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洗完澡出来，用浴巾擦着头发，边走边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文竹正在收拾餐桌，一本正经地损他，“比你的面好。”
闻言，吴漾隔着浴巾在她脖颈后方揉了揉，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十分明显。
“别弄，”文竹推了推他，“难受。”
“哦。”吴漾撤回浴巾，随手搁在了餐椅上。
“嗯？”文竹乜他一眼，又看了看浴巾。
“我错了。”吴漾举手作投降状，抓起浴巾一路扔进了阳台洗衣机。
“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文竹提醒他。
“知道了。”
看着男人不情不愿的模样，文竹冒到嘴边的吐槽又生生咽了下去。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两人刚一起生活时，吴漾还会刻意装装样子，过了一个月便原形毕露了。起初文竹碍于情面总是默默跟在他后面“擦屁股”，后面忍不住了会说几句，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一下动一下令人颇为厌烦。现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文竹对他的生活习惯早已睁一只眼闭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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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一件事，好像妈妈越勤快孩子就会越懒。”两人换鞋出门时，文竹冷不丁道。
吴漾：“？”
文竹指了指鞋柜：“妈把鞋柜收拾得好整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妈很勤快……”吴漾指了指自己，“那我就是那个懒孩子？”
文竹给他一个眼神，闪身出了门。
自己悟吧。
吴漾追上去，“没听过吗？大丈夫不拘小节。”
文竹按了电梯，打量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幽幽道，“收拾菩萨不收拾庙。”
她说话时尾音拖得轻轻的，瓮瓮的声音落在吴漾耳中像在撒娇。
他抬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你的酒窝呢？”
文竹抬手，没有拍掉他作乱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吴漾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文竹一个趔趄，吴漾顺势搂住了她的腰，“站稳了。”
“明明是你作乱好吗？”文竹抬眸控诉她，无了个大语。
电梯门蓦地开启，吴漾瞥了一眼，电梯里站了不少人，但余位足够他俩进去，“电梯来了。”说罢，搂着人往里走。
短暂一瞥，让文竹看见了角落里的赵曜。他正望着她，说不出什么情绪。
吴漾发觉文竹变得有些僵硬，“怎么了？”
“没事。”文竹摇摇头，却无法忽略背后那道始终望着她的视线。
自己刚才那副模样落入他人眼中不知作何解呢？大概觉得郎情妾意公然调笑吧。
电梯在1楼停下，靠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
吴漾带着文竹靠边站，一手护着文竹的肩膀，一手护着她的肚子。
赵曜跟着人群往外走，经过文竹身边时没有丝毫迟疑，脚一抬便出了电梯，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这个小插曲在文竹和吴漾步入妇幼保健院后被抛在脑后。
文竹已经提前网上预约过了，吴漾给她找了个候诊椅坐下，随后自己去取号、签到、填报，忙活完这些，两人一起等着医生叫号。
身边来来往往的孕妇，文竹的视线不自觉被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吸引。
文竹难得地显出些孩子气，拉了拉吴漾的手，“你说，我后面肚子也会那么大吗？感觉好夸张。”
吴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许吧。不过你比人家瘦，应该没这么夸张。”
“我看有些人整个孕期就涨十几斤，也有人涨四五十斤，不知道我会涨多少？”
“那你想涨多少？”
“当然是越少越好，肉多了减肥很难。”
“你还有身材焦虑啊？”吴漾揶揄她，“吃东西的时候没见你心慈手软啊？”
文竹忿忿不平地握拳捶他。
“不会胖的。”吴漾牵住她的手，“就算胖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这是重点吗？”文竹白他一眼，“我是严于律己。”
两个人笑笑闹闹，终于到了他们的号。
医生照例询问了既往孕产史、家族遗传病史、是否接触致畸因素等，文竹一一作答。
随后是常规产检，触诊子宫大小、听胎心等。
从产检床上下来，医生对文竹说：“你们夫妻个子挺大的，不过孩子倒不大。”
听得文竹心一惊，忙道：“这样不好吗？”
“不要紧张，只是对比下来不算大，但也在发育的正常区间。”医生在产检本上龙飞凤舞，“唐筛的话，先去交费，然后去采血处采血。一个礼拜后没有接到电话就没问题，如果接到电话就是有风险。”
怀孕这段时间，文竹对抽血这件事已经免疫了。她盯着殷红的血液一点点远离她的身体，顺着那根透明的软管，源源不断地被引入末端的真空采血管中。
“好了，按着。”护士利落地拔出针头，用棉签按压住伤口，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文竹接过棉签，起身离开。吴漾抱着她的外套跟在她身后。
“这就好了？”男人有点状况外。
文竹把医生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剩下的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