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薄颜的手机就响了。
\"什么？\"她猛地从椅子上坐直，\"你说清楚点。\"
我凑过去，就听见电话那头说：\"宋明不见了，昨晚就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
\"查他的护照。\"薄颜立刻说。
\"已经查过了，没有出境记录。不过......\"
\"不过什么？\"
\"他的私人飞机昨天下午就准备好了，停在郊区的一个小机场。\"
薄颜眼神一凛：\"马上派人去机场守着，如果他敢现身......\"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会不会是个障眼法？\"
\"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说，\"以宋明的精明程度，不可能这么明显地暴露行踪。说不定他是故意放出这个消息......\"
\"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薄颜一拍桌子，\"快，让法务部的人去查，他最近有没有成立新的离岸公司。\"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在过去一个月里，宋氏集团通过多层股权架构，在开曼群岛注册了三家新公司。
\"果然。\"薄颜冷笑，\"他这是要把资产转移到海外啊。\"
\"那咱们......\"
\"来不及了。\"她摇头，\"资金肯定早就转走了。不过......\"
她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跑，那就太天真了。\"
\"你是说......\"
话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法务部的小李冲了进来：\"薄总，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
\"宋氏集团刚刚发布公告，说要召开临时董事会，提议......\"他深吸一口气，\"提议由宋雨薇接任董事长！\"
\"什么？\"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但薄颜却笑了：\"这招漂亮。让自己神秘失踪，制造舆论压力，然后让女儿上位，既能稳住股价，又能麻痹对手。\"
\"那现在......\"
\"让公关部的人准备一下。\"她说，\"既然他们要玩这出，咱们就陪他们演演戏。\"
很快，各大媒体就收到了我们的回应：对宋氏集团的人事变动表示理解和支持，希望在新的领导层下能够加强合作。
\"这么简单？\"我有点不信。
\"当然不是。\"薄颜拿出手机，\"看看这个。\"
是一段监控视频，显示在昨天下午，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出现在某个写字楼。虽然乔装打扮，但那个背影，怎么看怎么像宋明。
\"这是哪？\"
\"新加坡。\"薄颜说，\"那栋楼里有一家私人银行。\"
我瞬间明白了：\"所以他根本没失踪，是去转移资金了？\"
\"聪明。\"她夸了一句，\"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家银行的某个高管......\"
\"是你的人？\"
她神秘地笑笑：\"你说呢？\"
正说着，秘书进来报告：宋雨薇要见薄颜。
\"来得正好。\"薄颜整理了一下衣服，\"让她进来。\"
宋雨薇明显一夜没睡，妆容也没有往日精致。
\"薄总，\"她开门见山，\"我想你已经知道董事会的决定了。\"
\"嗯，恭喜。\"薄颜优雅地示意她坐，\"宋董事长。\"
\"别这么说。\"宋雨薇苦笑，\"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临时安排。\"
\"哦？\"薄颜挑眉，\"此话怎讲？\"
\"薄总，\"宋雨薇深吸一口气，\"我是来谈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父亲他......\"宋雨薇咬咬嘴唇，\"他需要一些时间处理私事。如果你能给我们这个时间，我可以保证，集团的所有资产都不会有问题。\"
薄颜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她：\"就这些？\"
\"还有......\"宋雨薇迟疑了一下，\"生物科技项目，我们可以谈......\"
\"打住。\"薄颜抬手，\"如果你是为这个来的，那就不用谈了。\"
\"薄总......\"
\"你父亲现在在新加坡，对吧？\"薄颜直视着她，\"正在想办法把资金转到离岸账户？\"
宋雨薇脸色一变：\"你......\"
\"别紧张，我对那些钱没兴趣。\"薄颜笑了，\"我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什么？\"
\"你父亲手里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宋雨薇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所以，\"薄颜站起来，走到窗前，\"现在是我在跟你谈条件：让你父亲把协议交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我......\"宋雨薇咬着嘴唇，\"我需要时间考虑。\"
\"不急。\"薄颜说，\"反正你父亲也跑不远。\"
送走宋雨薇，我忍不住问：\"什么股权转让协议？\"
\"五年前的一份文件。\"薄颜说，\"证明了某些人以权谋私的铁证。\"
\"谁的？\"
\"你很快就知道了。\"她看了眼表。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公司就收到了来自监管部门的问询函。
\"他们动作挺快啊。\"薄颜一点不意外，\"看来是等不及了。\"
\"问询函上说什么了？\"我探头看向她的电脑屏幕。
\"无非是质疑我们的财务数据，说有人举报我们虚增利润。\"薄颜轻描淡写地说，\"老一套了。\"
\"那咱们......\"
\"按程序走就是了。\"她打开另一个文件，\"我早就让财务部准备好了所有资料。\"
这时，她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她眉头一皱。
\"王主任。\"她接起电话，语气淡然，\"有事？\"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的表情越来越冷。
\"这样吧。\"她说，\"半小时后，我去你办公室一趟。\"
挂了电话，她站起来整理外套。
\"出什么事了？\"我问。
\"交易所要暂停我们的股票交易。\"她冷笑，\"说是核查信息披露的真实性。\"
\"这......\"我一下急了，\"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
\"当然。\"她拿起包，\"宋明虽然躲在新加坡，但他的人脉还在发挥作用。\"
\"那你现在去......\"
\"放心。\"她拍拍我的肩膀，\"我去跟他们周旋。你在公司等我电话，如果宋雨薇那边有消息，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