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正在练狙的基安蒂和科恩感受到剧烈的晃动,还以为有敌人闯进来扔炸弹,连忙抱着枪就跑了出来。
迎面就看到了一个醉醺醺的、笑容张扬放肆的家伙。
基安蒂:“……我看错了吗,安室透那家伙不是一向很内秀吗?”
现在这‘天老大我老二’的狂放家伙,真是安室透?
科恩没有时间回复,他站在安室透面前时,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面对危机时的直觉在他的大脑里疯狂跳踢踏舞,他下意识就握紧了手里的枪。
醉醺醺的金发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在科恩和基安蒂察觉到不妙前,凛冽的风夹杂着浓香的酒味吹在他们的脸上,同时两个大拳头狠狠撞在他们的腹部,巨大的力量将他们给打飞,径直撞在训练室刚关上的大门上。
轰——
一声大响,基安蒂和科恩从质量很好的大门上缓缓滑落,眼冒金星。
不远处的伏特加看得眼皮子跳了跳,将自己魁梧的身体努力朝大哥身后塞了塞。
琴酒的脸一黑:“废物。”
但柏图斯这武力值,他也不敢上去。
毕竟,他现在冲上去不是切磋,而是被人虐菜。
拉菲紧紧挨着大门不敢进去,朝琴酒喊道:“琴酒,快制止先生。”
琴酒几乎冷笑出声:“那是你效忠的大人,你怎么不去。”
拉菲:我不敢啊。
一群人死死缩在角落不敢冒头,等到金发青年酒劲儿过了,直接倒在地上睡着时,他们面面相觑半晌。
琴酒眼神示意拉菲:去吧,把你家先生送回安全屋。
拉菲看向伏特加:伏特加,你上。
伏特加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装死的科恩、基安蒂,使眼色使得眼皮抽搐,那二人都不为所动。
科恩、基安蒂:抱歉,我们已经晕了,你们行你们上!
这时,从人群里连滚带爬出来四人,两个后勤组的,两个基层准干部。
众人惊讶极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家伙。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四人直接打了起来。
“我先出来的,应该我去送安室殿!”
“滚蛋,我比你快了零点零零一秒,我送。”
“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上都脏兮兮的,你好意思去送?”
“那又怎样,你们三个又能好到哪儿去!我可以脱掉外衣,不会将安室殿弄脏。”
“我可以不穿衣服!”
“我们也能光着……”
琴酒脸色一沉,看向那四人时,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旁听的拉菲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勇敢地站出来挡在先生身前,目光犀利地逼视着大喊着自己可以不穿衣服的男人,冷冷地说:“滚。”
先生也是你们敢玷污的!
四人直面代号干部的威严,吓得两股颤颤,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拉菲现在也不放心别人去送先生了,他怕极了有人趁人之危。
他朝琴酒微微颔首:“琴酒,我亲自送先生回去。”
琴酒拿下帽子,漫不经心地掸了掸上面的土,轻描淡写地说:“走吧,一起去。”
拉菲:不是,刚才让你送你不送,这会儿我送你也要送,你几个意思?
但拉菲拗不过琴酒,伯莱塔正抵在他脑门呢。
降谷零一觉睡醒后头痛欲裂,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目光一转,神色疑惑。
他记得在基地拉着琴酒聊任务的事情,怎么这会让会在安全屋?
他揉了揉太阳穴,唇瓣有些苍白,而且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像是宿醉醒来的感受。
他曾经在警校时,和萩原他们四个在休假时偷摸喝酒过,确实是宿醉。
但没记错的话,他只喝了一杯吧?
他的酒量虽然比不上经过刻意训练的hiro,也比不过经常参加联谊的萩原,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啊。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降谷零的注意力移到系统光屏上。
[一杯倒debuff持续生效中——]
降谷零神色古怪,大意了,没想到这个一杯倒中的‘一’竟然真的是量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隔着厚实的房门,他听到拉菲闷闷的声音:“先生,您醒了吗?”
降谷零抿了抿发干的唇瓣,踩着虚浮的步子打开了房门,一看就看到端着一碗醒酒汤的拉菲。
拉菲见人醒了,松了口气:“您终于醒了。”
他转身将醒酒汤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朝降谷零恭敬地说:“先生,这是我亲自熬的醒酒汤,您快趁热喝了,这样头会舒服一点。”
降谷零不会拒绝他人的好意,他揉了揉金发,别扭地走了过去,嘟囔着说:“啰嗦。”
他刚走进客厅,脚步猛地一顿,目光直直看向正站在客厅左侧落地窗前的银发男人。
咦?
琴酒无疑是危险的,可当他收敛起气息时,存在感却又轻薄的厉害,像极了即将扑小鸟的大猫,耐心、警觉,又带着谨慎和安静。
“琴酒?你怎么会在这里?”降谷零瞪圆了眼睛,疑惑地问。
琴酒左手中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他望着外面刚露出头的初阳,缓缓转过头,唇角的弧度带着讥笑:“如果你以后不碰酒,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拉菲适时开口:“先生,昨夜您喝醉后,琴酒大人不放心您的安危,亲自守了一夜——
是守在卧室门口,而不是今早这样,装模作样地站在窗台前。
昨晚他每次走进卧房照顾先生,都会面临琴酒冰冷警惕的目光,他敢用自己的寿司手艺发誓,琴酒的手一直握着大衣口袋里的伯莱塔,一旦他有任何异动,绝对会被子弹第一时间穿透脑壳。
拉菲并不恼怒,琴酒越忠诚,就代表先生在他身边越安全。
降谷零端起桌上的醒酒汤一口闷了后,踩着绵软的步伐来到琴酒身边。
琴酒的气息依旧凛冽强大,带着极重的压迫感,绿色的眼眸看人时,也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和冷意。
但降谷零看得出来,对方眼底弥漫的红血丝和守夜后眉宇间的疲惫
他心里一暖,用坦诚而真挚的神情说:“谢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