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消瘦中年男与江辉围着一张书桌相对而坐...
“抽烟吗？”消瘦中年男从烟盒抽出两根烟问道。
江辉点点头，伸手接过。
老丈人递的烟，哪能不抽？
吞烟吐雾之时，消瘦中年男发出提问：“你和芊芊是怎么认识的？”
“快音的直播。”江辉如实道。
消瘦中年男长叹了口气...
“当时她直播玩，我就说过，那样容易遭坏人惦记，但她不听。”
江辉脸色变得不愉，“谭叔叔似乎意有所指？”
“我查过你，你是很有钱，光与锣湖区政府的公益项目，投资就高达三亿，我们家肯定是不如你的。”消瘦中年男表情有些沉重，“但是，你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好人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
江辉听到这套理论，竟没怎么生气，“为什么这么讲。”
“我谭志尚是个踏实的企业人，兢兢业业二三十年，才有如今的光景。我知道钱赚起来有多难，而你的钱...呵呵，听说鹏城那边灰产很活跃？”
见谭志尚一副“我就不点破”的表情，江辉摇了摇头。
“谭叔叔，你为什么没有想过，可能是我背景太强了呢？手底下有金融、能源等等赚钱的渠道，这些哪个不是跟捡钱一样。”
谭志尚嗤笑一声，“哪有那么多大背景的人，明面上的资源早被瓜分光了，能轮得到你一个年轻人？”
“听起来，谭叔叔不打算让芊芊跟着我？”江辉笑道。
“芊芊还小，心智也不够成熟。可能你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吸引到了她，但她却不明白，灰产是不能长久的，未来洗白的名额也轮不到你头上。”谭志尚笃定道。
“哎...”江辉表情有些无奈，“谭叔叔，您是见过些世面，也认识些这方面的人，但这么自信定性我也过于武断了啊...”
说着，他将烟摁灭，从兜里拿出江康怀给的“内部特供”香烟。
虽然在竹安胡同那的忘拿了，但之前在办公室给的一条，他却是收了起来。
“您的烟焦烟含量有点高，抽抽我这个吧...”
谭志尚接过一根后，眼睛微微瞪大了些，“这是金标南海？”
（在这个平行世界，内部特供按级别配发不同的香烟：天王级-金标中海，副天王级-银标中海，正部级-金标南海，副部级-银标南海。）
“哦？”江辉故作诧异道：“谭叔叔也知道？”
谭志尚盯着对方手上的烟盒，咽了咽口水，“有次去市里开会，有幸见到我们市的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他抽的就是这种烟，不过烟盒盖上是银色的标记。我好奇打听了下，才知道这是特供烟。”
江辉淡淡一笑，用手示意了下，“那您抽抽我这个是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烟。”
见对方说着就点上了烟，谭志尚盯着自己那根看了几秒，还是决定试下味道。
啪哒——
“嘶...呼...”
和其他烟差异不算太大，但入口特别顺柔。
谭志尚作为老烟民尝得出来，这是用最好那一批次的烟叶所制。
“这...这烟，你哪来的？”
“您觉得呢？”江辉故作神秘道。
谭志尚沉默了一会。
“你还有吗？”
江辉又从兜里拿出一盒未开封的，并说道：“我还有好几盒在背包里，但背包放在了芊芊市中心那套房子里。”
谭志尚又沉默了一会。
“如果是这样，那你确实有可能不是做灰产的。”
“能让谭叔叔改观，我很开心。”江辉笑着道。
“但是...”谭志尚眉头拧了起来，语气不善道：“你这种二代，又岂止芊芊一个女朋友，又岂会和她走到最后！”
嘿！没完没了是吧？
江辉脸色变得冷淡了下来，“谭叔叔，你敢说你没有过外遇吗？你敢说你外面没红颜知己吗？”
“你！”谭志尚像是受了内伤一般，脸涨得通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行了。”江辉有些不耐，“你做企业二三十年，我不说你企业外的诱惑了，光是在企业内的、你全抗住了吗？”
谭志尚怒气冲冲地胸口起伏着，但却没有反驳：“我绝对不会影响家庭，但你呢！芊芊能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你家里会同意吗！”
这话倒是说中了江辉的痛点。
“我承认，我不能和芊芊领证，但我能给她其他的所有。”
“说谁不会说？”谭志尚才不信这种鬼话。
江辉懒得废话了，开始展示：“我在鹏城给她买了套鹏城湾1号的房子，价值1.7亿，户主是她，够证明了吗？”
“多...多少？”谭志尚以为自己听错了。
1.7亿？他现在这套大平层也就才三千多万而已啊、还是在中心地段。
“1.7亿。”江辉平淡地重复道。
“不对！鹏城不是限购城市吗？芊芊她也没找我们要过户口簿呀。”谭志尚怀疑道。
江辉一脸无语，“鹏城稍微有点能力的律师事务所，就能解决这种小问题。”
谭志尚却一点不觉得丢脸，反而道：“抱歉，遵纪守法惯了，脑子里就没有你这种灵活的变通手段。”
江辉感觉对方在阴阳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不过也无所谓，晚上他可以从对方女儿身上报复回来。
“谭叔叔现在还有什么担心吗？”
谭志尚摇摇头，“如果是真的，那我女儿跟着你也算是值了，就怕你日后又会算计她啊...”
江辉摇摇头，“先不说我肯定不会亏待了芊芊，单她这才21岁的年纪，完全有试错的成本。而我，为了让她待在我身边更久，只会对她更好。”
“这并不是对她好，而是将她的阈值拉高，让她离不开你。”
和谭志尚这种实干企业家交锋真的累，江辉说什么都能被挑刺。
“您这简直是吹毛求疵，哪有样样都完美的？”
谭志尚不舍地将那根早已燃尽的特供烟、放在烟灰缸的边缘上，“你俩会有孩子吗？”
“绝对！”江辉保证道。
“芊芊知道你有其他女人吗？”谭志尚又问。
“知道。”
听到江辉的回答，谭志尚呆愣了下，他没想到自己那个骄傲的女儿，竟然能接受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哎...她这是何必，就算能跨越阶级，往后又要受多少冷眼，哪里有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来得舒心啊...”
“喂喂，谭叔叔，您尊重下我好不好！”江辉气恼地看着对方，“芊芊现在是我的女友，您说这话，是想拆散我们吗？”
“有感而发罢了。”谭志尚不咸不淡道：“木已成舟，芊芊也自甘...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你俩好好过吧，希望她以后不会后悔。”
“既然如此，咱们的沟通就先告一段落吧。”江辉也是有些烦对方了。
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等下。”谭志尚喊住了他。
江辉疑惑地转过头，“您还有话说？”
谭志尚目光盯着对方手上未开封的“金标南海”，嘴巴动了动...
“那个...你不是说这烟你还有好几包嘛，那这包没开封给我怎么样？”
江辉将那盒烟捏在手上，轻放在桌上，“您喜欢就好。”
“再等下。”谭志尚说着，在对方好奇的目光下，开口道：“你那包开了封，也给我吧。”
得，还挺贪心。
不过，江辉倒不在意这些，又将剩一半的那盒推了过去，“虽然这烟我还有，但我得和您说明下，烟要是抽完了，烟盒丢掉前最好弄毁掉。”
谭志尚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上的金标南海，“我明白。”
待对方出去后，他又自言自语道：“丢掉？弄毁？真是奢侈的说法啊...这两包烟，我不拿来装个半年的逼，那真是对不起它们了！”
他已经都想好怎么用了。
没开封的先一直存放着，开封的装些其他烟，碰到真正识货又需要交好的对象、就拿出一根真品给对方，自己抽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