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云和赵钰，两个未经历过风月事的人。一进青楼就找了个桌子坐下，点了些酒水糕点。
在老鸨的眼里，还以为他们这是既想见见世面，又没有足够的钱财。
所以除了一开始的例行询问，她都没有再理会李小云二人。
但在风月场混迹多年，对于钱财极度敏感的她，在李小云刚刚拿出金子的时候，便好像心有所感一样，立刻朝着李小云的方向看去。
那一点黄色，直接将老鸨心中的贪欲勾起。满脸堆笑的来到三人桌前。
“两位原来是沈公子的朋友啊！刚才招待不周，两位想要哪位姑娘来陪？”
沈阔作为柳翠阁的常客，老鸨自然认识。这也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像沈阔这种江湖客，没签的时候，分文也拿不出来。但只要有了钱，那就会豪掷千金。
如果李小云也是这样的人，那说不定他兜里的金子，今晚就能一次性到自己怀里。
“对了！”沈阔笑道，“说着带你们来玩，结果刚刚一直把你们丢在一旁。”
说完，对着老鸨吩咐道：“去把好看的都叫来。”
老鸨顿时一脸难色，“沈公子不是不知道，有几位姑娘，可不是轻易愿意见客的。”
沈阔一拍脑门，对着李小云二人问道：“你们是想要荤的还是素的？”
赵钰一脸黑线。
“有些姑娘你给钱就行，有些还要看你有没有才学。姑娘看上了你，才能一亲香泽。有的就算看上了你，你也只能听听曲，聊聊天。他们就是这样，来吊着男人的胃口。”沈阔对俩人解释道。
老鸨对沈阔的话也不介意，这种东西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但进了这栋楼，那些男人就不是用上半身思考了。
但是她还是堆笑道：“今晚不少姑娘都有客了，但玉丹今晚可还谁都没答应呢！”
玉丹是柳翠阁除了醉云外，最受欢迎的。
“就一个？”李小云笑着反问，“我们可是三个人呢！”
李小云话音刚落，对面的赵钰就狠狠踢了自己一脚。
“我今晚没兴致。你们玩吧！”沈阔好像已经忘了赵钰是女的，还给她介绍道，“牡丹今晚有客了？”
“张公子已经进了牡丹的房间！”老鸨笑道，“清月今晚还没接客，但清月平时很少接客，又是个清倌人。怕两位公子不喜欢。”
“就他了！”李小云笑道，“给这位赵公子正合适。”
李小云说着指了指对面的赵钰，好像没看见赵钰眼中的怒意。
“好嘞！”老鸨笑道，“我去询问一下清月姑娘。”
说着，便屁颠屁颠的跑了。
“我们走吧！”赵钰站起身说道。
李小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道：“既然来了，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就走。你看我给你选的只是清倌人，你们就聊聊天，听听曲。她估计都不会发现你是女的。”
赵钰听李小云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离开，反而坐下来，看着李小云笑道：“我看是你不舍得走吧！怎么，想一亲芳泽了？”
“没有没有！”李小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进来只是喝喝酒，未免不够尽兴。”
赵钰冷笑，“尽兴？你想怎么尽兴？”
“总得见到她们长什么样吧！”李小云笑道，“到时候为了不办那件事，施个小法术就行。”
沈阔一脸可惜的看向李小云，“那今晚玉丹姑娘可就没福气了！”
李小云不禁好笑，“你自己在青楼不也是找清倌人吗？”
“你别看我现在洒脱。”沈阔摇头道，“等真的有了关系，就不能这样平静了！”
“其实我想说，你现在也不洒脱。”
沈阔笑容一僵。
就在沈阔尴尬的时候，老鸨已经一个人跑回来了。
老鸨的面色显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挤着笑容说道：“我和清月说了，但她不想接客，除非……”
“除非什么？”李小云问。
“清月姑娘今日正在读诗，她想请公子作诗一首。”老鸨对赵钰歉意说道。本来李小云这么多钱，老鸨的意思是清月和玉丹直接同意。然后她就可以赚一大笔钱。
没想到那两人还较上了劲。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赵钰，此刻却轻轻一笑，一口答应道：“没问题，有规定以什么为题吗？”
“清月姑娘想让公子以梅花为题。”
“那你待会来拿吧！”赵钰点了点头。
接着老鸨又转头看向李小云，“原本玉丹姑娘没这个习惯，但今天和清月较上了劲。想让公子以竹为题，做一首诗。”
李小云摆摆手，笑道：“没问题！要是花钱就能成为入幕之宾，我也觉得没意思。”
赵钰摇头叹气，模仿刚刚李小云的语气，“人啊！就是贱！”
李小云哈哈一笑，在心里认同了赵钰的话。
“那两位公子慢慢思考。”老鸨说着就退下去了。同时还有两个丫鬟给两人送上笔墨纸砚来。
“你快给我写好吧！”赵钰的传音进入李小云耳朵。
“为什么是我作？”李小云传音回道，“你自己作一首，也能得到这位姑娘的青睐！”
“哼……不是你让我留下来的吗？”赵钰反问。
李小云没辙，只得将自己在脑海中搜刮到的诗以传音的方式告诉赵钰。
赵钰愣了愣，然后才缓缓下笔。
李小云也跟着赵钰拿起笔，把自己写出来的诗抄下。
没一会，丫鬟接过俩人的诗，便各自跑上楼去。
房间内，清月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砰！”丫鬟一把推开门，跑了进来。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清月不悦道，接着她看到丫鬟手里的纸张，“这就是那位公子做的诗？”
“是的！”丫鬟喘着气，将纸张递给清月。
“不会是沈公子替他们做的吧？”清月一边接过纸，一边问道。
“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呢。”丫鬟说道，“两位公子得知题目后便下笔。沈公子根本没有开口说话。”
清月将目光落在纸上，接着就移不开目光。
许久之后，才喃喃自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好，写的太好了。”
说完，清月直接站起，“快带我去见这位公子！”
另一间屋子里，玉丹慵懒的躺在卧榻上，接过丫鬟的纸。她本来没那么喜欢诗词，但听老鸨说，清月让那位公子作诗，所以她才不甘示弱的提出要求。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玉丹轻轻念完，心里不禁有些失神。她对诗词并不精通，但这首诗并不复杂，她马上便懂了其中的意思。
