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楚玮明被按在座椅上，还在不甘心地解释，“我们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什么阿古斯的同伙！你们要查的话，去查监控，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家伙是谁！”
没有人理会他。
驾驶座上，灵能安全局的特勤人员低声交流着什么，语气平稳而冷漠，他们的身份早已被印尼警方盖棺定论，这一切只是走个过场。
车厢内的光线昏暗，只有车载终端闪烁着冷蓝色的光芒。
陈昊沉默不语，手上这副手铐居然连自己都挣脱不开，看来和弧科技在警用装备这一块也投入了不少啊。
......
经过一阵颠簸，车停了下来。
陈昊走下车，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带着电的铁栅栏。
“昊哥...这好像不是警察局啊...”楚玮明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这不是监狱吗？”
“呃...别怕好兄弟，我感觉可能只是警察局直连监狱吧？我俩又没犯什么错，总不可能给我俩抓起来吧。”
说着，二人在探员的带领下，走到了大门内，门牌上写着的“police”让陈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吧，这里就是警局吧！印尼警方怎么可能不审判直接给我俩关了呢，哈哈。”
楚玮明见状也放心了一些，他们继续被带着来到了警局的办公室内，刚才那个指挥官男人此时也卸下了高级指挥弧能战甲，在二人面前拿着一捆文件坐了下来。
“楚玮明，陈昊。”男人的语气咄咄逼人，“我是雅加达警察总部兼灵能安全局局长，苏利亚，现在怀疑你们与此次恐怖袭击有关系。”
“冤枉！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楚玮明气得跺脚，“我炸我爸的公司干什么？我有病啊？”
“常海西明公司法人代表，楚天阔的儿子，你参与‘阿古斯案’，包庇犯人阿古斯，现在要对你进行拘留处理，你的同伙，陈昊，假借参赛名义来本地协助恐怖分子，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同关押处理。”
“我们根本不认识阿古斯！”
楚玮明忍不住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点慌张。
“证据，我们需要证据！”陈昊的态度倒是冷静得多，他盯着苏利亚，眼神毫不退让，“没证据，你们凭什么直接把我们关起来？”
“有嫌疑，就有理由，”苏利亚淡淡道，他随手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你们的财产暂时由我们接管，等调查结束，会再做处理。”
话音未落，两名警员已经上前，从他们身上搜走所有通讯设备、钱包和个人物品，甚至连陈昊口袋里的一包口香糖都被翻了出来。
“等等！我银行卡里有二十万美元！”楚玮明忍不住喊道，“你们这不是抢劫吗？！”
“这是正常程序。”苏利亚抬起头，目光冷漠，“如果你们真是清白的，这些钱不会少你一分。”
“但要是查出问题，那就是赃款了。”旁边的探员补充道，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不等他们再多说什么，两个武装人员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们往外走。
咔——哐当——
一扇沉重的铁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腐臭的味道。
监狱。
真正的监狱。
两人被带进了一道铁栅栏后，耳边立刻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新来的小鸡仔？”
“哈哈，这么年轻的小嫩肉？雅加达警局是疯了吗？”
“给老子过来，把衣服脱了！”
一块不知名的东西被人随手丢了过来，啪地一下砸在楚玮明肩膀上，他脸色顿时变了变，想发作，却被陈昊一把按住。
监狱里的人，都是疯狗，强壮的、不强壮的，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击溃二人的心理防线。
在这里一旦示弱，就会被盯上。
两人沉默着，跟着狱警走过长长的走廊，最终被安排到了第二层角落的一间牢房里。
这里的设备极其简陋，床板是生锈的铁架，上面铺着单薄的旧床单，墙角有一个带着裂缝的马桶，整个房间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老旧灯泡，闪烁着冰冷的光。
但这里的墙都被贴上了一层特质瓷砖，这种瓷砖陈昊大概也能猜得到，是用来防止武者逃跑的新型材料。
门口，狱警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解开了手铐，像是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随后铁门砰然关上。
楚玮明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回头看向陈昊，压低声音道：“昊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静已经逃出去了，学姐和卓瑶君知道情况后会和你爸说的。”陈昊坐在床上，和昨晚自己睡的房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现在得想一想，到底是谁要搞我们，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我爸...肯定是和弧科技要搞我爸！”楚玮明重重地拍了一下墙，特质瓷砖墙沉闷地咚了一声，“灵能安全局，和弧科技，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要拿我来威胁我爸，退出这里...”
