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下,因姆拉克这突如其来又带着赤裸裸威胁的话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同门?他们竟是同门?”
“这波斯老头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莫非武功秘籍吗?”
“听起来像是战前威胁,又像是招揽?”
“不知罗伊会如何应对?”
“对对,这波斯国师看起来深不可测啊!”
宋方群雄大多面露忧色,纷纷与身旁好友低声议论。
郭靖更是浓眉紧锁,虎目中精光闪烁。
黄蓉俏脸含霜,低声道:“靖哥哥,这姆拉克果然是为了‘六脉神剑’而来。”
“不过他如此公然索要,简直视我中原武林如无物。”
杨过站在小龙女身侧,目光冷冽地扫过姆拉克,又落在罗伊那依旧平静无波的侧脸上。
他深知罗伊性子孤傲坚韧,绝不可能屈服,但姆拉克如此肆无忌惮,又确实是有那份实力。
贾似道坐在观礼台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心中念头飞转。
只看姆拉克如此狂妄的态度,便知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也从姆拉克的话语中听出了罗伊很可能不是其对手。
若姆拉克果真恐怖如斯,那无疑会让接下来的比试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他虽乐于见到宋方此刻占据的优势,但更担心局面失控,影响大局。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忽必烈,见对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姆拉克的举动乐见其成。
“好大的口气!”
就在此时,宋方阵营中,不知是谁率先大声喝骂,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怒斥。
“这波斯老头也太狂妄了!真当我大宋武林无人不成?”
“罗伊先生乃明教护法,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岂会惧他?”
“想用活命来要挟,简直是痴心妄想!”
蒙古阵营中却是一片沉寂,金轮法王眉头微蹙,望着姆拉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虽与姆拉克同属蒙古阵营,但这位波斯国师的傲慢与神秘,始终让他难以苟同。
阿其那黑袍下的嘴角则勾起一抹阴笑,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
面对姆拉克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金色瞳孔和毫不掩饰的贪婪,罗伊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深邃如同古井的眼眸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极致的淡漠。
他并未直接回答姆拉克的问题,而是平静地反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窃窃私语:“姆拉克,你背叛教派在先,后又出手袭击老师。”
“你的话谁敢当真?”
说到此处,罗伊一脸冷笑,不屑地瞥了一眼姆拉克,方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既然你想要功法?”
“那就凭本事,自己来取。”
短短几个字,不卑不亢,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宋方阵营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之前的压抑与担忧一扫而空。
“好!罗伊先生说得好!”
“凭本事取,这才是江湖儿女的气概!”
“让这狂妄的老东西看看,我大宋高手的厉害!”
姆拉克脸上的戏谑之色瞬间僵住,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怒意。
他自认凭借自身修为,足以震慑罗伊,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毫不畏惧,反而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
“好!好!好!”
姆拉克连说三个“好”字。
接着他枯瘦的手掌缓缓握紧,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体内涌出,如同无形的巨浪,朝着罗伊碾压而去。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老朽便成全你!”
“明日擂台之上,定要你尝尽这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到那时,看你还嘴硬不硬!”
罗伊依旧神色不变,周身真气微微流转,便将那股压迫感尽数化解。
随后没有再看姆拉克一眼,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再次陷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姆拉克见状,只觉心中怒火汹涌,金色瞳孔中杀意毕现,便要上前动手。
“国师!” 身后的忽必烈,见姆拉克想要动手,连忙开口将他喊住。
“擂台比试自有规矩,何必急在这一时?”
姆拉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
他知道忽必烈所言有理,当众发作反倒失了身份。
“哼!”
他冷冷地瞥了罗伊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随后转身,身形一晃便回到了观礼台的座位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虽未动手,但其凶险与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场激斗。
罗伊虽暂时挫退了姆拉克的气势,但也将明日对决的凶险程度推向了顶峰。
公孙止见状,连忙高声宣布:“抽签已毕,明日对决次序已定!”
“诸位请回,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决战!”
就在现场的气氛稍稍平复之际,人群打算散去之时。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杨教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金轮法王不知何时已走上了擂台。
杨过眉头微蹙,不明所以地看着金轮法王:“大和尚,你又有何指教?”
金轮法王脸上露出笑容,朗声道:“杨教主武功卓绝,乃是当世少有的奇才。”
“明日你我便要在擂台上一较高下,老夫心中着实期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愈发洪亮:“不过,当初在襄阳城,杨教主等人已下作手段骗去老衲秘籍。”
“老衲那时便有言在先,会亲自找你取回。”
“不知杨教主可还记得此事?”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一片哗然!
“什么?杨教主竟然骗了这老和尚的武功秘籍?”
