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剑！？”
声音浩大，充满秘力，震人心魄，眼前独臂老者双目明亮，身上有一股气息让宁川感到熟悉。
那是剑的气息，在很多年前他就感受到过。
虽然不知道独臂老者为何这么问，但宁川没有过多思索，给出答案。
“剑者，百兵之君，凌驾诸般利器！”
“何谓剑！？”
浩大声音继续在宁川脑海响起，古剑一再次问道。
“剑者，当有锋芒，宁断不弯，不屈不挠，无论什么，一剑斩之！”
宁川继续回答，他预感这个问题，会没完没了。
“何谓剑！？”
古道一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语气。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生术！”
宁川继续回答，这些问题他曾回答过一遍。
“何谓剑！？”
“剑就是剑，木剑，铁剑，铜剑，宝器，王者战剑，仙剑，圣剑，帝剑，剑就是剑，没有区分。”
宁川与独臂老人对话了一上午，围绕“何谓剑”这个问题，一问一答，宁川从各个方面阐述，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可这个问题覆盖天下剑修，纵然是剑仙亲至，也不见得能给出一个完美答案。
“何谓剑！？”
古剑一开口，语气平淡，如第一次提问，依旧充满了秘力，浩大无边，在场中响起。
围观众人皱眉，一个上午，这个问题不断提问，不少人在心中自测，发现这个问题真的无从说起，也无从结束。
剑道无涯，谁敢说能将这个问题回答圆满，就是一方圣主，神朝人皇都不一定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完美阐述。
宁川神色淡然，这个问题无穷无尽，不过片刻，他却心有所悟。
铮！
剑鸣响彻，宁川霍然抬臂，手捏剑指，神元激荡，自指间凝聚一道剑尖，直指独臂老人眉心。
“去踏.妈的剑，这就是剑，我宁川的剑，我身即我剑，剑即是我，一叶一草，一沙一石，皆是我的剑！”
声音不是很大，却在此刻，震的周围一片寂静，无数老辈人物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从虚空掉落下去。
寂静，无尽的寂静，落针可闻，宁川剑指神光流转，围观众人一身冷汗，神情呆滞。
他们并非因为宁川话语而失态，而是因为敢这么跟古剑一说话，在场找不出来一个人。
就算一域人皇，圣地之主亲至，也不敢这么放肆。
这是哪来的祖宗啊！敢指着古剑一，就像一只蚂蚁，要与真龙叫嚣开战。
在不远处的天边，七道人影站在虚空，他们不敢站的太高，而是在登天阶两旁，低了半截身子，生怕高于古剑一。
“太上长老，这是要干嘛？难道想传承衣钵？”
其中一道人影小心翼翼问道，十分不解。
“我哪知道，我都一千多年没见过古爷爷了。”一高大身影无奈说道。
“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我真想上去给他一剑，让他知道什么叫剑！”有一位修长身影恨声说道。
七人站在这里，浑身被滔天神光覆盖，一个个脑后神环笼罩，日月沉浮，大星破灭，在他们周边无人敢靠近。
独臂老人无言，许久没有说话，纵然是他，刚才也是神色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你，很不错，若想学剑，来太虚圣地，后山剑池找我。”
古剑一点了点头，再次回到那种普通老者的状态，单手负在身后准备离去。
“晚辈的剑，前辈已经看过，晚辈也想向前辈问上一剑。”宁川不卑不亢，剑指上，赤霞吞吐。
古剑一单手背负，没有回头，也没有就此离去，身上若隐若现一股气息扩展。
围观的众人再次掉了一地下巴，这少年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一桩天大机缘就摆在眼前，只要入了太虚圣地，拜在古剑一门下，以后在东荒横着走，都没问题，现在来出什么风头。
“年轻人，胡闹，古长老是我太虚圣地太上长老，你怎么能问剑，快去修行，以后再说。”
池地长老神色难看，喝斥宁川，却不停的使眼色。
“会死人的，少年。”
鸿云长老也开口，言简意赅。
“你要问我的剑？”古剑一问道，背对着宁川，神色无悲无喜，看不出喜怒。
“请前辈赐剑。”
宁川将神藏催动到极致，一点都不敢大意，这种老辈人物，实力不可揣测。
古剑一转过身子，银发随风舞，一身白布衣，黑布鞋，朴素无比，单臂的袍袖挽起。
这本是一个身体残缺的老农模样，却给人极其恐怖的感觉。
“太上长老，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希望念其天赋惊人，不要与他计较。”
池地长老急忙开口，眼见古剑一转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少年是真不知道古剑一的过往啊，在四千年前，可是霸绝一个时代的人物，这么些年过去，谁知道太上长老的脾气。
若是一怒，别说宁川，今日在场所有人死绝都有可能。
在围观的人群中，两队铁甲精骑的领头人神色大喜，这少年真是找死，若是死了，也刚好，两大侯府也不用跟太虚圣地有所交集了。
“闭嘴。”
古剑一瞪了一眼池地，让后者只感觉一柄可怕无比的神剑刺来，身子一震，不住倒退，口吐鲜血。
“古长老息怒，您老活了四千年，何必跟一个孩子怄气。”鸿云跪下，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快把宁川骂死了。
小祖宗唉！你说你惹这位爷干嘛，还问剑，人家抽出一根发丝，都能给你斩成血泥了。
“啰嗦！”
古剑一看向鸿云，眼神微瞪，似有战剑铮铮作响。
“砰”的一声，无形神罡扩展，鸿云倒退千米，撞在一座山上，小山在顷刻间化为飞灰，同样吐了一大口血。
古剑一缓步走到宁川面前，明亮锋锐的眸子盯着宁川，再次问道：“你要问我的剑？”
宁川看着眼前独臂老人，在他眼中，逐渐虚幻，又猛的很清晰，老人已经不在，只有一口古朴白剑，散发出的威压让人想要跪下去。
“请前辈赐剑！”
宁川大喊道，眼神瞬间清明，这一剑他有非问不可的理由。
“你在神藏境界三重天，我就以神藏三重天，给你一剑。”
古剑一流露出欣赏，没有任何犹豫，那条独臂抬起，速度极快，无形可怕的剑意在汇聚。
场中传来剑鸣不断，许多修士手中或背负的长剑瞬间出鞘，没有人催动，却漫天飞剑。
“剑一！”
随着一声轻语，古剑一指间符文涌动，一抹雪白剑光惊世，天上云彩崩裂，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