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桑间濮上
正在004努力消化朔衡所说的信息时，步伐不快不慢宛如遛弯散步的朔衡本人已经来到了那条侍卫口中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琼顶碧瓦，人群熙攘。
朔衡左右两边各看了看，最后向右拐去。
即便相隔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朔衡还是如那侍卫所说一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青天白日就张灯结彩的红袖楼。
红袖添香，美人为伴，曲水流觞，红绸飘扬。
倒是不愧为‘红袖’之名。
如此想着，朔衡抬步走去。
“这位公子，欢迎来到红袖阁。”
朔衡刚走近阁楼大门，就见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莲步轻移的迎上来：“您是要吃酒呢？还是要住店呢？”
“既吃酒，也住店。”朔衡笑着，在那红衣女子作势就要贴上来时用折云顶住了她的额头。
女子娇哼一声，“公子是觉得奴家不够好看吗？”
“姑娘自然是极好看的。”朔衡见女子乖巧站好，便收回折云，并未吝啬夸奖，“想来应是这红袖阁的头牌？”
女子闻言，“咯咯咯”的捂嘴笑了起来。
“公子惯会打趣人了，哪有头牌站在门外迎接客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女子脸上带笑的表情却肉眼可见的真诚了不少，“您请进~奴家会给您安排最合适的上房~”
朔衡微微颔额，跟着人踏进门。
与别家青楼不同，红袖阁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奢华之地，但内部装饰却很是清雅。
一进门，还能闻到一股极清淡的檀香。檀香不浓，却带着些许安神的意味。
一楼大厅里坐着不少人，大多在吃着酒，还有许多红袖阁中的美人作陪。
那些女子姿色各异，却百花齐放，无不夺目。
“公子，一楼和二楼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三楼到七楼皆是住店的地方。您要住上房，那就在第七楼。”女子一边带朔衡上楼，一边介绍道，“我们红袖阁出名的自然不止是酒，若是公子喜欢，还能品尝到很多其他地方都没有的美食哦~
另外，公子叫奴家红昭就好。”
“红昭姑娘。”朔衡从善如流，“听说你们卖艺不卖身？”
红昭抬眸一笑：“这个嘛，红袖阁一向奉行你情我愿。但奴家想来……如果是公子的话，应该会有很多姐妹们愿意与您共度良宵吧。”
朔衡笑笑，不置可否。
“这就是您的房间。”
红昭双手推开房门：“请。”
房间内部是比一楼大厅更为精细的布置，不仅灵气浓郁，所使用的安神香也比大堂的效果更好。
一进门的双面彩绘屏风之后，典雅的茶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套精美细腻的茶具。茶具旁，还有两三瓶备好的灵茶。
房间一侧敞开的木窗外，是整片商业街的繁华喧闹。
红昭顺着朔衡的视线，把目光落在了灵茶上：“回公子，这是新进的煋草灵茶，具有温养经脉的功效。”
“这个名字倒是耳熟。”朔衡随手拿起一瓶茶叶罐在手里把玩，“看起来品相不错。”
红昭笑道：“红袖阁当然不会拿残次品来糊弄客人。”
朔衡点点头：“地方不错，就住这里吧。”
“好的公子，在这里住一晚需要五千极品灵石。”红昭轻声说出价格，在看到朔衡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之后，面上顿时绽开了更大的笑颜。
她的本质依旧是个商人，朔衡能带给她的利益越大，她就越高兴。
“这里有五万极品灵石。”朔衡抬手丢过去一枚储物戒指，“若是不够，我之后会再补给你。”
“好。公子若有需要，可随时传唤奴家哦~”红昭高兴的把储物戒指收好，并没有当着朔衡的面清点里面的灵石。
对于朔衡这样满身矜贵的世家公子而言，估计也不屑于在灵石的数量上做手脚。
“上房看完了，是不是该看看你们红袖阁的酒了？”朔衡挑眉。
“那是自然。”红昭纤腰一扭，彰显出格外艳丽的风情，“公子是想去二层呢？还是在房间里呢？”
“二层。”
“既如此，那请公子随奴家来。”
红袖阁的一楼是给那些散客用的，而二楼则专门针对朔衡这样的高门显贵。
流芳水榭，清泉潺潺。
朔衡站在一处小小的亭桥上，看着脚下蜿蜒的水流中有赤红的锦鲤在游，黝黑的鱼眼灵动狡黠，漂亮的尾鳍划破水面，溅起几滴清冽的水花。
“公子喜欢这水，不如就坐在水榭旁边如何？”红昭自然感觉到了朔衡的停留，所以她直接投其所好，把朔衡的位置从雅间转而安排在了这里。
二楼的环境并不吵闹，即便不在隔间，想来也并不会影响到这位公子的兴致。
朔衡颇觉有趣的点点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把亭台水榭摆放在阁楼里的设计，而且设计之巧妙，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红昭引朔衡落座，随后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掌音落下，五位身穿青衫，面带红霞的女子莲步款款而来。
她们的手中皆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各摆放着一杯酒。
红昭转头笑着对朔衡介绍道：“公子，这就是我们红袖阁最有名的五种酒，分别是——桑间濮上，花朝月夕，共白头。”
朔衡挑眉：“倒是有些意思，可这不是只有三个名字？”
“桑间，濮上，花朝，月夕，共白头。”
红昭又读了一遍，这次，是按照每种酒的名字分开停顿，“这五杯酒是赠给公子尝尝味道，公子喜欢哪种，奴家之后就给您上哪种。”
朔衡闻言也不推脱，直接端起第一位女子红木托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桑间濮上，是为桑间在濮水之上，表达男女情好之地。
两种酒的味道清新剔透，像是在嘴里含来一块清冽的冰晶，但仍能品尝出‘濮上’的味道会更加浓郁一些。
由浅入深。
这前两种酒，单喝尚没什么可值得铭记的地方，可若是放在一起喝，倒别有滋味。
“公子再尝尝这两种。”
红昭抬手示意，站在后面的两位女子立刻端着托盘上前。
花朝月夕，很浓郁的两种酒，隔着老远，朔衡都能闻到那股子迷人的酒香。
入口后也确实浓墨重彩，酒香肆意。
“不错。”朔衡评价。
红昭笑笑：“最后这杯……共白头，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