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巴蒂轻轻摇醒了怀中的艾薇拉。
艾薇拉眨眨眼，清醒后敏捷地跃到地上，转瞬便恢复了人形。
她脸上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但眼神已经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清明锐利。
“有什么情况吗？”艾薇拉压低声音问，一边检查着自己布下的隔离阵法。
“安静得有些过分，”小巴蒂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目光扫过下方的营地，“后半夜几乎没什么动静，这不正常。”
“要么是纪律严明，要么……”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就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在月圆之夜彻底爆发。”
艾薇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些狼人蜷缩在窝棚里，另一些则像幽灵一样在空地间游荡。那个昨天独自磨爪子的小头目正粗暴地踢醒几个还在沉睡的狼人，催促他们去营地边缘巡逻。
“我们需要更靠近一点，”艾薇拉果断地说，“最好能听到他们说话。”
小巴蒂点头同意。
两人再次化作阿尼马格斯形态，借着清晨的薄雾和茂密灌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营地侧翼迂回靠近。
他们潜伏在一丛茂密的、带着露水的草木后面，距离最近的那个窝棚只有十几米远。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体味和血腥气。
这时，两个负责巡逻的狼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
“……格雷伯克大人说了，今晚就要答复。”一个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狼人粗声粗气地说，他用力踢着脚下的石子，“那些食死徒，哼，说得倒好听。”
另一个瘦小些的狼人显得有些不安：“可是……真的能信吗？他们以前可没正眼瞧过我们。”
“不信又能怎么样？”伤疤狼人啐了一口，“继续在这里烂掉？跟着格雷伯克大人，至少能咬个痛快！那个人答应给我们更多……‘自由’。”
“但我听说，他们派来联系的人快到了，好像挺厉害的……”
“厉害？”伤疤狼人嗤笑一声，露出黄黑色的牙齿，“再厉害，到了我们的地盘，也要给我们面子，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一声咆哮打断。
两人立刻噤声，匆匆离开了。
猞猁和边牧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之前那个相对安全的隐蔽处。
恢复人形后，艾薇拉立刻开口：“怎么样，要现在过去吗？”
小巴蒂看向艾薇拉，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些：“准备好了吗，斯内普小姐？该去会会我们这位盟友了。”
“走吧。”艾薇拉说道，魔杖已经悄然滑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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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拉与小巴蒂并肩走出隐蔽处，步伐从容。
就在他们接近营地边缘时，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狼人投来的混杂着警惕贪婪与敌意的目光。
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新鲜抓痕的狼人猛地从窝棚里冲了出来，他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斗殴，情绪极度暴躁，双眼赤红，几乎处于半兽化的边缘。
他直勾勾地盯着看起来更为“纤细”的艾薇拉，显然将她视作了可以轻易震慑的目标。
“站住！巫师！”他低吼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腥臭的口水几乎喷溅出来，“谁允许你们靠近的？留下你们的魔杖！”
他粗壮的手臂带着污浊的指甲，直接抓向艾薇拉的手腕，意图抢夺魔杖，动作粗鲁无比。
这一瞬间，艾薇拉眼中闪过一丝计算好的光芒。
她有能力轻易反击给狼人一个教训，但她没有。
艾薇拉只是象征性地侧身，让那只手擦过她的衣角。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砰！”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小巴蒂的魔杖尖端迸发，快如闪电，精准地击中了那个狼人小头目的胸膛。
那狼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咆哮，就像被一头无形的巨兽撞上，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塌了一个简陋的窝棚，激起一片尘土和惊呼。
