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沫魇无疑是非常惊讶的：“那老东西竟然连这事都跟你说了？还真是看得起你啊……”
沈云皓有些无奈，你两人的说辞都这么像的吗？
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有关灵幽谷的事暂且不谈，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沫魇眉毛一扬，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就对嘛，来都来了，一直提那些不开心的干嘛，这地方可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只如玉的的小足，探到沈云皓大腿上蹭啊蹭……
确实只有两个人，但是在你肚子里……
沈云皓叹了口气，直接抓起那只小脚，放在腿上轻轻揉着。
沫魇嘴角笑意更甚，正要开口调戏，却听沈云皓低声叹道：“很疼吧……”
“什么？”
沫魇面色陡然一僵。
“我说……应该很疼吧……”沈云皓抬头看她，眼底流露出一抹复杂：“是那些黑花？”
“……”
沫魇面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眸子里闪过几分危险之色。
随着沫魇态度的转变，沈云皓感觉到整个场地的气氛都变得肃杀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些黑花就是我本体的一部分，怎么了？”
沈云皓定定地看着她：“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力量！更何况直接从灵虚境跃升至洞虚之巅！即便你是魔藤，也绝对不可能！”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开始浑身炸毛：“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云皓垂下脑袋，过了半晌才幽幽叹道：“我想着，如果能帮你减轻痛苦，大家会不会都好受一些……”
“可笑！”
沫魇直接反唇相讥：“减轻痛苦？你是想剥夺我的力量吧？让我失去力量然后被那群人轻松抹杀吗？”
“力量……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笑！可笑至极！”
沫魇还要反驳，沈云皓却是直接出声打断：“如果！如果你当初没有动用魔宗给你的东西，那么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和师父当场就会被那群蠢货镇杀掉！”
“但是现在你并没有死。”
“废话，那是因为……”
话到一半，沫魇僵住。
沈云皓接着她道：“因为你还是被你师父封印了！因为你师父……替你死了！跟你……以及你体内的力量没有半分关系！”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以为洞虚之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沈云皓毫不留情地道：“你知道你们当时在哪吗？药王谷本部！”
“药王谷谷主何在？太上长老何在？如果真正的太虚境修士出手，试问……你能跑到哪里去？”
“就算，有那么一丝可能你能带你师尊逃出去，你们又能去哪？正道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只能去魔宗……恕我直言，你们能有如今的下场，全拜魔宗所赐，现在反倒还要投靠仇人……如果这就是入魔的代价，那这魔入的，未免也太过憋屈……”
看着女孩已经开始沉默，沈云皓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个外来者，只是以你自己的视角看了事情的经过，和你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没有入魔，我还能从客观的角度去思考。”
“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仇恨并不可怕，但因为仇恨而丧失理智，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就非常不值得了。”
“亲者痛仇者快？”女孩冷冷一笑：“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我而言皆是仇人，我只想杀掉所有人，何来快不快之说！”
“那你杀了我呗！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沈云皓摊摊手。
“你以为我不敢？”沫魇当即被激怒，小脚一蹬，直接将沈云皓猛地踹飞出去，摔落在远处。
随后就有数根紫色藤蔓窜出，如同蟒蛇一般将沈云皓死死缠住。
看着沈云皓被藤蔓勒住，憋得青紫的脸，女孩冷笑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云皓被勒得差点背过气去，可他还是瞪着个眼睛，毫无畏惧地看向沫魇。
半晌，沫魇摆了摆手，放开沈云皓。
“没意思，没意思！”
“咳咳咳！”
落地之后，沈云皓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幽怨道：“你这捆绑玩的也太不地道，差点给我绑死！”
沫魇：“……”
沈云皓重新坐回沙发上，看到女孩那只摆来摆去的白嫩小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又一次将其抓了过来，开始捏啊捏。
软乎乎的，趾粒分明，像个精致的小玩具。
抬起头，正好对上沫魇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咳咳……咳咳……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脚冷……”
我一个洞虚境大妖，脚冷？
“那个……我们说正事，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付出极大代价，动用魔宗之力也要救人离开，转手就遭到背叛，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你师父灵桓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上真正的好人，他收下你们这群弟子也确实别有所图……”
“但是反过来想，他本身就是洞虚大修，想要利用你们有无数种手段，何须收为弟子，给自己制造麻烦？”
“我不知道你师父灵桓子是如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救出来，偷偷藏在此地……但必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因此丧命……”
“我没法劝你不恨他，但是他人已经死了，过去这么多年，有什么仇怨，也该散了吧！”
女孩沉默下去，片刻后道：“你说得倒简单，就算我师父没问题，那这央央正道就是好的？那个狗屁千鹤道人，还有那什么天元道人，还天下第一宗主，纯牛马！”
“……”
是不是又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你好歹也是看过我记忆的人，怎么就这点出息？”
“？？？”
“你当初在青藤识海中同我说的那些话，你自己难道忘了？哪有什么所谓的正魔，不过是态度和立场罢了……”
“哦？没想到你一个小屁孩竟然有如此觉悟。”
“对呀，依我看，那些个魔宗的小妖精一个个都得劲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