根都红。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甜甜的女声：“少爷，我们是蒋经理派来服务二位的，方便进来吗？”
沈鸢从何霁野怀里离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屏幕，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被她这样可爱到，何霁野掐了下她脸颊的肉，沉声开口：“进。”
一男一女走进来，分别站在两人面前。
沈鸢自觉的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来吧。”
技师的按摩技术很好，运用掌心的力量，沉于指尖，一点点揉搓，舒缓肌肉的酸痛。脖子、肩颈、大腿，都很好地兼顾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沈鸢舒服的睡着了。
技师离开，何霁野关掉电视，拿了一个毛毯盖在她身上，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点，这样不至于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
他侧躺在另一张床上，手枕着胳膊，一瞬不瞬的看着沈鸢。
室内灯光昏暗，她缩在被子里，眼睫毛在眼脸下打出一片阴影，嘴唇微微上扬，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听着沈鸢平稳的呼吸声，何霁野也沉沉睡去。
黑暗中沉睡着，是你的轮廓。我伸手触摸，碰到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