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导演听到陆思远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凛，误以为陆思远要报复谢佳。
这人虽然是他们节目组的实习生，但是万一闹出什么事。
让节目还没开播就弄出一个大丑闻的话。
那他这执行导演的饭碗，怕是也要提前拱手让人了。
但是不答应的话，又显得自己似乎在刻意袒护谢佳。
陆思远和杨亦凝两位没当场翻脸已经是很有教养了。
执行导演只好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当然可以，请陆先生能手下留情，哈哈。”
陆思远心道：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冷峻着脸颔首，示意知道了。
......
一间空着的休息室中。
杨亦凝和陆思远坐在沙发上。
眼神冷峻地盯着被工作人员带进来的谢佳。
谢佳此刻没了之前在采访时的嚣张气焰，头发有些凌乱。
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杨亦凝和陆思远对视。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脚步拖沓地走到两人对面。
站在沙发对面像个犯错的孩子，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厌恶的狡猾。
杨亦凝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干的。”
谢佳的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没有，我就是按照正常的采访思路来的呀，提的那些问题，也不过是想为影片多争取些关注度罢了……”
陆思远双臂环抱胸前，目光如炬，直视着眼前略显慌乱的谢佳。
不容置疑道：“这么说吧，是哪位老板允诺了你好处？”
现在正是【人鱼的公主】宣传期间。
公司宣传部营销的很好，大众对影片的期待值很高。
所以陆思远猜测，可能是同档期竞争对手那边的手笔？
或者是......
“姓王吗？”
谢佳听到这个姓，身体微微一僵。
但他仍强作镇定，装作无辜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王老板。”
杨亦凝的眸光倏地变得锐利起来。
她缓缓靠近谢佳，压低声音但却充满警告地说：
“谢佳，你最好现在就说实话，别以为你能侥幸逃脱。”
随后，杨亦凝的语气更添了几分寒意：“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任何利益往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既然你今天突然冒出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肯定是有人承诺了你某些好处。”
“你想想看，一旦这件事曝光，大家知道你是为了钱或者其他利益就可以随意抹黑别人，你觉得以后还有人会敢和你合作吗？”
“你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谢佳的脸色随着杨亦凝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心底明镜似的，自己确实是为了一笔钱才接下这个活儿的。
起初，他天真地以为，这样问能给节目带来热度，说不准还能给自己转正。
没想到......是他下三滥了。
现在被杨亦凝和陆思远逼到了这步田地。
他开始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坦白交代。
毕竟一旦承认，他在娱乐圈的路可能就走到头了。
汗水在谢佳的额头上汇聚，最终化作豆大的珠滴，沿着他紧张而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如同他心中那份忐忑，无声地坠落。
他的心理防线在两人的步步紧逼下开始逐渐瓦解。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嗫嚅着开口：
“是……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采访的时候尽量刁难你们，把你们的名声搞臭，说这样能让我也出出名……”
陆思远并不着急：“嗯哼。”示意他谢佳继续说。
谢佳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是谁。”
“只知道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我的，对方给了我钱之后，就让我照着上面的内容来问问题……”
“我寻思着，这也不违反规定，不过是多问几个问题......”
谢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杨亦凝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抹黑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对谢佳说：“你把你和中间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这件事的细节，都写下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你在这个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
谢佳连忙点头如捣蒜，慌慌张张地走到桌子前。
拿起笔和纸，开始哆哆嗦嗦地写起来。
陆思远看着谢佳的背影，微微皱眉。
悄声对杨亦凝说：“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想起前天自己受那个王老板邀请参加宴会。
反而被陷害下药。
那天杨亦凝也在，正要跟杨亦凝讨论，看到眼前的谢佳，住了嘴。
谢佳写完后。
杨亦凝和陆思远拿着那份供词。
确认谢佳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行了，你出去吧。”杨亦凝说了一句。
不用他们出手，节目组就会处罚他。
“谢谢，谢谢。”谢佳忙不迭的退出房间。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人，但是这是节目组的地盘。
陆思远还是留了个心眼。
他凑近到杨亦凝耳边：“你说会不会是前天的那个王老板？”
杨亦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畔，带着一丝酥麻。
思绪突然被陆思远这突如其来的靠近给搅乱了。
陆思远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
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杨亦凝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耳朵更是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她在大喊：杨楚辞！镇定！镇定！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陆思远。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清晰的下颌线，微微抿着的嘴唇，都让她觉得心跳愈发失控。
陆思远说完后，见杨亦凝久久没有回应。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猛然发现她的耳朵红的厉害。
像是熟透的樱桃。
他不禁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觉得......”
话刚出口，陆思远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冒昧了。
他本是一心想着和杨亦凝分享自己的怀疑，却没留意到这样的举动有些过于亲密。
陆思远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他已经对杨亦凝毫不设防。
甚至会主动靠近她。
陆思远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试图缓解这有些凝固的气氛，说道：“呃……不好意思。”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杨亦凝偷偷地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没事，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