“兄台慎言,当初是这大和尚用秘籍找杨教主换的解药。”
“不错,襄阳大会时在下曾有幸目睹此事!”
杨过一听,不由冷笑一声,“大和尚,当初明明是你用秘籍为你徒儿霍都交换解药。”
“如今却说我骗你秘籍。”
“你这巧言令色的功夫是越发高深了啊!”
金轮法王见杨过点破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恼,“杨教主,英雄大会之初你与老衲曾定下赌约。”
“那时便说好若是老衲赢了,你需将秘籍归还老衲。”
宋方阵营中,郭靖、黄蓉等人皆是面色凝重。
当时的情况他们是亲身经历,自然知晓两人之间的约定。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抹笑意。
“这么说来,大和尚是能拿出宝贝来当赌注咯?”
“杨教主,老衲只是要拿回旧物......”
杨过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口打断,“大和尚,那秘籍是杨某用解药交换得来。”
“当日大和尚得到了解药,这秘籍自然就归杨某所有。”
“想要换回秘籍,还请拿一件同等价值的物品前来交换。”
杨过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大和尚你只言不提自己将以何物作为赌注,却一味地要杨某拿出秘籍。”
“这般做法,未免有些不公啊!”
杨过此言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说得好!杨教主这话说得在理!”
“什么都不出,就想要秘籍?金轮法王这是想占便宜啊!”
“就是要这样,公平对决,赌注也得公平才行!”
金轮法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杨过竟然会死咬着要自己拿赌注。
“杨教主,你这话未免太过苛刻了吧?”
“那功法你已钻研数年,已是天大的机缘,你何必再得寸进尺,不愿物归原主了呢?”
杨过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法王此言差矣。”
“赌注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公平对等。法王若是觉得不公,大可收回提议,杨某绝无二话。”
杨过的话不软不硬,却让金轮法王陷入了两难之地。
若是收回提议,便显得自己心虚,落了下风;若是答应杨过的要求,自己便又要拿出一件贵重之物。
观礼台上,忽必烈眉头微蹙,他没想到一场简单的赌注提议,竟然会闹到这般地步。
他看向金轮法王,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想看看金轮法王会如何抉择。
姆拉克则是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一切,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讽。
黄蓉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郭靖低声道:“靖哥哥,过儿这一手做得好,既不示弱,又占了道理,让金轮法王骑虎难下。”
郭靖点头道:“过儿说得对,赌注确实该公平对等。金轮法王想占便宜,哪有那么容易?”
金轮法王脸色变幻不定,心中飞速盘算着。
他深知若是今日不答应杨过的要求,赌注之事必然泡汤,‘龙象般若功’秘籍怕是无法取回。
想到此处,金轮法王咬了咬牙,沉声道:“好!老衲再以一枚‘天珠’作为赌注!”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一枚通体雪白、圆润光滑的珠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辟毒天珠’,乃是老夫早年游历时所得,不仅能避天下奇毒,还能辅助内力修行!”
金轮法王语气中带着一丝肉痛。
杨过目光落在辟毒天珠上,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纯净气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能看出这枚天珠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但他想要的却是另外一物。
一件被姆拉克从大轮寺中带走之物。
杨过摇了摇头,“法大和尚你随便拿出一枚破珠子,便想让杨某答应你的赌注。”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金轮法王见自己珍藏的宝物被杨过说成是‘一枚破珠子’,顿时气急,“杨教主,天珠乃是我教极为珍贵的宝物。”
杨过不徐不疾地开口回应,“大和尚,你教宝物在明教眼中确实只是一枚破珠子。”
“可是远远不及武功秘籍来得贵重啊!”
金轮法王强压心中怒火,“不知杨教主到底意欲何为?
杨过见金轮法王入套,笑道,“杨某要你再拿一份武功秘籍作为赌注。”
“只有以秘籍赌秘籍方才显得公平。”
“哼!”金轮法王鼻腔中重重呼出一道闷气。
“老衲去哪再拿一份?”
“你想赖账,直言便是,何必要多费唇舌戏耍老衲?”
“大和尚,你没有,其他人有啊!”
“杨教主,你到底想老衲拿何物作为赌注?”
杨过瞥了一眼姆拉克,金轮法王顿时内心狂跳。
暗暗想着,莫非是那份?
果然,杨过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据我所知,姆拉克当初在大轮寺曾得到一份前人手书。”
“若是大和尚你拿那份前人手书对赌,杨某便可答应你。”
听到杨过此言,鸠罗什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黄蓉掩口轻笑,“靖哥哥,过儿这是在回击姆拉克啊!”
郭靖颔首,“过儿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啊!”
金轮法王将目光望向观礼台,“那手书非老衲所有,怕......”
