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是不是不行
回去的路上佩克西鲁缠着蕾可要奖励，“我刚刚可是帮了你大忙，不给我奖励说不过去了吧。”
蕾可一直在思考别的问题，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佩克西鲁不满地从后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什么呢，这么大个帅哥看不到？”
蕾可倒在他怀中，从下往上看他的脸显得有些怪异，这个角度看不到一点帅，“我在想，为什么您不让蔷薇救助会接下这个任务，只是让他们协助，是因为他们人太少了吗？”
“傻子，是为了你不背锅。”佩克西鲁捏着她的脸晃了晃，“从制作到分派全是你的人在做，先不说人手是真的不够，这里面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一旦出现问题，那就全是你的责任了，到时候我可要天天去地牢里捞你出来了。”
“啊！”蕾可豁然开朗，“您是说那些人会搞破坏？可是为……”
蕾可话没说完忽然想到他们囤药剂的嘴脸，在不完全了解药剂效果都敢囤那么多，并且每次她做完后都是让蔷薇救助会的人送去城防军仓库，就这么简单一个流程还能让他们捞走那么多，后续说不定还有人能买通救助会和女巫，偷走她的配方做手脚，到时候她就真的每天会以不同的罪名进地牢了。
想想有可能发生的麻烦事蕾可就头皮发麻，握住佩克西鲁的手真诚感谢，“谢谢您，要不是您为我多想一步，说不定我会摊上大麻烦。”
佩克西鲁笑眯眯，“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
“丹雅她们带来的材料中很多可以入药也可以做菜，我回去挑挑给您做好吃的。”蕾可盘算起菜单。
“就这样？”佩克西鲁不是很满意。
“这样还不够吗？您想吃什么？”
佩克西鲁无奈极了，“你真不愧是木系最厉害的，这脑子怎么也像木头一样。”
蕾可垮下脸，“怎么说得好好的还人身攻击呢？想要什么您倒是直接说出来啊。”
“我要这个。”佩克西鲁俯下身。最近她太忙了，话都没有跟他说两句，他早不满很久了。
感受到双舌尖在口中横冲直撞，蕾可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春天到了啊。
佩克西鲁揽着她回了旅店中住的房间，腻歪到了天黑，要不是某人差点憋炸，在关键时刻跳窗跑了，恐怕她要熬过凌晨才能睡了。
蕾可抹掉身上几处残存的口水，躺在床上思考一个严峻的问题：他是不是不行？
仔细想想他们在一起几个月了，他的冲动与身体反应都恨正常，甚至比她看过的小电影中的主角们都要强壮。
那是为什么呢？经常到了临门一脚他就满头大汗，一脸痛苦地躺到一边或者直接跑了，过两天又来招惹她，然后又像断了条后腿的土狗一样歪瘸着跑了。
以前她只觉得好笑，刚刚看他在窗台上磕了一下膝盖差点栽楼下去她才意识到不对，他是不是有病？
就是那种，可以顽强站稳，却无法支持行动的那种病。
蕾可越想越觉得可能是他太强了——她是说魔法方面——所以影响到身体部分机能。她以前可听宿舍里的女生们讨论过，体育系和单兵系、机甲控制系等等体能学科的男生看上去枝干健硕 ，实际上不少都是小米辣。
佩克西鲁的大小虽然比他们茁壮很多，但会不会中看不中用还两说，她觉得以后有必要为自己的幸福问问清楚。
蕾可翻了个身，不过一定要委婉一些，免得伤害他的自尊。
在不断的思考与调整话术中，蕾可渐渐睡了过去。
“还睡呢，出大事了！！！”
蕾可被安德雅推醒，屋内光线昏暗，天还没亮，她被吓醒，心脏怦怦直跳，“你干嘛啊，差点被你吓死。”
安德雅的脸在烛光下惊慌到有些诡异，她的眼睛大睁，瞳孔却非常小，“城外乱了。”
蕾可抓紧起来，随意套上巫师袍，带着安德雅赶去的路上才听她说起了具体情况。
今天下午的时候托克忽然登上城墙，向所有人宣讲药剂中没有毒，但要是不按剂量吃就会出问题，所以一定要按照卫兵分发的计剂量按时吃。
他本意是想要消除上午那件事带来的不好流言，然而民众只关注了前半部分。
他的话引起了巨大恐慌，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他后续安抚的话，他们都在议论剂量的问题，因为几乎有一多半的人不是按照剂量吃的。
有那家里没有余粮假装喝了然后省下一两瓶去交换东西的，就有怕死多喝了几瓶的，他们一听自己会死，情绪当场就崩溃了，卫兵怕他们发狂袭击城主儿子，大声呵斥要人群散开。
有人骂了几句，卫兵拔出剑，眼见双方要起冲突，附近值班的魔法师向着空地丢出一个火球，出面控制住了场面，人群这才散去。
但眼前的平静只是一时的。
本森懵懂地离开店铺，出了门后回头看了一眼，招牌上面寥寥几笔画了一棵大树，旁边的字他不认识，但他听过带他来的蔷薇救助会成员都叫这里为“女巫之森魔药店”。
他拉起破旧的围巾包住头上的牛角往后院的门口走去，那里有一队蔷薇救助会的成员正在集结，他们稍后会出城送药剂，他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城，个人是无法进出城的。
出了城以后他就和队伍分开，独自回到自家那个破旧的小帐篷。他长得高大，双肩蹭得帐篷摇摇欲坠，进去后反手扶了一下帐篷。
“咳咳，怎么样了？纳西大人说什么？你不会惹到他们牵连到我吧？”一个嘶哑的女声响起。
从地上的破布堆中坐起一个瘦小的女人，不断地咳嗽，随着她的动作，胸前异常硕大的部位鼓动了几下。
男人眼疾手快地攥住她咳出来的虫子，手上泛起白光，将几只虫子净化，“无事。”
“无事？无事你去那么久？”女人一激动，胸腔中发出破烂的机械干涩的转动声。
男人没说话，低头扒开破布堆看到下面安睡的小婴儿这才放心，然后从罐子中取出粮食来熬粥，他们粮食不多，除了熬粥没有别的可以吃。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男人，三天打不出一个屁来，钱挣不来，地也没了，我真命苦，早知道当初就买那个羊人了，你比他还贵五十个红铜元，个子大顶个屁用！”女人一脚蹬过去。
