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夹了块鱼肉，嘴角微微上扬：\"就是爹地去认识新的......\"
\"不是这样的。\"秦毅突然打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桌布边缘。他倾身向前，喉结上下滚动：\"今天是我妈突然来华京，我到餐厅才知道严意也在。\"
\"嗯。\"柯瑞低头喝了口汤，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瑞瑞...\"秦毅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你回国怎么都不告诉我？\"
对面乔楚覃和苏怡笙默契地对视一眼，筷子都停了，就差没掏出瓜子来嗑。
\"告诉你？\"柯瑞终于抬头，眼睛里带着讥诮的笑意，\"那我怎么知道秦毅哥哥在相亲呢？\"
\"我真的没有...\"秦毅急得耳根都红了，手指在桌面上焦躁地敲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和五宝...\"
\"打住。\"柯瑞干脆利落地抬手打断，将鱼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忽然把筷子重重一放。\"我的儿子我会负责。你要吃就吃，不吃就出去！\"
秦毅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蔫了下来。
他委屈巴巴地缩在椅子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柯瑞，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
\"噗~\"苏怡笙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打圆场：\"那个...你刚说订了酒店？在哪个位置？\"
\"酒店？\"秦毅突然弹起来，椅子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我准备的房子都装修好了，随时可以住！\"
柯瑞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只回答苏怡笙：\"就在你们小区附近，不远。\"
五宝突然拽住秦毅的袖子摇晃：\"爹地！妈咪说酒店房间有滑滑梯哦！\"
\"家里也有啊！\"秦毅急得额头都冒汗了，一把去抓住柯瑞的手腕，\"那房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不能去住酒店！\"
柯瑞冷笑一声，猛地抽回手：\"你管我？\"她眯起眼睛，声音像是淬了冰，\"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
秦毅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燥的下唇。
他站在柯瑞身侧的姿势像个做错事的学生，脖颈处的青筋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看来秦毅哥哥刚刚胃口不错，\"柯瑞用筷子尖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不如先回去休息？\"
秦毅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突然转身就走，包厢门被他带得\"砰\"一声响。
\"啧...\"柯瑞的指尖微微发颤，她飞快眨了几下眼睛，低头时一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泛红的眼尾。
十分钟后，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正在吃甜点的五宝猛地抬头。
秦毅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花。
他沉默地把胃药放在转盘上，轻轻转到柯瑞面前，又倒了杯温水推过去。
\"吃了。\"他声音沙哑，指节还带着室外的凉意。
柯瑞盯着那板铝箔包装的药片，眉头微蹙：\"你怎么......\"
\"看你一直在喝汤。\"秦毅已经抖开手里那件鹅绒外套，仔细搭在她的椅背上，\"外面降温了，你那件太薄了。\"
包厢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暖气片的水流声。
五宝看看爹地又看看妈咪，小嘴还叼着半块桂花糕。
秦毅拉开椅子，重重坐下的动静让餐桌轻微一震。
他全程沉默，可目光却像是焊在了柯瑞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看穿。
一个小时后，吃饱喝足后。
柯瑞刚伸手去拿账单，秦毅已经抢先一步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指节不经意擦过对方手背时，他的眉头不悦地拧了一下。
\"我来。\"他语气不容反驳，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衣衫，\"把外套穿好，外面冷。\"
酒楼门口，风雪未停。
见柯瑞抬脚就要往乔楚覃的车走，秦毅长臂一伸，精准扣住她的手腕。
\"干嘛？\"柯瑞皱眉，挣了一下没挣开。
\"坐我的车。\"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行李箱还在......\"
\"你上车，\"他打断她，另一只手已经拉开副驾车门，\"我去拿。\"
气氛一瞬间凝固。
\"唔......\"苏怡笙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开口：\"那个......需要我们先带五宝玩一会儿吗？\"
秦毅直接点头，二话不说就把柯瑞往车里塞。
\"我们得好好谈谈。\"
五宝立刻扁了嘴，小手揪住妈咪的衣角：\"妈咪......\"
柯瑞狠狠白了秦毅一眼，猛地推开他，弯腰把儿子抱回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乔楚覃车的后排。
\"改天再聊，\"她\"砰\"地关上车门，声音隔着玻璃传来，\"今天没心情。\"
秦毅挺拔的身躯如雕塑般立在车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金属边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柯瑞，喉结微微滚动：\"我知道你因为严意的事情生气，但我准备了这么久...\"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可以上去看一看？那房子哪里不合适我可以改......\"
小五宝眨巴着大眼睛，粉嫩的小手一会儿扯扯妈咪的衣角，一会儿又去够在车窗边的秦毅的袖口。
\"妈咪，爹地想要我们坐他的车呢！不坐他会哭的~\"
苏怡笙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乔楚覃身上，从他肩膀后探出半个脑袋，发丝扫过男人颈侧。
\"老公，你说我要是刚回国那会儿也这么硬气的话，你会不会更着急？\"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乔楚覃掐住腰肢，惊呼一声搂得更紧。
\"你还不够硬气？\"乔楚覃低头看她，深邃的眉眼间满是宠溺。
他故意收紧臂弯，让女孩完全陷入自己怀中，\"你那会儿恨不得一天气我八百遍...\"忽然低头含住她耳垂轻咬，\"说两句就哭，还不爱吃饭~\"
\"明明就是你第一天就凶我~\"
苏怡笙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只炸毛的猫儿似的翻了个白眼。
乔楚覃立刻扣住她后脑勺，结结实实亲在她的面颊上。
“嗯哼？”
柯瑞望着他们打闹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
忽然深吸一口气：\"你去拿我的行李。\"语气平淡，却让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秦毅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活力。
\"好！\"
苏怡笙看着柯瑞坐进副驾驶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
她转身拍了拍乔楚覃的腰窝，\"那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