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没有被波及，但还是露出了淡淡嫌弃之色。
见洛观书僵在原地不动，想了想，还是给他拿了纸，示意他擦擦。
洛观书除了喷水的尴尬外，更多的是被林央发现和她用相同东西的惊慌。
见林央还嫌弃他，眼眸里更是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奈何出于心虚，连开口抱怨都不敢。
只接过了她手中的纸，机械又忐忑地擦拭嘴角。
四下安静无比，他感受到林央盯着他的灼灼目光，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要不要抢先坦白呢？
说我不是变态，只是想和你用一样的东西。
还是就这样装傻，把一切都推给误会。
洛观书喉间干渴，耳旁仿佛听到了钟表催促似的滴答声。
就在他紧张到鬓边的汗都顺着耳后滑落，他才纠结不已地慢慢张了张口。
还未出声，就被身旁女音截断喉间的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歧视你身为一个男的去保养双手，本来演员这个行业，大家保养精致一点也是工作的需要啊。”
林央发现洛观书还挺有形象包袱的，这是被她发现他偷偷护理所以被吓到了吧。
这种事在圈里不是很常见吗？
本来演员某种含义上就是靠脸吃饭，靠身材吃饭。
比起那些疯狂节食，过度医美，甚至直接上手术台、吃药的人来说，洛观书只是买点护肤品，这都算是很克制了。
心中巨石瞬间落下。
一时间洛观书用纸擦脸的动作都流利顺畅了不少。
他一副状似意识到是自己小人之心的样子，带着歉意和林央说：“是我想太多了，你说得对。”
真是想太多了，以后动不动这样的话再好的演技也扛不住。
对此，林央点点头没说话。
知道了就行。
这会儿气氛恢复松弛后，洛观书才后知后觉地羞涩，刚才林央摸了他的手。
还夸了他手好摸。
男人眸中又溢满了藏不住的笑意。
从洛观书喷水那一刻就看过去的姬琉空无语凝噎，还好最后没给这人安排和林央的吻戏。
他怕拍完吻戏，这人就因为心跳过快去医院了。
这也太纯情了吧，就摸个手，至于这么高兴羞赧吗。
他不会在剧组待久了，真把自己全身心代入戏中了吧，现实可不是古代。
摸手是不用负责的。
除了姬琉空这个编剧，没人知道洛观书，不，是萧瑜，失去了什么。
另一边，同样也不小心瞥到洛观书喷水的赵云妍，想法就简单、单纯多了。
男的就是容易大惊小怪，林央辛苦了。
*
[叮！~]
林央都快把系统的存在给忘了，这么久没有动静，还以为它已经睡死过去了呢。
可是在一个她和以往每一天一样独立奋斗的平平无奇夜晚，它出声了。
系统：莫名感觉被内涵了怎么回事？
[系统你这次出场的音效好像个微波炉。]
系统：[宿主喜欢吗？]
[系统，我只是开个玩笑。]
人和科技是没办法完成人与人之间好久不见之后那个惯例有的寒暄的。
和系统没聊几句就无话可说的林央只好把话题拐回正轨。
[系统你找我有事吗？]
[你粉丝数量已经超过500w了，你可以获得一个奖励。]
粉丝增长的喜悦先存档。
只是随意问问，结果天降馅饼的林央：！！！
系统日常出现的频率低到林央直接把系统当作不存在，和它当初谈的条件什么的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当演员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光是剧本就占据她很多记忆空间了，不重要的东西她早就下意识遗忘了。
林央：[这个奖励是什么?是钱还是技能还是别的?]
系统犹豫了，奖励还要分类的吗，本来想随机从仓库里抽一个的它，默默迟疑了。
[宿主想要什么?]
聪明的林央立刻意识到，原来还真可以选啊。
转而立刻在心里权衡起来。
钱不要，这玩意儿她又不缺。
技能吗？这东西她觉得只有自己学的才扎实，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别人硬塞的用起来怪怪的，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还有其他物质上的东西，她好像也不缺。
就这样沉吟良久……
最后还是：
[系统你帮我选一个吧？挑适合我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常识告诉我们，智能产物是没办法被拍马屁的，但万一呢？
[我建议宿主选择'预知剧本未来'奖励，这个对宿主帮助很大。]
林央：[听上去就很厉害，那就这个吧。]
原来拍马屁真的有用。
还是先换吧，要不被别人选走怎么办，虽说不知道这个别人存不存在，但还是先换完再研究这个奖励能用来干什么吧。
系统被宿主的干脆与信任激得卡顿了一下，乖乖听从宿主指示地兑换了奖励。
[兑换成功！]
林央躺在床上，冥冥中感觉自己双眼被什么一抚而过，有一种很清凉舒服的感觉。
[系统，这个奖励怎么使用啊？]
[宿主看着剧本然后想着“预知”两个字就可以了，这是可以自由开启关闭的。]
系统详细解释道。
[预知剧本未来，在宿主的分类里归属技能类，只要兑换成功，宿主就可看透一个剧本的未来命运。]
好厉害，胜之不武就胜之不武吧。
林央：[这个未来命运是指什么呢？是能看到剧本人物未来对应的演员，还是知道剧本会被谁拍、谁投资、谁获益，或者是能看到这个剧本的市场欢迎度?]
[这些全部都可以。]
系统平直的声音在林央耳里听来真是悦耳无比，想到姬琉空正在写着的最后一部分剧本，她问系统。
林央：[《足风流》可以预知吗？]
[可以。]
系统好几分钟以前就又休眠了。
林央最终还是没有预知《足风流》。
她已经在剧组里拍戏了，如果真有什么事现在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个剧组给她的感觉很好，如果真的出事的话，大抵也不是在内部，不是她可以规避的，还是就这样迎接未知吧。
这可是她第一部女主剧，这点勇气和魄力她还是有的。
她意识迷蒙之际，脑中响起了系统刚才和她说的最后两句话。
[系统，拥有这样非人力所能达的奖励，会让我干涉别人的命运吗？会造成不好的结果吗？]
[宿主，既是提前预知，那就不是事实绝对，不过是可信的参考罢了。你所能看到的未来都是在有你存在的前提下发生的，这是正常的，本来命运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
一阵静默，林央没有回答。
[宿主，你只看到你可能带来的不好影响，没看到你也会带来好的改变吗。就是没有系统，你也已经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了。]
如同当头一棒，林央豁然开朗。
室内安全又舒适，缱绻的月光透过窗户倾倒在女孩睡梦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