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香香！肉肉香香！”程心觉得好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她开心得摇着她的小脑袋瓜，晃着两条小肉腿。
她看看自己的盘子，里面还有两块糖醋排骨，一个奥尔良鸡翅。
抬头又看向顾寒的碗，那里面也有糖醋排骨和奥尔良鸡翅。
程心笑得眯眯眼：“哥哥也爱次肉肉！”
她抓起一块糖醋排骨，从儿童椅上爬起来，手臂伸得老长老长，就要去够顾寒的嘴。
“哎哟，心心，我的小祖宗，能不能坐好？”丁姨扶着她的手臂，无奈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能站到椅子上哦心心。”
程心还在努力朝他伸长手努力够着，认真地解释：“哥哥也爱次肉肉！哥哥也爱次肉肉！”
顾寒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咒语。
他又没吃她的，程凭生夹的关他什么事？
此刻她的手上全是糖醋排骨的酱汁，还有奥尔良鸡翅上面的油，甚至还有海苔芝麻小饭球上的海苔碎，芝麻粒，米饭渣子，看起来脏脏的。
丁姨感觉顾寒肯定是嫌弃这块糖醋排骨。
别说他一个刚认识的小孩了，就连程心的爸爸妈妈，也是不会吃她手里玩来玩去的菜的。
“心心，哥哥不吃，哥哥自己有，给姨姨喂好不好？喂给姨姨吃……”丁姨耐心哄着。
“哥哥次……哥哥次……”程心喃喃着，不明白，明明哥哥碗里也有肉肉，为什么她分享给哥哥吃的他不吃呢？
听见丁姨的话，顾寒这才明白程心想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怀疑程心也是重生的。
不然怎么会分享他已经ptSd的菜给他吃来恶心他呢？
“程心！吃好你自己的，怎么不乖呢？”程凭生皱着眉头怒斥道。
程心被他一吼，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眼睛红红的，她站在自己的儿童椅上，扁着嘴巴，嘴角下垂，已经成了一个倒U形，感觉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
顾寒默默地看着这样的程心。
感觉十分陌生。
虽然被骂了，但是程心好像还没有放弃，她看了看顾寒，又尝试着伸手过去。
眼见程凭生又要吼人，顾寒伸出手，从她手里拿过那块糖醋排骨，快速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继续扒饭。
一气呵成。
程凭生瞬间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面去。
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咳了一声提醒了顾寒一句：“注意吐骨头。”
顾寒：“……”
差点真的忘了。
“嘿嘿。”程心看着两只小手手里空空，开心地咧开嘴笑。
“好了好了。”丁姨松了口气，把程心按回了椅子上，“哥哥已经吃了，心心快点坐好吃饭。”
程心坐回儿童椅上，笑得眯眯眼。
顾寒把骨头从嘴里吐到了骨碟上。
心情很复杂。
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吃糖醋排骨。
酸酸的，甜甜的，咸咸的，肉很软烂，吃下去肉汁四溢。
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吃。
这个菜居然那么好吃。
顾寒有点哽咽，喉咙有点发苦。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
接下来，程心又跟他分享了自己的奥尔良鸡翅，炒蒜薹，海苔芝麻小饭球，然后把炒青椒一片一片塞到顾寒的嘴里。
后者的大脑整个处于懵圈的状态。
这……难道她……
“心心！怎么可以把自己不想吃的青椒全部喂给哥哥吃！”丁姨佯装生气，教育道。
顾寒：“……？！”
他就知道这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有变！
果然还是大魔头！
-
吃完饭，丁姨给橙心擦干净了嘴和手，取掉了围兜。
她看了看顾寒，吐的骨头都好好放在骨碟里，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碗筷摆得整整齐齐，桌面上没有一点点掉的饭粒和菜汤……
再看看程心衣服上的菜汤，头发上的饭粒，袖子上的酱汁，地上的骨头……
这就是3岁和5岁的差距吗？
丁姨精神抖擞，再要两年，活就轻松多了！
未来还是充满光明和希望的！
给程心换了干净的小裙子，丁姨就让她自己玩，她收拾碗筷去洗碗。
程心已经不记得要去商场的事情了，她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捡上面的玩具玩。
顾寒坐在沙发上，他没有这种和女魔头和平共处的经验，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开始发呆，开始想。
要怎么折磨程心才能让她最痛苦。
前世他能想到让她感到最痛苦的方式就是霸占本应该属于她的财产，让她嫁给自己这个她最看不起的人。
他也的确做到了。
今生呢？还用这个方法吗？
顾寒的目光逐渐飘向了坐在地毯上拿着两个小猪公仔玩的程心。
很是迷茫。
这样的方法还能让她感觉到痛苦吗？
“心心今天怎么没去幼儿园？”程凭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程心坐在地上玩，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今天本来是要去幼儿园的。
“心心昨晚发烧了，早上刚退的烧，程先生。”丁姨在厨房里说道，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在您去接人的时候。”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顾寒瞬间回过了神。
让他心脏的冰霜重新坚硬起来。
是他们家忘恩负义先的。
程凭生现在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确是有点吵闹，原来是程心发烧了。
刚才吃饭他还吼了她，回想起女儿努力控制眼泪的小小表情，他突然感觉很内疚，于是坐到了女儿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心心发烧好了吗？现在还难不难受？”
爸爸的语气很温柔，程心转过头看他，晃了晃小脑袋瓜。
“心心不难受呀……”
看着女儿这么乖巧，程凭生愈发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女儿才三岁，他总是对她这么严厉做什么？
他看向女儿玩的小猪公仔，笑道：“这是佩奇和乔治吗？他们在干什么呢？”
程心一手拿着佩奇，一手拿着乔治，认真地碰了碰说：“这是心心和哥哥，我们在结婚呀！”
顾寒：“？？？”
程凭生额头瞬间爆起青筋：“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