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边认识以后,我借了他几次钱,金边都毫不犹豫的给我了。
有一次,金边把我约到一个小茶馆,说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在给我一笔钱。我就答应了。
金边给了我一个电话卡,是一个虚拟号码,只我们两人之间通话使用。
过了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老头,得了一种怪病,人事不省,要我把他送到一个地方。我想这算什么事,不就是送一个人吗?欣然接受。
那天晚上,他约我到一个地方,黑咕隆咚的。他说老头在车上,让我把他背下来,然后送到一千公里外的地方,路上不要停,不要让别人看到老头。
我到车上,看到毛毯里裹着一个人,把他抱起来,放到我的车上,然后连夜送到金边指定的地方。”
老头在车上一直酣睡,到了那个地方,天还没有亮,给金边打电话,金边说前方有一个小桥,小桥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机井房,让我把老头放到机井房里就行。
我就照做了,然后开车返回。
金边没有食言,很快给了我一大笔钱。
就这些,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你一个人送的老头?”
“是,就我一人,金边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在道上混过,知道老头的身份不一般,不敢问,也不想问,我把自己的事情做了就是,反正金边说那是一个病人。回来以后,听说警察在找一个有名的专家,还发出了悬赏令,我就知道我送走的老头是警方要找的人。刚开始有点害怕,几个月过去,风声渐渐的熄了,我以为这一关过了,打听一下国外的情况,准备出国去,以后这事和我彻底没有了关系。
金边突然又联系我,说警方盯上了丁岚,丁岚也参与了这个事情,如果她落到警方手里,我们都得完,他让我想办法找到丁岚,让丁岚消失,找了几天,没有找到丁岚,找到了丁岚的养父丁胖,以后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
“一个机井房,里面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过去农业项目中建的,门窗都没了,房子里有一眼机井,那地方偏僻,附近看不到人家。估计我把老头送进去的时候,有人在不远处看着,我走后,他们立即把老头带走了。
本来我想等一会儿再走,但我知道看的多了会瞎眼睛,甚至会丢命,把人放下后,立即调转车头走了。”
“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应该能找到,那地方有明显的标志,离小桥不远。”
“一会儿带我们去那个地方,如果耍花招,罪加一等,积极协助警方,立功赎罪。”
“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隐瞒什么。”
林恒快速的完善了笔录,找到牛老师,牛老师看过笔录后,大喜过望。
几个月过去,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离华老死亡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立即带着吴山去辨认那个现场,你要不要去?”牛老师第一次在林恒面前显得谦逊,给林恒商量道。
“我不能走,欧宝还在审讯金边,金边一直不供。还得加把油。你派人去那个现场,如果吴山能在千里之外找到那个废弃的机井房,说明他说的不错。如果根本没有机井房,或者就没有那个地方,吴山的话依然值得怀疑。”
“好,你和欧宝两人继续审讯金边,我派人带吴山去指认现场。”
林恒回到休息室,倒上茶水,又认真看了丁岚和吴山的供述,感觉可信。
忽然觉得夹着香烟的手指有点颤抖,刚才用力过猛,太冲动,也就是吴山个大扛揍,一般人估计要送医院了。
揣上一包烟,提着茶杯,又来到吴山在的审讯室,他怕把吴山打坏了。
此时的吴山,蜷缩在椅子上,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受不了?”
林恒丢过去一支烟说。
吴山苦笑一下:“估计有内伤了,能徒手打伤我的人不多。”
“练过?”
“在武校待过八年,后来被在非洲开金矿的老板看上,去了非洲,一呆又是八年。”
“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你的拳头太硬了,抵挡不住。”
“一会儿给你拿点药吃上。指认现场后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谢谢,请问你是那个分局的?”
“哪个分局都不是。”
“市局的?”
“你想吧!”
“怎么称呼?”
“林。”
“林警官, 我只答应帮金边送人,当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老头有个三长两短,和我没有关系啊!”
“和你关系不大,只要认错态度好,从轻处理。我还真的没有去过非洲,如果哪天去,你给介绍几个朋友。”
吴山用戴着铐子的手拍拍胸脯:“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不瞒你说,我和几个酋长的关系好,有个酋长的女人帮我生了一个混血,很漂亮,本来想过了风头还回去,看来要过一段时间了。”
吴山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牙花子上满是血。
林恒递过去一张纸巾,吴山擦擦嘴巴。
“一会儿要走了,有啥要求,有什么需要带的,我让他们给你准备。”
“能不能来一只烧鸡,这里饭菜没有油水,估计都瘦几斤了。”
“没问题。”
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一个管教:“去街上买一只烧鸡,驴肉火烧也来几个。”
“用不了这么多钱。我有。”管教说。
“剩余的钱买几包好烟,给吴大哥带上。”
林恒这一声大哥,吴山有点愣了,哪有警察叫犯人大哥的?
“林警官,不敢这样叫。”
“刚才讯问你为公。现在你什么都说了,我们就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要客气。”
吴山梗了一下脖子,眼睛竟然红了。
管教接过钱走了。
林恒又扔过去一支烟。给他点上。
吴山叼着烟,说道:“刚才我很恨你,现在觉得你真是兄弟,如果你不在六扇门,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好兄弟,哥带你发财,我吴山没什么长处,一个字。义气。别人敬我一尺 ,我敬人一丈。兄弟,我还有个要求,哥生平好两口,一会儿要走,能否给我整一口,点灯的酒精也行,肚子里难受。”
“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喝多。我不知道你的量,以后有机会再喝。”
“好。”
林恒出来,让门口的武警看着吴山,找出冯松田送来的酒。夹在腋下过来。
吴山见是台子。眼睛发绿:“兄弟,你平时喝这个?”
“过年的时候喝,这不刚过完年吗。这里有规矩,不能喝酒,我这是违反纪律,领导发现了会处分我。谁让我看见你就觉得亲切呢?你身上有一股侠气、豪气、英气,兄弟得帮你一把。”
拧开酒瓶,倒了半杯递过去。然后把酒瓶藏在柜子里。
吴山一口喝了,感觉意犹未尽,连说好酒。
热乎乎的烧鸡拿来,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吃起来。
一只鸡腿啃完,抹抹油乎乎 的嘴巴,不经意的说:“我有件事儿没有给你说,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其实这件事我留了一手,防止金边以后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