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人劝住,邹大爷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总不能麻烦到自家老伴儿了吧。
寻思着把烦心事儿都甩出去了,邹大爷背着手心情不错的回了前院儿。
这责任心没那么重,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果然,人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啊。
然后后面的事情证明,邹大爷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话说回另一边,江秋白和郑海洋因为常大芬住院的事暂时达成了和平的状态。
鼻青脸肿的江秋白被郑海洋拉扯着去了医院。
一路上,江秋白跟在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郑海洋身后唯唯诺诺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还有人蛐蛐,“瞧那媳妇儿脸上被打的,哎哟,真可怜!”
“可不是!那男的人高马大的,看着人模狗样,谁知道竟然还打媳妇儿,不是个东西!”
“瞅瞅,瞅瞅,还往医院的方向走,怕不是经常在家打媳妇儿。”
他们声音可不小,一句句的全钻进郑海洋的耳朵里,听的他额头青筋直冒。
实在没忍住,朝着那群长舌妇好气的吼了声:“看什么看?!”
“小心老子打你!”
那路人害怕的离远了点,估摸着郑海洋打不着自己,才“呸”了声,“没种的男人,只知道打女人!”
郑海洋:“!!!”
郑海洋的脸绿了。
妈的,这些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他才被戴了绿帽子,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郑海洋觉得自己好委屈!
江秋白缩了缩脖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然怕是要挨打。
她感觉的没错,郑海洋确实想打人,只是现在这是大街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影响不好,所以只冷飕飕的看了江秋白一眼就加快步伐往前走,把人扔在后面。
到了医院,找到常大芬所在的病房,两人一进门就引起了里面护士的注意,她警惕,“你们来找谁?”
郑海洋在外面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扯了下嘴角,“我就是常大芬的儿子,我们来照顾她。同志,我妈的伤怎么样了?”
“哦、哦。常大芬同志就在这个病房,她的伤没大事,多休息下就可以出院了。病人目前睡着了,你们小声点。”
护士知道他们的身份后用奇异的目光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
那目光里有好奇,有同情,还有些不好言说的东西。
今天已经被这样看过无数次了。
郑海洋黑着脸问,“怎么了?”
显然他的心情十分不愉快。
护士尬笑两声,“没、没什么,就是看到那个女同志脸上有伤,想问下需要上药吗?”
这男的长得人高马大,黑着一张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可不敢说实话。
郑海洋面无表情的看了脸上青紫一片的江秋白一眼。
“上药吗?”
江秋白一个激灵,连忙讨好的笑着摆手,“不、不用,窝这伤,不打紧,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浪费钱!”
“哦、哦!”
护士尴尬的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离开了病房。
小护士心里唏嘘,这女人脸上的伤,一看就被打的不轻,看着她的样子也是怕这男人的很,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女人还是男人了。
没错儿,这位护士也知道了江秋白给郑海洋戴绿帽子的事儿。
毕竟送到医院里来的时候,那两位老太太还在骂架呢,你一句我一句的,医院的医生护士把前因后果听了个一清二楚。
病房里的两人相顾无言,江秋白是不敢说话,怕挨揍。
一直低着头看自己脚尖。
郑海洋厌恶的瞥了一眼江秋白,留下一句,“照顾好妈,我去缴费。”便沉着一张脸去楼下结医药费。
结账的时候那位收费员看到常大芬的名字一顿,然后认认真真的打量了郑海洋一眼,再然后,就流露出那种“可惜、同情、欲言又止”眼神。
郑海洋脸一黑,果断拿上收据走人。
慢走一步都怕又被人提醒自己戴绿帽子的事。
妈的,这些人怎么都知道了?
然而很快,他发现,不止那个收费员,回来的时候郑海洋发现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在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己。
郑海洋:“!!!”
郑海洋咬牙切齿。
啊,贱人江秋白!
老子的脸被你丢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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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并不知道郑海洋出去又生了一肚子气,还越来越想准备拿她撒火儿。
她在郑海洋走后一个人坐了会儿,估摸着常大芬还要睡一会儿才会醒来,才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暖水壶去走楼上的水房接水,一边接水,一边想着老虔婆醒来后自己该怎么应付过去。
今天挨的打就算了,要是真坐实了自己给郑海洋戴绿帽子,等老虔婆醒来才真是没好日子过。
江秋白咬了咬牙,不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反正董香香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跟任永晟有什么,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忽然,江秋白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外面,一群人说说笑笑,正是三十五号院儿的一群邻居。
程嘉嘉和俞俊生也在其中,是的,程嘉嘉即便怀孕了也改不了八卦的本性,跟着来了医院。不过俞俊生不让她往前凑,而是拉着她躲在最后面。
该说不说,这两老太太的战力惊人,到了医院还一直撕吧个不停。
你一句,“我草拟大爷,你儿子个卖钩子的竟然敢勾引我儿媳妇儿!”
我一句,“你儿子才是卖钩子的,所以你儿媳妇儿吃不饱跑来找我儿子,我儿子还没嫌弃你儿媳妇儿埋汰呢……”
话里的信息含量不仅惊呆了医院的一众医护人员,也让他们深深警惕,赶紧把两位老太太分开了,再让他们一个病房住下去,怕是屋子都要炸了。
他们一行人把常大芬和关爱莲送来医院后没立刻回去,而是在外面看了会儿热闹才离开。
俞俊生怕程嘉嘉被人来人往的撞到,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护着,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程嘉嘉尴尬的推开了俞俊生托着她的手,“别这样,哪有这么夸张,别人看了会笑话的。”
这人真是大惊小怪,她还没两个月呢,哪里用的着这么紧张。
俞俊生不为所动,哼了声,“笑话啥笑话?我看她们是嫉妒你有男人疼。”
走在旁边的院儿里大妈们见状,打趣他们,“瞧瞧俊生这个样,就差把媳妇儿捧在手心里了。”
“可不是,都让我看的眼酸,想当初我八九个月的时候我家那死鬼也没这么贴心。”
“哎哟,我说俊生,你媳妇儿还没显怀呢,不用这么紧张。这样弄的嘉嘉也不自在,反而养不好胎。”
“再说了,这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呢,难不成你不上班天天这么护着你媳妇儿哪儿也不去?”
俞俊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这么小心是怕媳妇儿磕着碰着,可弄得媳妇儿不自在反而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这才松手,正常走路。
程嘉嘉松了一口气。
自从查出怀孕俞俊生就一直十分紧张,她真怕他一直这么下去,那样自己也会跟着不自觉紧张起来,对养胎可不利。
一行人正好走到楼梯转角。
忽然,背后一双手伸了过来。
楼梯下面传来一阵尖叫。
“啊!”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