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四天,拖着发软的腿回到家,一屁股栽进沙发,刚想闭眼喘口气。
门口响了脚步声。
咔哒。
门锁一转,柳滔回来了。
气色好得不像话,皮肤亮,眼睛亮,连头发丝儿都透着精神。
整个人像年轻了五岁,红光满面,走路带风。
“哟,知道回来啦?”汪朗一开口,语气酸得能当醋卖。
“拿两件衣服,待会还得回酒店。”柳滔头都没抬,翻着衣柜,语气跟聊今天天气似的。
那态度,根本懒得装。
“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还回什么酒店?”
汪朗嗓门拔高,可听起来像炸雷的纸壳子,虚得很。
现在他对柳滔说话,心里没底。汤城像根刺,扎在每句话后头,提醒他别造次。
“我陪他逛北京的景点。”柳滔语气自然得像在说“我去超市买菜”。
这话一出,汪朗脑门青筋直跳。
可他嘴皮子抖了半天,愣是没骂出来。
自己理亏啊。
“你别以为抱上汤城大腿就万事大吉了!”他强撑着摆出忠厚大哥的样子,“人家比你还小,长得帅,坐拥千亿资产,你这年纪能拴得住他?”
“老婆,你得清醒点,跟我过日子的是我,不是他!汤城再牛,也就是你人生里的一站。他图你什么?图你陪他玩两天?等腻了,拍拍屁股就走,连回头都不会!”
柳滔麻利地收完衣服,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管好你自己吧。”她淡淡地说,“你外面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懒得戳穿你,不是没发现。”
这话像刀子,一下扎进汪朗心口。
他突然慌了。
原来,不是柳滔离不开他。
是他离不开柳滔。
他这才明白,离婚这把刀,握在她手里,不是他用来威胁她的。
没了她,他连现在的体面都撑不下去。
那些“兄弟”一见他落魄,转头又能躲得比谁都快。
那日子,他想都不敢想。
“老婆,我那是应酬!都是场面话,真没那回事!”
他急得快磕头了。
“我不用你解释。”柳滔拎起包,往沙发上一放,自己也坐下,慢悠悠说,“你这身体,再过几年连蹦迪的劲儿都没有了,到那时我也老了,咱俩不还是搭伙过日子?”
她语气还是软,可话里像加了铁。
“今天把话摊开说清楚。”
“咱俩都成年人了,别闹脾气,心平气和聊聊。”
她的声音,像春水,不急,却能把石头泡软。
“我跟他早晚得散,这事儿用不着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
“前几天吃饭时,他们怎么骂我的,你耳朵没聋吧?现在想回头过那种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日子?你受得了?”
“你现在靠着他的名头在外头耍威风,要是咱俩一掰,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得滚回原形,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话一出来,汪朗嘴张了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柳滔接着又说:“你要心里不爽,现在就去办离婚,我签字。”
汪朗一听,腿都软了。
“老婆!我真没这个想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这个家,我一点不怪你,真的!”
他手挥得跟风车似的,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生怕她真拿离婚当筹码。
整个谈话的节奏,早被柳滔攥在手心了。
“不离也行,咱们定三条规矩。”
“第一,你在外头怎么浪都行,但别带人进家门。这是我的底线,家里不许脏。”
汪朗脸一红,张嘴想辩,柳滔抬手一拦,他立马闭嘴。
“第二,你以后别碰我。我不想让他心里硌得慌。”
这话一出,汪朗胸口那股火“噌”就冒上来了。
“我才是你合法丈夫!”
可这话,自己听着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