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丰和小春安顿妥当后，赵曜径直走向玄关。
“曜哥！”winter叫住他，“这么晚你去哪儿？”
赵曜头也不回，“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早点睡吧。”
winter狐疑地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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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曜出了小区，立刻前往文竹所在的医院。
一路风风火火，而到了病房外，他却迟疑了。
他想不到自己可以出现的理由。
病房里传来文竹和另一个女人的对话声，他听得断断续续，但悬在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当文竹的哭声传来，他险些推门进去。
但他忍住了。
口袋里，属于文竹的那支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你好，这是0810房病人的手机，麻烦转交一下。”他找到护士台。
“贵重物品建议你自己转交。”护士婉拒道。
李黎秋提着餐饮包装袋从病房出来，余光瞥见了护士台前那道高大的身影。
有点眼熟。
她回眸看了几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便扭头走了。
赵曜寻求护士帮助失败，只得拿着手机返回病房。
房间里此时静了下来，他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门。
刚进门，迎面撞上从卫生间出来的文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你来了。”文竹率先打破沉默。
她迈开步伐向前走动，赵曜的目光追随着她。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挂在她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袖子下，她的手显得格外苍白瘦削。手背上，一个淡蓝色的塑料针座异常醒目，像一块不合时宜的补丁贴在皮肤上。厚厚的透明敷贴像一层塑料薄膜覆盖其上，露出底下被捂得发白的皮肤。针座下的静脉显得格外清晰，透出一种微微骇人的青紫色。
走到病床边，文竹床沿坐下，过于宽大的领口滑向一侧，露出一段脆弱得令人心颤的锁骨线条，在苍白布料的映衬下更显伶仃。
赵曜别开视线，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
“你手机落在拍摄场地了，我给你送过来。”
文竹抬手，“我还以为丢了。”
赵曜并未将手机递给文竹，而是放在了她身边的白色被子上。
文竹瞥了一眼手机，“谢谢。”
“我先走了。”赵曜说道，人却并未离开。
“好。路上小心。”文竹并不抬眼。
赵曜环视了一圈病房，“今晚没人陪你吗？”
“我自己可以。”
“他呢？”
“出差了。”
赵曜沉默了一会儿，“他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文竹警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她解锁手机，开始查看通话记录。
赵曜看穿了她的意图，“你不用紧张，我没接。”
文竹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我没有紧张。”
赵曜定定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文竹起身，走到赵曜面前：“你有话跟我说吗？”
她微微昂着脸，疲惫写满了她的脸，长发随意散落，在额角化成温柔的弧度。
即便虚弱，她也努力牵起嘴角的一抹淡笑，有种动人心魄的沉静之美。
赵曜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来送手机的。”
文竹：“那你送完就应该走了。”
赵曜沉默片刻，抬腿走向门口。
当他离病房走廊仅一扇门之隔时，他停下了脚步。
“文竹，我忘了恭喜你。”赵曜回过头，“恭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
“谢谢。”
“希望你和孩子平平安安，你们一家能幸福美满。”赵曜的眼眶蓦地红了，“你要有新的家人了，真好。”
“对不起。”歉意在文竹脸上蔓延。
赵曜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除了谢谢和对不起，你是不是已经无话可说了？”
文竹不再开口了。
“文竹，我们可以抱一下吗？”赵曜张开手臂，等着文竹的回应。
文竹迟疑了一瞬，随后摇摇头，“不合适。”
赵曜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收了手臂，“我走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