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台隐藏的机床比刚才展示给苏联人的那台要先进太多，表面的金属光泽都透着一种未来感。
“师父，这台机床…”
“加工精度可以达到50纳米。”林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而刚才那台，充其量也就是微米级别。”
李建国咽了口唾沫，虽然他对这些数字的概念还不够清晰，但光看设备的复杂程度就知道差距巨大。
“那我们为什么要…”
“因为科技这种东西，不是你有了就能一家独大的。”林浩走到一旁的操作台前，“如果我们表现得太过超前，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适当地暴露一些'落后'的技术，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有优势，这样才能为我们争取更多发展时间。”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林浒迅速按下开关，墙壁重新合拢，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来人是工厂的保卫科长老张，他神色有些凝重：“林工，刚才有人看到几个生面孔在厂区外面转悠，像是在观察什么。”
林浩眉头微皱：“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苏联专家离开后不久。”老张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可能是其他国家的间谍。”
“看来我们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林浩若有所思，“老张，从明天开始，加强厂区的巡逻，特别是夜间。另外，所有核心区域都要增加岗哨。”
“明白。”老张点头离开。
李建国有些不安：“师父，这么多人盯着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林浩看向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但这也说明我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如果没人关注，那才说明我们做得不够好。”
夜幕降临，林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独自一人在厂区里转了一圈。借着月光，他确实在围墙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林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上级部门的电话。
“林工，昨天苏联专家团的反馈我们收到了。”电话里传来领导的声音，“他们对你们的技术很感兴趣，希望能够进行更深入的合作。”
“哦？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提出想要购买你们的设备，价格可以商量。另外，还希望派遣技术人员来学习。”
林浩心中冷笑，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拿到“配方”后第一时间就想要获得更多。
“领导，我觉得技术合作可以，但是设备销售的话…”林浩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产能还跟不上，国内的需求都还没完全满足。”
“这个我理解。那技术交流方面呢？”
“可以安排一些基础的培训，但核心技术涉及到商业机密，还需要慎重考虑。”
挂断电话后，林浩陷入了沉思。现在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不仅仅是苏联，估计美国、英国这些西方国家也都在暗中关注。
他需要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
下午，林浩把几个核心技术人员召集起来开会。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实施分层管理。”林浩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金字塔结构图，“最外层是可以对外展示的技术，中间层是半保密技术，最核心的技术只有在座的几个人知道。”
“林工，这样会不会太复杂？”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提出疑问。
“不复杂。”林浩转身面对大家，“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技术竞争，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掌握了先进技术，谁就能在这场竞争中占据主动。”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林浩示意大家安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厂长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那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神情严肃。
“林工，这位是上级派来的安全顾问，李同志。”厂长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
李同志上下打量了林浩一眼，然后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林工，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林浩点点头，对技术员们说道：“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按照之前说的去准备。”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李同志才开口：“林工，最近你们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至少有三个国家的情报人员在关注你们的技术。”
“三个？”林浩心中一紧，“除了苏联和美国，还有谁？”
“英国。”李同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在厂区周围抓到了一名英国间谍，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些东西。”
文件里是一些照片和技术草图，虽然不够详细，但已经涉及到了林浩一些外围技术的核心参数。
“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还需要加强。”林浩皱眉道。
“不仅如此。”李同志的表情更加严肃，“刚才厂长提到的苏联专家团，我们怀疑其中至少有两个人不是真正的技术专家。”
林浩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昨天他们展示的都是故意准备的“简化版”技术。
“李同志，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首先，所有的技术资料都要重新分级保管。其次，核心技术人员的身份信息也要进行保护。”李同志停顿了一下，“另外，上级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设一个局。”
“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厂里可能有内鬼。”李同志压低声音，“有人在向外泄露你们的技术信息，我们需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林浩的心沉了下去。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感到了一丝寒意。
“你们有怀疑对象吗？”
“有几个，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李同志看了看手表，“明天会有一批新的'技术资料'送到你们这里，我们会在其中做些手脚。谁泄露了什么内容，我们很快就能知道。”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响起了敲门声。
“林工，不好了！”李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实验室那边出事了！”
林浩和李同志对视一眼，迅速跟着李建国跑向实验室。
到了现场，林浩看到实验台上一片狼藉，几台精密仪器被人恶意破坏，电路板散落一地。更让他心痛的是，昨天刚刚调试好的一台关键设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同志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就在刚才，我来取实验数据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年轻的技术员脸色苍白，“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
李同志在现场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林浩说：“这不是简单的破坏，对方很清楚哪些设备最重要，破坏得很有针对性。”
林浩蹲下身检查着地上的零件，心中涌起一阵怒火。这台设备是他花了两个月时间才制造出来的，其中包含了好几项关键技术。
“师父，我们的技术资料…”李建国担心地问道。
“放心，重要的资料都在保险柜里。”林浩站起身，但随即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李同志，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什么意思？”
“昨天苏联专家刚来过，今天就出现了破坏事件。”林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要么是想毁掉证据，要么是想栽赃嫁祸。”
李同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这次事件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很有可能。”林浩环视着被破坏的实验室，“李同志，我觉得我们的计划需要调整一下。”
“怎么调整？”
林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场大的。不过这次，我们要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