高壮的男人“恰巧”这时起身把罐子往外拿，“正好”躲开了这一脚。
女人踢空了，喘着气讽刺道：“她们叫你是因为你那个能力？你那破能力跟你本人一样毫无用处，以前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多大，现在还是多大，照亮都费劲，人家怕是没看上你吧。”
男人在外面，但是女人知道他能听到，不屑地从鼻腔发出一个气音，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诶，你的魔法能力人家没看重，另一个‘能力’你给她们展示了没有？她们有没有看重？要我说你也就这个作用还行了，我告诉你，要是你去伺候她们，一次一枚，不，五枚银星币听到没有？”
“她们都是贵族，有的是钱，但她们的男人看上去都瘦瘦巴巴的，肯定没有你顶用，让她们也长长见识，知道知道我们这群下等人里呀，也是能比贵族老爷们强的。”
牛角男人坐在帐篷外，用昨天寻回来晒干的草搓草鞋，对帐篷里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反正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女人的性子，要是他这时候理她了，不管他答什么她都只会说得更难听，被污染之后更甚。
“本森，你刚回来？”邻居大叔听到女人的声音，从帐篷里出来，迈着不自然的腿挪到男人身边，周围另外几个人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他们虽然不喜欢混血种，但对大人为什么叫走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嗯。”本森沉默地应声，手中动作不停。
“大人叫你去做什么，是因为你的能力吗？”邻居大叔担心问道，但是立马想起了刚刚女人说的话，忙补上一句，“我是说你的魔法。”
“嗯。”
“没事吧？”
“嗯。”
邻居大叔：“……”这还怎么聊？
“无事。”本森补充，邻居大叔人不坏就是有些八卦，他偶尔也会跟他多说几个字。
本森默不作声地继续编草鞋，时不时查看一下锅子，脑中想起那两个小小的，却很强大的女孩。
精致又漂亮的绿头发女孩在他用尽全力坚持不住的时候从天而降轻松地解决了可怕的怪物。
另一个雪白圣洁，但一见到他就激动地摸他的手，说是给他测天赋，然后告诉他很多圣光的基础知识和现在的赈灾情况，并表示她们需要他的加入，帮助她们制作药剂。
那两个女孩都没有他年纪大，但是身上却肩负着那么大的责任，同样的她们的魔法能力也是他见过的最高的。
他的心被触动了，但此时的他却无法深究打动他的究竟是什么。
是被需要？是想要强大？是想要脱离现在的阶层……或者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他不知道他的心为什么跳动得这么剧烈，二十多年都没有这样剧烈过。
哦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发工钱，并且允许他带着帐篷里的母子住进育幼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去工作，育幼院中的其他人一定会看好孩子，不受他母亲的虐待。
他们说好了明天早上他跟着发完药剂的队伍进城去店里报到，他回来以后还没把消息告诉那女人，被她刺耳的声音吵得不想说了。店里的女人都是很好的人，才不像她说得那样肮脏。
算了，吃完饭再说吧。
只是饭还没做好，城门那边就乱起来了。
“有大人说那药剂喝了会死！”一个男人惊恐地跑了回来。
“等等，你说什么？”邻居大叔叫住他，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
“城主的儿子在城墙上说喝了药会死！”那人急得跺脚，“这简直是在谋杀！”
“他真这样说？”本森拨开身前的人走近。
那男人被本森高大的身材吓到，但还是肯定说道 ：“我亲耳听见的，我当时就在中症区边上。”
区与区之间是不允许私下走动的，要是想去别的处可以向卫兵或者几个救援队伍申请，让他们带自己去，但那很麻烦，会被喷很多次药剂，所以一般人没事最多只是在区域边缘活动，中症区的边缘有个角确实可以看到城门方向，有很多人会守在那个地方随时注意在城墙上是否发布了新的消息。
“不可能，那个药剂没毒，只是因为上午那个人喝的分量不对才意外死的，女巫大人都说了那概率很小的。”本森大声道，这个事情圣女详细跟他讲了，千分之一能引起异变的概率已经很低了。
“我没说有毒啊。”那人退后两步，“这是你说得可不是我说的。”
“可是喝的不对也会死，那我们不都完蛋了吗？谁敢说自己是每顿都喝对的？”有人急得直挠头。
在场的大都安静下来，他们大都做过轻症省下给家里重症喝的事情。
“死的那男人是多喝的，可我是少喝的，应该没事吧？”人群中国有人喃喃。
“这谁说得准，反正我听他意思是喝的不对都完蛋。”传话的男人不耐道。
“那这要怎么办？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那我现在去喝回来还有用吗？”有人害怕地想回帐篷拿药剂，忽然想起药剂已经被那个厉害的魔法师收走了。
“别去，现在不是喝药的时间，喝了也会死。”其他人拦住他。
一群人愁眉苦脸地聚在一起，传话的男人去别处了，有人直接坐在地上，““明天还要喝药，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不然……我们跑吧？”有人极小声地提议，瞬间被身边的人按下头，周围都是卫兵看守，逃跑把虫子带出去的话可是要被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