“年轻人,你很不错!”
姆拉克双眸微睁,眸光深处尽是杀意。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卷泛黄的纸卷,扬手掷向金轮法王。
“这赌注老朽出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话语中满是压不住的杀意,“年轻人,到时老朽会亲自找你取回这份赌注。”
杨过却是不搭理姆拉克,只将目光落在金轮法王身上,“明日擂台之上,你我各凭真本事,胜者拿走所有赌注!”
金轮法王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好!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黄蓉突然开口提醒,“过儿,赌注之事,还需得有公证人见证,立下字据,以免日后生出变故。”
杨过心中一动,笑道:“郭伯母说得是。”
他看向公孙止与一灯大师,拱手道:“两位公证人,不知可否为杨某与大和尚的赌注做个见证?”
公孙止与一灯大师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公孙止朗声道:“此事简单,老夫这便让人取来纸笔,立下字据,双方签字画押,由老夫与一灯大师共同保管,待比试结束后,再行交付赌注。”
金轮法王也无异议,点头道:“如此甚好。”
然而,就在公孙止准备让人取纸笔之时。
黄蓉再度开口打断:“慢着!”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黄蓉身上,不明所以。
黄蓉走上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缓缓道:“公孙先生,一灯大师,并非是我不信二位公证人,只是这赌注太过贵重,涉及双方利益,还是要妥善些为好。”
公孙止眉头微蹙:“郭夫人此言何意?”
黄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双方的赌注,应当各自交由己方的公证人保管。”
“过儿的赌注,由一灯大师保管;金轮法王的赌注,由公孙先生保管。”
“待比试结束后,再由二位公证人共同出面,将赌注交付给胜者。”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赌注的安全,也能避免生出不必要的纠纷。”
“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黄蓉的话一出,宋方阵营中立刻有人附和:“黄夫人说得有道理!这样才更公平!”
“是啊,各自交由己方公证人保管,谁也别想耍花样!”
蒙古阵营中,忽必烈脸色微沉,他知道黄蓉这是担心公孙止偏袒蒙古方,故意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黄蓉的话确实合情合理,他也不便反对。
公孙止心中有些不快,但他也知道黄蓉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他与一灯大师作为双方共同的公证人,本就该保持中立,但涉及如此贵重的赌注,确实需要更加稳妥的方式。
一灯大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缓缓道:“蓉儿考虑周全,老衲以为此法可行。”
“公孙先生,你觉得呢?”
公孙止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罢,就依黄夫人所言。”
“双方赌注各自交由己方公证人保管,待比试结束后,再行交付。”
金轮法王见公孙止与一灯大师都同意了,也只能点头道:“既然二位公证人都无异议,老衲也无话可说。”
随后,公孙止让人取来纸笔,立下两份字据,杨过与金轮法王分别签字画押。
杨过将‘龙象般若功’交由一灯大师保管;金轮法王则将 “小无相功” 秘籍交给公孙止。
做完这一切,金轮法王深深看了杨过一眼,转身回到了蒙古阵营。
杨过也与郭靖、黄蓉等人汇合,低声商议着明日的比试。
而此时,一直被小龙女以真气驱散寒毒的白万剑终于好转。
小龙女的玉手依旧按在白万剑的后背上,北冥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白万剑体内,如同温暖的溪流,一点点冲刷着玄冥神掌留下的阴寒毒素。
她的真气精纯无比,又与玄冥神掌同源,化解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白万剑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阴寒之气正在一点点消退,原本冻结的经脉也开始逐渐恢复畅通。
那种寒热交替的痛苦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他紧闭着双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对杨过夫妇杀子之仇恨之入骨,不愿接受仇人的恩惠。
另一方面,小龙女的真气确实在救他的性命,这份恩情又让他难以释怀。
随着最后一丝阴寒毒素被小龙女的真气化解,白万剑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他缓缓站起身,虽然体内真气尚未完全恢复,但已然脱离了生命危险。
小龙女也收回了手掌,清冷的目光落在白万剑身上,再次开口询问:“寒毒已解,你无事了。”
白万剑站稳身形,感受着体内顺畅流转的真气,脸色复杂地看着小龙女。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
杀子之仇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与杨过夫妇的血海深仇。
但小龙女方才确实救了他的性命,这份恩情他也无法视而不见。
江湖儿女,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白少峰站在一旁,见白万剑神色变幻不定,心中也有些焦急。
他担心自己叔父会因为仇恨再度恶言相向。
良久,白万剑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却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杨夫人,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白某记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杨过,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仇恨:“但杨过杀我爱子,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之恩,白某定会报答;但杀子之仇,白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小龙女冷声应道,“你儿子,并非过儿所杀。”
“但若你要寻仇,尽管来就是。”
其实,此时白万剑与白少峰已在私下商议过此事。
以杨过夫妇的武功,要杀死白敬亭根本无需用毒。
但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护送白敬亭归来的杨过,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小龙女一眼,沉声道:“你方才施展的那掌法,威力诡异,不知你可连续施展几次?”
