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稚嫩的小脸上扬起充满安慰的笑容，她抬起布满针眼的小手抹去张答应脸上的泪滴:“额娘，佳宁不疼，况且皇额娘说了，女红是每个女人都要学的，等女儿学会之后可以给额娘做衣服穿。”
瞧着懂事的佳宁，张答应哭的更凶了，她的眼里全是疼惜和自责：
“可你还不到五岁，怎么受得了这些苦，皇后定是因着前几日的事记恨我，才会故意折磨你来惩戒额娘。”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张答应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坚定：“不行，等明日额娘就和你一起去见皇后娘娘，求她放过你。”
佳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答应的后背，稚嫩的童音里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额娘，求皇后娘娘是没用的，女儿就是那只杀鸡儆猴的鸡，即使您现在向皇后娘娘投诚，她不但不会接受你，反而会连着你一起折磨。”
张答应的手紧紧攥着帕子，因着用力，手指全都后无血色：“可不求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办法。”
佳宁抬起头看着张答应，那双如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眸了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了然，完全不像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成熟。
“不如去求端嫔娘娘，端嫔娘娘是个心善的好人，想来她会帮助我们的。”
张答应的眼眸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想起那日请安的事，端嫔为她出头，她却像个鹌鹑一样躲在后面，端嫔真的会帮她吗？
佳宁看到了张答应的迟疑，“额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张答应叹了口气将那日请安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佳宁听完后略一沉思又道：
“端嫔娘娘现在正是盛宠的时候，她不需要结盟，也不会结盟，她帮助额娘您，也没指望额娘你去回报她，只要额娘你不要站在端嫔娘娘的对立面，和她作对就无妨。”
张答应立刻应和道：“佳宁你说的对，是额娘一叶障目了，那额娘明日就去翊坤宫求端嫔娘娘。”
佳宁从张答应的怀里跳下来，走到针线篮旁边，拿出来两只小猪玩偶。
“额娘，您明日去翊坤宫的时候带着这两只玩偶去，这是我给承欢和承安做的。”
张答应伸出手拿着两只小猪玩偶仔细的看了看，技艺虽然稚嫩，却做的极其仔细，看不到一点线头，她一只手拿着小猪玩偶，一只手抱着佳宁，声音哽咽道：
“佳宁都是额娘耽误了你，你若是拖生在端嫔娘娘肚子里定会有个光明的未来，也不用跟着额娘受这些苦。”
佳宁也紧紧的回抱着张答应：“佳宁谁也不要，只要额娘当佳宁的额娘。”
抱着乖巧懂事的佳宁，张答应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顿时如决堤的长河，洒落在佳宁稚嫩的肩膀上。
佳宁察觉到肩膀上的湿意，没在言语，而是更加用力的抱了抱张答应。
张答应察觉到自家女儿的贴心，心里更加愧疚，只轻轻呢喃着，“佳宁，额娘的好佳宁，额娘定会好好护住你长大。”
不知是说给佳宁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