“喂！菜鸟！”
隔壁传来声响，陈昊和楚玮明警惕地没有探出头去。
“今天晚上睡好！明天在操场自由活动我们可要给你俩准备迎新仪式哈哈哈！”
“你们——！呜呜呜——”楚玮明刚想对其他所有人怒吼宣示自己并非软弱之人，就被陈昊一把捂住嘴。
“淡定点，不要被这些人带动情绪了，还好我读书没你好，听不懂英语和印尼话，”陈昊把楚玮明带回牢房稍微深一些的地方，“在这地方，你对其他人讲出来的第一句话很重要，所以你现在最好惜字如金一些。”
当然，他并不是听不懂，杨楚静曾经给陈昊的大地之光作了设置能让他听懂地球上所有人的语言，只不过此时他必须得想办法稳住楚玮明。
“靠...昊哥...”这时楚玮明才冷静了一些，“我们俩本来就不用被关在这...烦死我了...看看明天他们要用什么招数对付我们吧...”
“嗯。”
陈昊把稍微舒适些的上铺让给楚玮明，只得稍作休息，明天再另作打算。
......
哔——哔——
监狱的起床铃作响，陈昊和楚玮明见其他犯人离开牢房，于是穿好囚服，起身开门，来到走廊与其他犯人一起报数。
数字从小到大，一直传递到陈昊的牢房，陈昊瞥了一眼前来监督的狱警，跟着顺序喊出了自己的编号。
“9527！”
也就在这时，陈昊明白原来自己和楚玮明已经是两个数字编号了，现在自己叫9527，楚玮明叫9528，两人的眼眶有些红，并不是二人难受想哭，而是眼睛实在是太干了。
这一晚，二人彻夜难眠，清醒到了天亮，恐怕没有多少人进监狱的第一晚是睡得着觉的。
“很好。”
狱警扫了一眼整齐排列的囚犯，嗓音低沉而冷漠，“所有人听好了，新人，雅加达监狱的规矩只有两条，第一条，听话，第二条，记住第一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准时点名，七点半吃早餐。
八点开始劳动，有的去工坊，有的去厨房，有的去洗衣房，有的滚去打扫厕所。
十一点半午餐，十二点午休，下午两点到四点自由活动，四点半晚餐，五点半再劳动一次，晚上七点点名，九点熄灯睡觉。”
“要是违反规矩呢？”一个粗嗓子的犯人懒洋洋地问。
狱警冷笑了一下，拿出警棍在手心轻轻拍了拍：“违反规矩？先是关禁闭，再是体罚。再犯的话——”他扫视着人群，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向陈昊和楚玮明“就等着被丢进地下区吧。”
地下区？
陈昊和楚玮明对视一眼，尽管没听说过，但听起来和太平间有种异曲同工的感觉，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行了，列队！”狱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人群开始排队，前往食堂，去吃早餐。
早餐是在一条长长的铁柜台上领的，分量极少，黑面包、劣质咖啡和一碗加了水稀释得几乎没味道的玉米粥。
周围的囚犯三两成群地坐着，大口咀嚼着食物，目光时不时朝陈昊他们扫过。
“昊哥，这吃的也太寒酸了……”楚玮明皱着眉，小声抱怨，“难怪这里的人都跟疯狗一样，吃这么点东西，换我我也要抢。”
“先吃点垫垫肚子，别显得太弱。”陈昊低声提醒，“对我俩的考验怕是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