小巴蒂看都没看那个飞出去的狼人一眼，上前一步半挡在艾薇拉身前，平日里慵懒随性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杀意。
他魔杖平举，目光扫过周围缓缓围上来的狼人们。
“管好你们的爪子。”小巴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营地，“我们是黑魔王的使者，不是你们可以随意羞辱的猎物。”
“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替芬里尔·格雷伯克清理手下。”
营地里的骚动更大了。
狼人们被激怒，低沉的咆哮声此起彼伏，更多的身影从窝棚里钻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合作尚未开始，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阴沉、带着残忍笑意的声音响起：“哦？谁来了？”
人群分开，芬里尔·格雷伯克走了出来。
他比周围任何一个狼人都要高大魁梧，肮脏的头发纠结在一起，黄褐色的眼睛像野兽般打量着一切，目光最终落在小巴蒂身上，又缓缓移到他身后的艾薇拉脸上。
艾薇拉轻轻拉了拉小巴蒂的袍袖，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上前半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强装镇定的神情。
“格雷伯克先生，我们奉黑魔王之命，带着诚意而来。但显然——”艾薇拉的目光扫过周围依旧虎视眈眈的狼人，“您的部下似乎并不理解合作的意义，甚至试图攻击使者。”
“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您是否真的能完全掌控您的队伍？以及，您所属意的‘合作’，究竟有多少诚意和保障？”
艾薇拉的话，将矛头指向了狼人群体的混乱以及对这次结盟的潜在威胁。
她巧妙地将一次冲突，上升到了对格雷伯克领导力和合作基础可靠性的质疑，迅速掌握了谈话的节奏和谈判的主动权。
小巴蒂立刻明白了艾薇拉的意图。
他冷哼一声，配合地收起了魔杖，但眼神依旧冰冷，眼底带着不满与轻蔑：“黑魔王寻求的是可靠的盟友，而不是一群连基本纪律都没有的野兽。如果连使者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我们如何相信你们能在更大的行动中发挥作用？”
格雷伯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不在乎那个被打飞的手下，但他在乎权威被挑战，更在乎伏地魔可能因此看轻他的价值。
艾薇拉和小巴蒂的一唱一和，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需要这次合作来提升地位，但如果一开始就被打上“不可控”的标签，一切可能都会落空。
格雷伯克狠狠地瞪了那个惹事的小头目一眼，然后转向艾薇拉和小巴蒂，眼底闪烁着压抑的怒火。
“我的队伍，我自然能掌控。”格雷伯克的声音粗哑，“一点小意外，不会影响我们和黑魔王的交易。”
艾薇拉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第一步，成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信任的基石出现了裂痕。
接下来，艾薇拉只需要在后续的“谈判”中，继续利用狼人内部的矛盾和格雷伯克多疑残暴的本性，将这条裂痕不断扩大，直到合作自然破裂。
格雷伯克的话音落下，营地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个被小巴蒂击飞的狼人已经被同伴扶起，他甩着硕大的头颅，看向小巴蒂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小巴蒂仿佛对周遭的威胁视若无睹。
艾薇拉则是继续扮演着一位虽然受惊但依旧努力维持镇定的女巫角色。她敏锐地注意到，格雷伯克虽然出声制止了冲突进一步发展，但他并没有真正约束手下充满敌意的姿态。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隐秘的下马威。
“我倒是想问，”格雷伯克嗤笑一声，目光黏在艾薇拉身上：“黑魔王的诚意，就是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来？还是说，他觉得我只配和这种货色谈？”
他刻意用侮辱性的语言，试图激怒艾薇拉两人，争夺对话的主导权。
小巴蒂眼底寒光一闪，艾薇拉上前半步，声音清晰而冷静。
“黑魔王派遣使者，看重的是能力，而非年龄。正如他选择合作对象，看重的也是能力，而非……”艾薇拉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狼人，“无法约束的兽性。”
“我们站在这里，本身就代表了黑魔王的意志。还是说，格雷伯克先生认为，您比黑魔王更懂得如何用人？”
艾薇拉的话柔中带刚，直接将问题抛回给格雷伯克。
格雷伯克一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噜，他黄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艾薇拉，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牙尖嘴利的巫师。”
