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咱们也不知道那是啥东西……”
张楠的爷爷张大伟说,那东西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至于那块地,原本是归七爷的老来子谢小宝的。
谢小宝三十岁的时候得了场重病,七爷对外宣称没救了,也不让村里人去看望。
没多久就把谢小宝给埋了,当时连葬礼都没办。
村里有人追问的紧,七爷说谢小宝在外面得了传染病,怕把大家给传染了,这才一切从简。
不过谢小宝到底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
稻草人是谢小宝生前立在那里赶家巧儿的,只是后来有人在稻草人面前出了事儿,七爷便称那稻草人被神灵选中,这村子也被神灵选中,不过他没要求村民建庙供奉,只是让大家平时都别往跟前凑,免得触怒神灵。
“出事儿的是什么人?”
张大伟回忆一通,说是村里最不着调的光棍儿朱老六,整日游手好闲,一到收地的时候,他就到人家地里去偷摸砍几捆稻子拉回家。
当时许是看谢小宝没了,以为他的地没人打理,就想去偷稻子,结果被人发现的时候,死的那叫一个惨。
前一天下了大雨,有人看到朱老六偷偷摸摸穿着蓑衣往地里去,村里人都知道他什么尿性,知道他准是又要偷粮去了。
他也不拿人家收好的粮,秋收的时候一家薅点,就够他活着,因此没人跟他一样的,哪怕看到他在自己家地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第二天大家帮七爷给谢小宝收地,朱老六的蓑衣披在稻草人身上。
那稻草人正往下滴流血。
根底下还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是被剥了整张皮的人。
“邪灵!绝对是邪灵!”
一听到剥皮,上青真人差点从炕上蹦下去,大叫着稻草人是邪灵。
我跟黄天赐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
弘毅看看我又看看黄天赐,最后有点尴尬的开口:
“其实本王觉得,剥人皮的也不一定都是邪灵……”
“哎妈呀太姥爷,你咋能说这话呢!那剥人皮的不是邪灵,难道真是神灵?我看没准就是什么皮尸画皮鬼一类的!”
弘毅没想到上青反应这么大,赶紧又解释一句:
“那也兴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比如那个人该死……”
上青看着弘毅的眼神就像不认识他一样,随后反应过来我跟黄天赐也没说话,转头对着我们俩大喊:
“万生老弟,爷!你们看看太姥爷是不是让什么玩意给上身了?他咋说这话呢?”
也怪我没跟上青说,家里崔道长旁边写着胡嫣然三个字的牌位,供的就是个“邪灵。”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事儿的时机,我安抚上青两句,拿弘毅做例子,他一个老鬼手底下一堆恶鬼,你能说他是坏鬼吗?
邪灵也有好的!还有在偏远地区支教的呢!
当然,这个村里的瞅着不像。
这个是真邪。
张大伟见上青不吵吵了接着又说道,朱老六不仅被扒了皮,跟个血葫芦一样,脸上的五官都被摘了。
凹进去的,比如眼珠子,被抠了出去,凸出来的,嘴跟鼻子眉毛都像被按在地上磨平了一样。
当时把不少人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他们两口子都吐了好几天。
有人说请道士或者出马仙来破一破,可七爷却说这是神灵的惩罚,朱老六偷鸡摸狗不是好人,死了活该,还不忘提醒大家一心向善。
村里人一寻思也觉得有道理,这朱老六当时也三十多岁,好胳膊好腿就是不干活。
年纪更小的时候,还扒过人家的坟偷东西,在市里天桥底下算过命,对外吹嘘自己爷爷是摸金校尉,奶奶是搬山道人。
要不是那时候在外面没少骗钱,也不至于被人暴打一顿躲回村里后啥也不干。
他做的那些事儿,要是被抓进去估计也出不来了。
因此村里接受了他的死。
从此也对这个七爷口中的守谷灵敬而远之,有孩子的人家,要是发现孩子往那稻草人面前凑,被抓住回家屁股都要被打开花。
稻草人成了村民心中心照不宣的禁地。
第二年七爷跟大儿子也没种那块地,一直荒废到现在。
“那你们的庄稼长得比别的村子好吗?”
既然是守谷灵,那想让人信奉他,总得做出点实际吧?
“哎呀长得好啊!咱们村子里在这一片属于地最少的,可自从守谷灵来了以后,我们打的粮食最多,家家都高产。”
这就有意思了。
那东西浑身邪性,它能保佑村民的庄稼高产,那背地里肯定拿走了村民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