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杨阳语气很肯定。
陈大庆的人品他知道，而且刘婶负责种的菜也不是小白菜。
小白菜现在有五户人家在种，王家村有两个人，大巷村三个人。
只要知道今天的菜是谁的，就可以缩小范围，慢慢将人找出来。
杨阳打开手机，将图片放大，“你看看，今天是谁卖的？”
陈大庆听了松了一口气，焦急的脸软化下来。
他低头瞅了一眼手机仔细回想。
“我们村许红梅嫂子，大壮叔，还有王家村的胖子王二虎。”
杨阳再次问道：“你确定？”
陈大庆点了点头，“确定。”
大巷村的人都很熟悉，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王家村的胖子王二虎。
王二虎跟着单眼瞎没少祸害村里人。
经常打架斗殴，偷鸡摸狗。
难道是他？
王二虎害怕他的眼神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摇了摇头，现在做决定还是太早，“开个会吧。”
杨阳吃好晚饭，拿了一个袋子，准备往村长家走。
他已经将事情告诉了村长，现在人恐怕都聚集在一起等他。
出了门口。
迎面刚好碰到陈二狗搬一箱的矿泉水走过来。
四目相对，陈二狗脚上一滑险些摔倒。
杨阳及时扶住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矿泉水瓶。
“腿脚还没好利索，怎么搬这么重的东西？”
陈二狗嘿嘿笑了笑，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我就是想着我休息了这么久，有点难受，给大家送些水喝。”
“没休息好吗？黑眼圈那么重？”
杨阳伸手从里面拿出几瓶矿泉水抱着，帮他减轻重量。
“嗯，脚有时痛睡不好。”
陈二狗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显然村长已经将开会的内容说了出来。
“哼！还用开什么会，就是王家村搞的！”
“我胖子以前虽不是好人，但是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
杨阳走进屋里，看到的就是陈大壮跟王二虎两人站了起来。
互相指责对方，吵得不可开交，脸红脖子粗。
“大家先别吵了，喝口水先冷静一下。”
杨阳将手中的水，分给两人。
王二虎显然气的不轻，水一拿到手咕噜噜就喝了一大半。
啪的一声，将水重重放在桌子上。
“杨大哥，真不是我胖子做的，我发誓！”
王翠莲坐在他旁边，拉了拉王二虎的胳膊，“先坐下。”
王家村的蔬菜种植现在由王翠莲管理，出事了也是一脸难受。
这可是她求着杨阳给的机会。
如果这事真的是王二虎做的，她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王二虎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陈大壮轻嗤一声，阴阳怪气道：“我们大巷村种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出问题，怎么你们王家村一加入就出事？”
王二虎嘭地站了起来，“陈大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清楚。”
许红梅冷哼一声，帮着陈大庆说话，一致对外。
她自己也觉得委屈得紧，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自己以后不能种菜。
她是如何都不会让王家村的人好过。
陈大壮嘲讽挖苦道：“就是，真会装傻充愣！”
“你！”王二虎气急，拿起桌上的水就要砸过去。
王翠莲脸色一沉。
一把将水瓶抢过来，怒道，“胖子，来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给我坐下！”
王二虎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不再吭声。
王翠莲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说话，“我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如果是我管辖下的王家村人惹的祸，我在这里承诺，我会承担责任。”
“但是调查结果还没出来，我希望大家能够平心静气接受调查，不要妄自下定论。”
“陈大壮你给我坐好，怎么还改不了你那毛躁的性子。”
陈村长拍了拍桌子，响亮的声音压住屋中的窃窃私语。
一时之间，竟然安静了下来。
“王家村的人说的没错，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可能。若是被我发现是大巷村的人，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陈村长往旁边挪了挪，给杨阳空了位置，“小阳来了，我们听听他怎么说。”
屋里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杨阳的身上。
杨阳走了过来，看向陈大壮，“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陈大庆说过，陈大壮称菜时埋怨了一句。
今天收割的菜，比平日少了二十多斤。
王家村的胖子还笑他，两人还因此吵了几句。
今天晚上吵架，大都是因为早上积了怨。
屋里因为杨阳的一句话，瞬间引起一阵哗然。
所有人顺着杨阳的目光看向陈大壮。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陈大壮瞪眼，气的青筋暴起，直接怒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哈哈，真是贼喊抓贼！”
王二虎笑了，意有所指。
看到陈大庆被众人目光洗礼，狠狠地出了口气。
杨阳道：“大庆叔，先别急，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我陈大壮身正不怕影子斜。”
杨阳仔细观察着陈大壮的表情，慢慢说着话，“你的菜，确定浇了营养液？”
陈大壮微微挺直了肩膀，坚定地回答：“当然！”
杨阳拿出袋子，从里面又掏出三个保鲜袋。
保鲜袋上面做了标识，分别写着王二虎，许红梅，陈大壮。
里面装着一些小白菜。
“这是我在你们三个地里捡的一些菜叶，都洗干净了，你跟村长试试。”
屋里的人瞬间明白了杨阳的意思。
她们种了那么久的菜，早已经会通过气味和味道来分辨。
陈村长闻言，打开袋子分别拿出里面的菜叶子，率先吃了起来。
陈大壮站起身走过去，跟在后面一起吃。
嚼着嚼着，两人目光皆是一顿。
陈大壮看向标识，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三个袋子的青菜，只有自己的青涩难吃。
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重新在袋子里又拿出一朵菜叶吃了起来。
无论他嚼多少次，都还是同一个味道。
“这不可能！我昨天下午亲自浇的水了。”
这菜如果没浇水，他怎么可能今天早上能交上货。
杨阳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如果一切操作都没有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浇的水不是灵液。
“你装营养液的瓶子还在不在？”
“在在，我全都留着，你等我！”
陈大壮转身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老婆，大声喊着，“快去拿。”
曾彩霞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今……今天中午有人收破烂，我…我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