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泛站在一旁，球拍在掌心轻拍，发出\"啪啪\"的闷响。
他忽然轻笑两声，满是轻蔑：\"还不叫？\"
\"关楚覃哥什么事啊？\"于北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
乔楚覃在华京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这个名号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啪！\"
吴泛突然用球拍扣飞一个球，白球擦着于北耳边呼啸而过，砸在后方桌面上发出巨响。
他眯起眼睛：\"麻溜的，把于柟叫过来。\"手指在拍柄上不耐烦地敲打着节奏，\"趁你楚覃哥可能还有耐心跟你讲道理的时候。\"
约莫十几分钟后，乔楚覃牵着苏怡笙的手腕大步走进来，运动鞋底在地胶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他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连带着整个场馆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楚覃哥，怎么了这是？\"
于北讪笑着往后退，后背\"咚\"地撞上球台边缘。他声音发虚，眼神不住往门口瞟，\"今天也要加练啊？\"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把苏怡笙往身后带了带，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向苏怡笙：\"认识她吗？\"
于北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地瞥了眼苏怡笙，又迅速移开：\"不，不认识...\"
\"那今天，\"乔楚覃突然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好认识认识。\"
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于北的骨子里。
就在这时，于柟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哥，你叫我什么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盯在苏怡笙缠满绷带的小臂上，皱了眉头。\"你怎么在这？你一个娇生惯养的也配......\"
\"砰！\" 一声闷响震得整个三号馆的队员全都僵在原地。
乔楚覃的右脚狠狠踹在于北肚子上，力道大得直接把人踹飞出去，后背\"哐当\"撞翻了后边的球盆。
内里装着的小白球顿时散落一地，于北蜷缩在地上干呕，嘴角渗出血丝。
乔楚覃两步上前，把诊断书狠狠拍在于北脸上。
纸张摩擦伤口的\"沙沙\"声让人牙酸。 \"你妹妹，好大的威风。\"
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左手青筋暴起，\"使唤我妹妹给她打水？还威胁恐吓？\"
苏怡笙在身后轻轻拽他衣角，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监控。
秦毅拦住苏怡笙，摇了摇头。
\"毅哥给你买了零食，你坐那儿！这小手臂，得养多久？晚上哥带你吃猪肘子？\"
乔楚覃弯腰揪住于北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我们家小孩儿，\"他拇指抹过于北嘴角的血，狠狠蹭在他队服胸口，\"老子当眼珠子带大的。使唤她，你配吗？\"
整个训练馆陷入死寂，只有于北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
\"楚覃！\"祁加快步走近，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乔楚覃听见熟悉的声音，指节微微松了几分力道，却仍一把将于北掼在地上。
他转身抄起球拍，\"啪\"地扔在于北面前：\"打赢我，这事翻篇。\"
祁加弯腰捡起飘落在地的诊断书，目光扫过苏怡笙缠着绷带的手臂，又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于柟，声音沉了下来：\"笙笙受伤了？\"
秦毅和吴泛同时点头，眼神冷峻。
祁加盯着诊断书上\"二度烫伤\"的字样，沉默片刻，最终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乔楚覃缓缓拉开运动服拉链，金属拉链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北，声音平静得可怕：\"要是输了，\"
球拍\"啪\"地一声抽在于柟脚边，吓得她尖叫着后退两步，差点跌坐在地。
乔楚覃的目光在面如土色的兄妹俩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轻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训练计划：\"我妹妹烫伤几度，你妹妹就烫几度。\"
他俯身捡起球拍，在掌心轻轻拍打，\"少一度，算我乔楚覃没本事！\"
\"你...你这样违反了队规...\"于北颤抖着声音说。
\"呵，\"乔楚覃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于北的衣领，\"老子今天要不是华京队的，我早就弄死你了！\"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训练馆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于柟颤抖着想要扶起于北，声音带着哭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你们是不想打球了吗？\"她慌乱地指向苏怡笙，\"她自己装水烫到的，谁...谁能证明我动手了？\"
乔楚覃的眼神骤然锋利，他缓缓眯起眼睛，声音低沉得可怕：\"你动手了？\"
\"你动手了？！\"于北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妹妹，脸色瞬间煞白。
吴泛和秦毅同时转向苏怡笙，异口同声：\"你不是打水的时候伤的？！\"
乔楚覃的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却异常平静：\"笙笙，过来。\"
苏怡笙咬着嘴唇走到哥哥身边，小声道：\"动了...她泼了我和何茵...\"
\"为什么？\"
苏怡笙的眼圈泛红：\"说...说我们是北西来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没资源，能上来都是运气......\"
乔楚覃突然笑了，那笑意却让于柟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你没还手？\"他声音轻柔得可怕，\"我在吉阳教你的就是忍气吞声？\"
\"还手了......\"苏怡笙猛地抬眼，眼睛此刻闪着倔强的光，\"只是我们那水是凉的......\"她声音哽咽了一下，\"她泼的是开水......\"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炸在训练馆里。
乔楚覃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缓缓转头看向于柟，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开水？\"他轻声重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于北踉跄着撑住球桌站起来，将于柟死死护在身后。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声音发颤：\"楚覃哥，我妹妹刚进总局...才十六岁，真的不懂事！\"他慌乱地看向苏怡笙缠着绷带的手臂，\"我们道歉，要打要罚都行...打球的手特别重要，要泼就泼我...\"
乔楚覃手中的开水壶冒着热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于北：\"十六岁？\"他突然冷笑一声，\"我家小孩儿才14！\"
于北的腿在发抖，却仍死死挡在于柟前面：\"是我没教好...楚覃哥给个机会...\"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