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走后，艾薇拉在心中开口——
‘昨天还有什么情况？’
：‘我没跟出去看，反正小巴蒂守了你一夜，刚刚你要醒的时候他才出去，假装是刚进来。’
艾薇拉：……
真别扭，怎么关心还藏着掖着。
：‘哦对，斯内普似乎是不放心他，也在旁边守了一夜，早上药剂出问题才走那么一小会。’
结果回来就看到小巴蒂搂着艾薇拉……后半句没敢说。
艾薇拉：‘正常，我爸爸总觉得小巴蒂危险，可能是担心小巴蒂半夜谋害我。’
虽然小巴蒂肯定不会。
：‘……嗯，你明白就好。’
宿主真的明白吗？
艾薇拉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乌黑的长发垂下几缕，扫过她的侧脸——那些发丝似乎沾染了一丝小巴蒂身上的酒气。
艾薇拉勾唇，她其实很期待小巴蒂完全彻底偏向她的那一天。
人的心就那么大，他越在意自己，心里的天平就会越偏。
纠结半天，还是没忍住：‘宿主，你知道喜欢这个东西吗？’
艾薇拉：‘我知道啊，乔治就喜欢我。’
：‘那你不觉得……嗯……就是，还有别人也喜欢你吗？’
艾薇拉：‘当然有啊——给我递情书的那么多。’
刚亮起的眼睛“唰”的就暗了下去：‘那你身边的呢？除了乔治？你觉得还有人喜欢你吗？’
艾薇拉更加茫然：‘谁？’
：‘……没事，我随便问问。’
小巴蒂自求多福吧，好不容易艾薇拉没把他当小孩当同龄人看了，结果艾薇拉丝毫不怀疑两人之间只是朋友。
——————
房间外。
斯内普本以为小巴蒂早已离开，却发现那个身影还伫立在书架前，正浏览着他那些厚重的魔药典籍。
斯内普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声音冷的像寒冰：“我假设，以克劳奇先生的教养，应该懂得在主人下逐客令后适时告退的道理？”
“只是欣赏一下斯内普教授的藏书。”小巴蒂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斯内普的目光再次扫过小巴蒂手腕上那个与艾薇拉银龙镯样式极为相似的镯子，在忍了几个月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的镯子——”
“艾薇拉送的。”小巴蒂头都没回，语气平淡，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炫耀。
斯内普周身的气压更低：“我想提醒你，克劳奇，她还有一年才成年。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龌龊念头。”
最后几个单词被他念得极其缓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警告。
小巴蒂转身，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我也知道。”
都是男人，小巴蒂跟他装什么？
乔治·韦斯莱喜欢艾薇拉就算了，少年人青春萌动，遇见那么优秀的艾薇拉会动心他很理解——德拉科有小心思他也能接受，毕竟二人几乎是日日相处，日久生情也很正常。
这些心动都是可以随着时间平复甚至消失的。
但绝不能是小巴蒂——
他是个男人，还是聪明又危险的男人，他的心计远不是德拉科和韦斯莱能比的。
斯内普了解艾薇拉对爱情没什么兴趣，但他也明白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
如果小巴蒂真的采取一些……勾引……的行为，斯内普不能保证艾薇拉会不会受蛊惑。
小巴蒂眼底划过一抹锐利，但声音依旧控制得平稳，甚至故意带上了一点懒洋洋的调子——
“不到一年了，斯内普，很快。”
“而且你很清楚，她算成年人。”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极致。
魔杖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他们各自的袖中滑出。
“你胆敢——”斯内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明显的威胁。
“什么不到一年了？”
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从里屋房门方向传来，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艾薇拉揉着眼睛，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从门后探出脑袋，她已经换上了睡袍，歪头时露出半截锁骨。
她看着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满脸困惑：“你们在吵什么？”
艾薇拉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危险：“巴蒂，你要对我爸爸动手？”
小巴蒂的身体一僵，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斯内普的距离。
他飞快地瞥了艾薇拉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目光有些慌乱地落在旁边的书架上。
“没……没什么。”小巴蒂的声音罕见地卡了一下壳，语气变得急促，“只是在说……明年的N.E.w.t.s考试。”
这个借口蹩脚得让小巴蒂自己都皱了下眉。
斯内普将小巴蒂的失措尽收眼底，紧绷的肩膀忽然松弛下来，黑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又讥诮的光芒。
他已明白——
小巴蒂根本只是在口头上逞强，内心深处恐怕比谁都慌乱，那些越界的话语更像是一种幼稚的挑衅和自我安慰。
他根本不敢表明心意，更别提敢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了。
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从斯内普鼻腔里发出。
小巴蒂回头瞪向斯内普，但他张了张嘴，在艾薇拉探究的目光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抿紧了唇。
斯内普不再看他，转而面向艾薇拉，声音缓和了些许：“回去休息，艾薇拉。这里没事。”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小巴蒂：“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争论。”
艾薇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显然不太相信，但最终还是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奇怪”，轻轻关上了门。
地窖里重新只剩下两个男人，弥漫着一种被看穿后的羞恼和仍旧冰冷的敌意——
只不过那敌意里多了几分嘲讽。
就在两人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嘎吱”一声，里屋的门再次被打开。
斯内普和小巴蒂又是一愣。
艾薇拉：“哦对，巴蒂，你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斯内普：……
小巴蒂笑了，他略带得意地看了一眼斯内普，迈步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