接着她便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被卖入青楼，终日以声色示人，不就是千磨万击吗？最后一句任尔东西南北风，透出来的坚韧，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越想下去，她对这首诗就越是喜爱。最后直接从卧榻上爬起来，往外走去。
玉丹刚刚出门，便看见迎面走来的清月。
“姐姐这是去哪啊？”玉丹笑道。
“明知故问！”清月明显不想搭理她。
玉丹冷哼一声，“不知道那位赵公子给姐姐做了什么诗，可否让妹妹看看。”
清月一脸无所谓，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将一张纸递给玉丹。
“写的真好！”玉丹看了一遍便说道。
“看来你收到的也不差了！”清月说道。她知道玉丹这是在和自己较劲。原本她不会理她，但现在有了让对方难堪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还行！”玉丹说着，将自己收到的诗词递了过去。
清月看到后面，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自己的愿望落空了。
虽然自己收到的这首诗出奇的好，但玉丹这一首也不差。想要奚落她是不可能了！
“两位姑奶奶，快去接客吧！”老鸨笑着跑过来说道。
玉丹和清月都是老鸨的摇钱树，她也不会对她们太严苛。
“看来这两位公子，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清月点了点头，径直往楼下走去。
李小云看着跟老鸨过来的两位女子，便猜出来谁是清月，谁是玉丹了。
清月看起来很高冷，就如夜晚的月光，清冷的美中带着一种高洁。
而玉丹则完全相反，这就是一团火。妖媚的身材，娇艳的神态，不断撩拨着男人的欲火。
老鸨介绍完，清月便径直来到赵钰前面，“请公子到屋内叙话。”
赵钰面色有些尴尬，看到李小云带着坏笑看向自己，于是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跟着清月上楼。
玉丹则要直接多了，直接拉起李小云的手，“李公子我们也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那首诗吧！”
胸前的两团柔软直接挤压着李小云的手臂，让他不禁心猿意马。虽然他是修士，但欲望可不会减少。
于是李小云便在玉丹的搀扶下，来到了一间屋子。
“先给公子洗个澡吧！”玉丹说着，就要来解李小云的腰带。
李小云赶紧拉住玉丹的手，谁料玉丹直接往李小云怀里一躺，“公子要是不想洗澡……也行！”
说着，玉丹的脸离李小云越来越近。
李小云摸了摸玉丹的俏脸，笑道：“好好睡一觉吧！”
玉丹还想开口，但一股困意袭来，眼皮慢慢闭合。明天早上，她只会记得自己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至于细节什么的，那就不重要了。
将玉丹扶上床后，李小云直接隐身，然后从墙壁中穿出。
来到清月姑娘的房间前，李小云刻意隐藏了气息，趁着丫鬟出来的间隙，一个闪身进了门。
他想看看赵钰要怎么应付这位姑娘。
赵钰这边明显平静多了，两人对立而坐，清月身前摆了几本书，以及赵钰写给她的那一首诗。
“公子是哪里人？”清月客气问道。
李小云不禁感慨，要是那位玉丹姑娘也这样客气，那自己也不用那么快就让她睡着。
“江州人。”赵钰回答着清月的话，却有些坐立不安。
“公子是第一次吧！”清月看着有些局促的赵钰，笑问道。
“是的。”赵钰笑着回答。
“公子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此时的清月明显没有刚才面对众人时的高冷。
“公子有这样的才华，他日科举，一定能高中！”清月来到赵钰的身后，将身子凑上去说道。
赵钰察觉到耳中的热气，脸色发红，将身子往前移。
“公子是嫌奴家貌丑吗？”清月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不是！”赵钰慌忙解释，“姑娘不是清倌人吗？我们还是来聊诗词吧！”
清月神情落寞的坐到自己位置上，神色凄婉，“公子想必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靠出卖声色的人。”
“真的没有！”赵钰赶紧摇手，“只是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以为姑娘是清倌人，不会有那种事的。”
清月将手轻轻放在赵钰手上，轻笑道：“如果是别人，我自然不愿意。但公子有这样的才华，如果想要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公子一表人才，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公子后，心里便止不住的喜欢。”
李小云看得目瞪口呆，没想赵钰的魅力这么大。
看着赵钰惊慌失措的神色，李小云心里乐开了花，一激动之下，气息外泄。
赵钰察觉到李小云就在旁边，朝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
但清月已经抱住了赵钰，“公子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在这里耳濡目染，对各种技巧都是很精通的。我不求公子替我赎身，只愿意春宵一度。”
赵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清月的小腹。
等清月沉睡过去后，赵钰对着李小云的方向，“还不出来？”
李小云现身，然后便捧腹大笑。只要一想起刚刚赵钰的神情，李小云就忍不住的想笑。
赵钰的俏脸更红，来到李小云身边，然后快速出手，捏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李小云赶紧叫停。赵钰这可是用上了灵力的，就算他身体再强，也不好受。
“还笑不笑了？”
“不笑了……噗嗤！”
赵钰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你怎么不在你那里快活了？”
“我又没有真的想做那事！”
赵钰目光下移，然后啐了一口。
经过刚刚的接触之后，李小云已经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