小龙女闻言,略一沉吟,如实回答:“我这掌法阴寒霸道,每次施展都需耗费大量真气。”
“以我如今的修为,最多只能连续施展三次,三掌之后,真气便会耗尽。”
她此言一出,白万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自己的 “冰天冻地” 乃是雪山派的终极杀招,施展一次便需抽空全身真气,若非到了生死关头,绝不肯轻易施展。
小龙女的 “玄冥神掌” 威力不在 “冰天冻地” 之下,真气耗费如此巨大,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道:“你方才问我‘寒冰诀’的修炼法门,老夫虽不能将完整功法传授于你,但也可告知你一二。”
“我雪山派的‘寒冰诀’,与你的掌法虽同属寒属性武学,却也有区别。”
“‘寒冰诀’的寒气纯粹,重在与天地间的寒气相合。”
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认真倾听着。
“想要修炼‘寒冰诀’,必须常年借助雪山中的极寒之气,淬炼经脉,积蓄寒气。”
白万剑缓缓说道,“这也是我雪山派常年隐居天山之中,极少踏入中原的原因。”
“大雪山巅,终年积雪,寒气凛冽,乃是修炼‘寒冰诀’的绝佳之地。”
“若离开大雪山,失去了极寒之气的滋养,不仅‘寒冰诀’难以精进,甚至还会出现功力倒退的情况。”
小龙女闻言,心中大为失望。
她修炼 “玄冥神掌” 以来,一直苦于缺乏合适的修炼环境。
玄冥神掌同样需要借助寒气修炼,只是相较于 “寒冰诀”,对寒气的要求略低一些,但也需要借阴寒之力辅助修行。
如今她听闻 “寒冰诀” 竟需依赖天山的极寒之气,心中那点想要借鉴 “寒冰诀” 寻找便捷修炼方式的念头,瞬间化为泡影。
先前她以为白万剑的 “寒冰诀” 或许有不依赖特定环境的修炼法门。
若是能借鉴一二,或许能让自己的 “玄冥神掌” 突破修炼瓶颈,将来能得以发扬光大。
却没想到,“寒冰诀” 对修炼环境的要求如此苛刻,与自己的 “玄冥神掌” 相比,并无多少便捷之处。
“多谢告知。” 小龙女语气平淡地说道,心中的失落并未显露在脸上。
白万剑看着小龙女平静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
他能感觉到,小龙女对 “寒冰诀” 的好奇,是纯粹的武学追求,并无觊觎其他之意。
他心中的愧疚更甚,却依旧无法放下杀子之仇,“日后若你有机会前往大雪山,或许可借助大雪山的寒气修炼,对你掌法应会有所裨益。”
小龙女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她对雪山并无多少兴趣,她心中最关心的,依旧是 “玄冥神掌”需要借助极寒之气, 修炼起来极为困难。
这让她很难找到合适的修炼之地,将来旁人想要修炼她门这掌法也会极为艰难。
杨过走到小龙女身边,关切地问道:“龙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小龙女摇了摇头:“无妨,只是些许损耗,休息片刻便可恢复。”
杨过看向白万剑,沉声道:“白掌门,龙儿救你性命,并非想要化解你我之间的恩怨,只是不愿见你白白丢了性命。”
“你我之间的仇怨,终究要有个了结,但并非今日。”
“待英雄大会结束,我会查清白少侠的真正死因。”
“那时我会自前往雪山派,与你做个了断。”
白万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咬牙道:“好!老夫等着你!”
“到那时,要么你为我儿偿命,要么老夫死于你手!”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对着白少峰道:“我们走!”
白少峰看了看杨过夫妇,又看了看自家叔父。
心中明白自家叔父性格执拗,知晓此刻并非劝说之时,只能点了点头,搀扶着白万剑,快步走下擂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杨过轻轻叹了口气。
他心中清楚,杀子之仇,刻骨铭心,想要化解,谈何容易?
若不能查清白敬亭的死因,那日后明教与雪山派的一战,怕是在所难免。
而此时,观礼台上的忽必烈见白万剑离去,心中暗自庆幸。
擂台上,公孙止再次高声宣布:“抽签已毕,双方赌注已交予公证人保管!”
“明日卯时,英雄大会将开始第五轮比试!”
“请双方各自返回驻地,好生歇息,以备明日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