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润凑过去看。
先是看到程心的侧脸，脸带微笑，递着装有蛋糕的打包袋给客人。
“这不是程心的直播间吗？笑得好温柔，一点都不像本人。”王景润一边吐槽，一边捂住自己的脖子。
顾寒瞥他：“我让你看程心了吗？”
他操作了一下，特地在上面用一个贴纸挡住了程心的脸，说：“看旁边。”
王景润翻了个白眼：“……别太小气了看一下都不行……是他！”
他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客人。
这个人戴着口罩，身穿黑色卫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王景润一下就发现了，这个人就是那天跟林菲对话的那个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居然是程心的粉丝！”王景润震惊了，“这你是怎么发现的？”
“呵。”顾寒冷笑一声，“那天直播他趁心心没注意摸她的手，我就在查这个人了，后来你的事出来，我看到背影，跟这个人很像。”
“那天直播？”王景润歪了歪脑袋问道，“那么凑巧吗？你该不会每次直播都看吧。”
顾寒：“……这不是重点。”
王景润滔滔不绝地说：“你是不是每次都投抖+，我看程心她们起号很快，直播间人数一场比一场多，但是她们那几个也没有特别会运营的人啊，该不会你一直在背后投钱吧。”
“王景润。”顾寒感觉眼皮跳得厉害，“你话太密了。”
“啊，哥哥你一直在投钱吗？”
程心的声音响起，顾寒瞬间头皮发麻。
回过头去，她站在门边，诧异地看着他们。
顾寒幽幽地看了王景润一眼。
他还继续说：“怕什么，投了钱干嘛不让她们知道，我要是有个妹妹，我这样为她付出，我肯定得说。”
“说你个头。”顾寒脸火辣辣的，想捂他的嘴，但是他那张脸就差被涂成包公了，他不想碰他，于是踹了他一脚，“闭嘴。”
“对啊对啊。”程心心里有点小雀跃，又有点小激动，小跑过来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们现在赚钱了，可以给你钱呀，我们直播间每次有个霸榜的大哥，没来买过蛋糕的，是不是你！”
顾寒有点不自在：“这不算投资，不需要还我，后期直播间人数稳定破万了我就没投了。我也没打赏过，有那钱我不如直接给你发红包。”
顿了顿，顾寒说：“这个人注意到心心那天化妆了，证明他一直在关注她的直播间，有可能是她的铁粉，之前我只查了附近街道的监控，没去查这些霸榜的人，现在想想，有可能是其中一个。”
他快速地在电脑上登上短视频平台。
摆摊小姐妹自从人员稳定之后，每天都在直播，因为很赚钱，林盼几乎不休息，直播间人数虽然下降到只有几千人，但是因为出摊次数多了，收入也多不少。
顾寒点开列表，让了点位置，让程心过来：“你看，这里面的人有什么变化吗？”
因为已经有一年多没摆摊直播了，程心也有点忘记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多了不认识的，应该是后来盼姐的粉丝……”
突然，她又想起来：“之前有个大金主，经常霸榜的，梦瑜有跟我吐槽过，说我走了之后，那个金主也没去了……”
“你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顾寒问道。
程心皱着眉头用力回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几人给刘梦瑜打了电话。
对于这种大方的客人，她果然记得名字：“那个人嘛，我记得啊！叫什么，G一个爱心，o一个爱心，d的，我当时还跟姣姣说他名字里正好有心心……”
程心突然想起一件事，拍了一下顾寒的肩膀，张着嘴巴，手指激动地指着。
顾寒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指：“你说。”
“我想起来了，那天高考结束，有个人给我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God bless You，抬头就不见人了，我以为是传教的，就没管。”程心抽回手指，正想去找纸条，才想起来现在在华黍市，又停住脚步，“我忘了纸条好像放在家里了。”
王景润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的手臂：“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顾寒：“那别说。”
王景润：“……”
他嘿嘿笑：“我就要说。”
他看向程心：“之前我爸查的方向是不是错了，这说不定是程心的私生饭，牵连到我了。”
他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但是我和程心也没那么熟吧？盯上我也挺荒谬的……”
“不算荒谬吧。”程心摇摇头，“林菲叫我去教务处那次，你不是出现了吗？说不定他以为是因为你我才没去，实际上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走了。”
两个人三言两语，理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顾寒感觉自己好像局外人。
事实上他这两天都有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
他将这种想法抛诸脑后，聚焦在当前的事上。
-
得到了些微线索之后，顾寒就把王景润赶回酒店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复习，明天就要考试了，送完王景润之后，顾寒才回书房打开书。
看到那么新的书，程心都为顾寒感到担忧：“哥哥，明天就你不会挂科吧？”
顾寒轻笑出声：“嗯，不会。”
程心这才放心了。
她不敢打扰他，于是出了书房，回自己房间，找了个电影看。
她房间也有投影，躺床上看电影，特别舒坦。
床头有好几个灯光按钮，程心好奇地按来按去，其中一个开关一按，房间里都暗了下来，房间四周及天花板上出现了满满的星光。
她愣住了。
色彩绚丽银河在天花板上缓慢地流动。
她抬起手来，移动的星星好像落到了她的手里，一眨一眨的。
程心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一颗一颗的星星，不停地，用力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