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失心疯的太后
“王叔……
许姐姐……
你们回来了。”
睁开眼，看见站在龙床旁的君霄辰，小皇帝激动想起身，却被君霄辰抬手按住肩。
“不要动，你刚醒，情绪起伏不可过大。”
许君君走上前，捉住小皇帝手腕开始探脉，朝君霄辰点头后，看向小皇帝：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会你王叔问完你话后，你就好好休息。”
小皇帝脸色惨白，两眼乌青，轻轻晃动脑袋点头，看向君霄辰，气若游丝道歉：
“对不起，王叔，我又让你担心了。”
君霄辰摇头，直击重点：
“你可知谁下的毒？”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许君君，最终看向君霄辰，摇头：
“对不起王叔，我最后意识是在御书房看奏折，再睁眼，您跟许君君就回来了。”
小皇帝不蠢，相反，能走到今天，他也有异于常人的聪慧。
可惜，在皇权面前，仅靠聪慧是不够的。
君霄辰一离开，他就成了一座孤岛，一座谁都可以践踏的孤岛。
连求救都办不到。
一时，小皇帝自责又自弃，浑身写满懊恼与痛恨。
小皇帝青白交错的脸上死气萦绕，许君君不忍的扭头，看向君霄辰。
确定小皇帝给不出线索，君霄辰不再耗费时间：
“皇上好好休息，君儿，劳烦你在这里照顾皇上。”
君霄辰盯着许君君，琥珀色眼眸翻滚着许君君从未见过的森冷阴寒。
这次太后勾结朝臣暗害皇帝，触及他逆鳞，许君君知道，他这是要去清算总账。
“我们之间，说什么劳烦不劳烦。
我一直将这小子当弟弟看待，他身体有碍，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安心去做你的事，这里放心交给我。”
许君君跟君霄辰视线交汇，承诺声中，两人看清彼此眼中沉重与怒意。
君霄辰离开后，寝宫中只剩许君君跟小皇帝。
小皇帝中毒刚醒，就像一尊千疮百孔的泥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要了他命。
许君君同小皇帝说了几句话，便让他闭眼休息。
直至小皇帝呼吸逐渐平稳，她才招来太监宫女清洗宫殿内血渍。
此刻在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已经过多番调查，确认清白无害。
浸透鲜血的祥云地毯被太监抬出宫殿，宫女伏在地上认真擦地，一盆又一盆血水端出寝殿，血腥味消散，许君君紧绷神经终于得到喘息。
君霄辰亲卫护住整个寝殿，许君君命人搬来一堆医书，埋头在里面翻找续命之法。
天光西斜，金轮下坠，皇宫各处漂浮着浓浓血腥气。
君霄辰今天一直在杀人，杀得整个皇宫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君霄辰在血洗皇宫。
太后寝宫中，血腥气尤为浓厚。
往日凤袍加身的上位者，此刻成了阶下囚，太后服制被剥下，钗环尽拆，三十几岁的女人，狼狈趴在地上如丧家之犬。
被人扣押在地上跪着，她恶狠狠盯着上首黑袍俊美男人，声若喋血：
“君霄辰，你想造反不成？！
竟敢对本宫下手！
今日之事传出宫闱，本宫今日死，你明日便会被朝中阁老弹劾攻击！
你最清楚就算你为天启呕心沥血，杀敌无数，那些老不死的，也绝不会让你登基为王。
为了一个将死的皇帝，与我作对，让天启朝局再次动荡，根本不值得！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此事最优解，就是放任皇帝沉睡死去！
到时我们联手，杀完不服从的大臣，整个天启都将属于我们两人。
到那时，君霄辰，你就是天启的王，而我，便是天启王后！
这样不好吗？
这样难道不好吗？”
太后状如疯魔，脸贴着腥冷地面，猩红着眼大声嘶吼质问。
在她看来，君霄辰回天启发现小皇帝必死无疑，唯一选择是捧着她，追随她。
而非一上来就派人断她外援臂膀，暴力诛杀她满殿宫女。
他这样做，对谁都没好处。
“对了，你是不是想娶大圣那个贱女人？
好，只要你同意跟我合作，我保证，等你登基后，就帮你把她纳入后宫。
除了皇后一位，无论是皇贵妃还是贵妃，你都可册封。
日后，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绝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不过一个女人，日后，你要娶百个千个，我也绝不阻拦。
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她疯癫的越说越肮脏，君霄辰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琥珀色眼眸荡出令人心惊的杀意，上前两步，直接掐住女人脖颈。
不停吐露污秽的嘴如蚌壳般紧闭，女人缺氧下整张脸泛起惨烈的红。
她双脚腾空，被掐得只翻白眼，喉咙挤出几道气声，缺氧快爆开的胸腔带给她极致痛苦。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男人是天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是那个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的男人。
他已不是她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就蜕变成一个叱咤朝堂的魔鬼，不容任何人挑衅。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前一刻，君霄辰猛的松开手。
咚一声，肉体砸在地面上，带起麻木剧痛。
剧烈咳嗽，痛苦呼吸声，太后看向君霄辰的目光中，带上惊骇恐惧。
君霄辰却没再理会她，抬步离去前，只留森冷命令：
“将她绑起来，断粮水，严加看管。
没本王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证据掌握得差不多，明日，他就让这失心疯女人从天堂跌落地狱。
届时，他会正大光明替皇帝报仇，向她及她背后家族索命。
“子虚，子虚，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爱你的，子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将来！
子虚，君子虚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回来！”
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却无法令男人驻足片刻。
威严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口，天启最尊贵的太后娘娘，双眼最后一丝希望轰然破碎。
许君君看了一整天医书，看得整个人头昏脑涨，连寝殿何时点起的烛火都没发现。
直到眼前医书上落下一片阴影，她呆呆抬头，男人俊美脸孔从烛光明暗交界线上浮现，露出一双闪着幽光的琥珀眼眸，如丛林霸主般幽幽盯着她，许君君思绪才从药海中抽离。
“你回来了？
事情处理好了？”
扔开医书，许君君按压几下眉心，去拉君霄辰大掌。
男人回殿前仿佛清理过，浑身浓郁血腥气已经没了，就连一双手掌都只余干燥温暖。
许君君烦闷一整日的心，仿似找到暂息港湾，遵循心意，用脸去贴男人热烘烘掌心。
许君君小脸冰凉，同她手心一般，明明是夏日，浑身却带着散不去的寒意。
君霄辰心疼又自责，坐到许君君身旁，将人抱紧：
“听说你没用午膳？
为什么不吃？”
许君君抱住君霄辰，直言苦恼：
“烦心事太多了，没胃口。”
仰头扫了眼男人紧皱的眉，许君君语调一转，浑身写着轻快：
“不过你回来了，我就不烦了。
陪我用晚膳吧，摄政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