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把那个青年男子的话翻译给秦长生听，秦长生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可以。
“那就拜托你了。”清清对那青年男子说道。
青年男子点点头，咧嘴笑了，热情地将秦长生他们引到他的出租车上。
“小心，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当那青年男子发动汽车时，秦长生突然说道。
“那又如何？”清清往车座上一躺，习惯性地枕在秦长生的大腿上，她眯起眼睛，精致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倦容。
“也是哦。”
秦长生自嘲地笑了笑：“对了，你怎么会说东瀛语？”
“最近看动画片学的，这次陪你出来都耽误我追番了，回去你得赔我。”
“好好好，赔你，赔你。”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这段对话秦长生他们都是用华夏语说的，那个青年男子听不懂却也留心听了几句。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时，那个青年男子趁机发出去一条短信，寥寥数字：鱼上钩了。
影夫事务所，挂在外面的牌子是个侦探事务所没差，可实际上，他们做的却是拐卖人口和贩卖人体器官的不法勾当。
老大山本智合，五十三岁，中等个头，胸口有一条三十多厘米的刀疤，身板硬朗，常年脸色阴沉。
他许久没有去事务所转了，今天，山本智合却带着数十个小弟，嘭的一声，一脚踹开事务所的大门。
一个小年轻从睡梦中惊醒，他顾不上叫醒睡在他旁边那个女人，抓起床头柜放着的尼泊尔猎刀，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
山本智合翘着二郎，坐在沙发上，那个沙发，正对着休息室门口。
他带来的那些小弟分成两列事务所排开。
那个年轻人一见来人是山本智合，腿一哆嗦，本能地跪在了山本智合面前。
几个小弟冲进事务所，将睡在那个年轻人床上的女人，像拖死狗一样从床上拖了出来。
那女人拿眼一瞧，顿时惊醒，睡意全无。
“原来这都是真的。”
山本智合拿出一把刀，放在沙发上。
那把刀的名字叫做介错，它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剖腹。
“对不起，大哥。”那个年轻人说不下去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你如果喜欢那个女人，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可以把那个女人让给你。”
山本智合抿了抿嘴唇，他对那个年轻人极其失望，以至于眼底一片薄凉。
“可惜啊，你嘴太馋了。”
山本智合把那把介错扔到了那个年轻人手边：“念在你为我立下那么功劳的份上，你就剖腹吧。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一个小弟缓缓抽出武士刀，悬在那个年轻人的头顶。
那个年轻人一把抓起介错，短暂的犹豫，他拔出介错，在肚皮上狠狠划了一刀。随后，那个小弟手起刀落，一刀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血溅百尺，山本智合闭上眼，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那女人的胸口扣动扳机，一直把弹夹里的子弹打空为止。
“把那女人拖下去喂狗。”
山本智合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忽然听到办公桌那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那是那个年轻人的手机，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手机，递到山本智合面前。
简简单单一句话：鱼上钩了。
他们把外国人称作是鱼，山本智合笑了，对着手下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外国人呐，不常见。你们猜猜，这条鱼是来自华夏还是高丽？”
一个全然没有笑点的笑话，小弟们却各个笑出了声。
山本智合一挥手，领着一众小弟下了楼。楼下停了数十辆丰田轿车，山本智合钻进车里，命司机直接开赴屠宰场。
秦长生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冷不丁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被那青年男子拉到一个小山村里。
小山村唯一与外面世界连接的公路被设了路障，进出都有专人过来盘查。
秦长生醒来后没慌，也没愚蠢到去推车门，砸车窗。
这小子铁定有问题，这儿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索性等到地方再动手吧。
他摇醒清清，清清直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两眼，聪明如她一下子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再睡会儿，好困。”
清清打了个哈欠，靠在秦长生肩上又睡了过去。
那个青年男子这档子事儿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他还头一次见有人在醒来后这么淡定的。
秦长生很淡定，他反倒慌了，由此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
为了尽早摆脱这种焦虑，他踩下油门，加快速度奔往屠宰场。
就在这时，一辆辆丰田轿车与他擦肩而过。
他认识最前头那辆车的车牌，那是老大开的车。想到老大亲自过来镇场，他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底气，整个人的腰杆儿一下子硬了起来。
“小哥，开车开了这么久，你累吗？”
秦长生用戏谑的语气调笑道，轻轻眯着眼睛，将这句话翻译了出来。
“这就快要到了，你们别着急啊。”青年男子试图稳住秦长生他们的情绪。
清清就没有什么情绪，巴不得他能快点。
她把司机这话翻译给秦长生听，秦长生随即问道：“到哪儿？地狱？”
等清清翻译完这句，那青年男子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秦长生见状笑了：“我开玩笑的，还有多久才能到？”
清清白了他一眼，急忙将这句话翻译给那个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听完后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快了。”他轻声的说道。
“尽量再快点。”秦长生催促道。
不出所料，那青年男子果真把他们带到一栋破旧的厂房里，刚把车停稳，那个青年男子就慌里慌张地推门下车。
山本智合瞥了那青年男子一眼，那个青年男子低下头，退到人群中，不过脸上还露出怯弱的神情。
手术医生躺在一张床垫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津津有味地读着漫画书。
哪怕山本智合来了，他眼皮子都翻一下。
秦长生透过那前视窗，两眼牢牢锁定在山本智合身上，昏暗的车厢内，秦长生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