他重重哼了一声：“进来谈。”
格雷伯克转身，示意二人跟上，走向营地中央那个最大的窝棚。
窝棚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不堪，气味令人作呕。
地上铺着肮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兽皮，散落着更多啃干净的骨头。
格雷伯克敞开着腿坐在一块充当椅子的粗木桩上，没有任何请他们坐下的意思。
“说吧，黑魔王想怎么合作？”他单刀直入，语气依旧粗鲁。
小巴蒂姿态随意地靠在一根支撑窝棚的柱子上，懒洋洋地开口：“黑魔王需要你们在特定时间，袭击几个指定的魔法部巡逻点和麻瓜聚集区，制造混乱，牵制傲罗的注意力。”
“作为回报，你们可以获得一些稀缺的物资。以及，在新时代来临后，一片属于你们自己的不受干扰的领地。”
格雷伯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我们需要的是鲜血，是猎物，是让所有人恐惧的力量！黑魔王能给我们吗？”
他猛地前倾身体，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领地？说得轻巧！我要怎么相信，事成之后黑魔王不会像魔法部一样，把我们像垃圾一样扫到一边？”
艾薇拉适时地插话，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格雷伯克先生，我们理解您的顾虑。但信任需要基础。”
“黑魔王同样不能确信您和您的队伍有能力精确执行计划。”
她微微停顿，目光再次扫过窝棚外那些混乱的身影：“就目前来看，您的部下似乎过于野性。”
格雷伯克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在质疑我的权威？”
“不，”艾薇拉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劝诫的意味，“我是在陈述一个可能影响合作的事实。”
“或许，您可以向我们展示一下，您是如何确保命令能够被严格执行的？”
她巧妙地将“展示控制力”和“合作可靠性”捆绑在一起，逼着格雷伯克为了证明自己，必须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约束手下。
而这样，就会更容易引发内部矛盾。
小巴蒂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实则将艾薇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微微皱眉，心底有些异样，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格雷伯克死死地盯着艾薇拉，窝棚内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良久，格雷伯克开口：“你希望我怎么做？”
“举办几场决斗吧。”艾薇拉笑了，“如果您能在今天内组织完所有狼人的决斗，我们就相信您对整个族群的控制力。”
“哼，”格雷伯克狞笑着开口，“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管控力。”
小巴蒂颔首：“静待。”
“需要我为二位准备营帐安置吗？”格雷伯克挑眉，语气随意。
“这就不必了。”小巴蒂上前一步，“我们的营帐就在不远处，待您组织好了决斗，我们会前来观看的。”
格雷伯克没再坚持，只是让自己的部下好好送送艾薇拉二人。
小巴蒂婉拒了。
他和艾薇拉慢悠悠走进林子中，布下隔绝阵法后才停下脚步，回首观望着营地。
时间轮转，很快便到了傍晚。
艾薇拉和小巴蒂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再次来到了狼人的营地。
决斗已经开始了好几场，不远处有几只狼人正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艾薇拉站在决斗场的边缘，装作是在好奇观战的样子随着决斗场上两人的战斗而移动，但她藏在袖中的手却已经打开了一瓶粉末状的东西。
将那些无色无味的粉尘一点点倒进了狼人营地的土地的上。
一切就绪，只待时机。
艾薇拉看着互相撕咬的两个狼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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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通知。
很抱歉地通知大家，可能要暂时停更一个月（待定）。
因为我个人的写作习惯是写完每一章我会先看个三五遍，检查错别字，细抠逻辑漏洞，然后在发表那天，发出去前再看两遍检查检查。
但现在没有存稿，我几乎每天都是现写现发。
又因为是毕业生，手头上忙着各种考试，各种投简历找工作（真的很难找），所以其实我对最近更新的章节质量很不满意。
所以暂时停更，积攒存稿（而且这个月数据差的要死，哭ing），预计十二月或者等我考完试再恢复更新。
请宝宝们放心，这本肯定能顺利完结，因为我结局已经写好了（而且剧透一下，劫墟阵法里那五个凹槽不是需要五个魂器，具体的等我复更再说嗷）。
总而言之，我宁愿慢慢更，也希望能保证质量地完成我的第一本小说。
希望宝宝们见谅，等我回来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