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顿悟化神
“现在全城转化体都进化出完备的自主意识，胧纱作为集群中枢已经十七小时没收到重要指令了......”
螺丝的机械臂突然僵住，她这才想起自从获得魔帝气息，确实将更多权柄下放给了这个亲手创造的战争兵器。
“所以你就把自己拟态成......”她拎起胧纱晃了晃，“这种毫无威慑力的形态？”
你别说，还真别说，是真可爱的！
“根据《主上偏好大数据分析》......”小萝莉的耳尖泛起数据流虹光，“您在检阅黄芪大人时会多看三眼她的双马尾！”
螺丝：......
坏了，忘了关那部分的权限了！
胧纱掏出一叠全息照片，“属下参考了原宇宙七千三百六十种文明幼体形态，最终选择这个综合可爱值最高而能耗最低的......”
螺丝突然捂住额头笑出声，她终于意识到胧纱这个出于她之手的血肉造物，在进化过程中产生了何等纯粹而笨拙的眷恋。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很寂寞了。”螺丝赶忙打住，再让这小家伙说下去，她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啊？
还能不能对起在家独守的甄仪小姐了啊？
这很让她有负罪感的好吧？
“过来。”她席地而坐，拍了拍膝头。
胧月的齿轮瞳孔瞬间放大十倍，血肉金属裙摆炸成蓬松的蒲公英状：“真、真的可以吗？属下现在重达......”
“你就算拟态成星舰我也抱得动。”螺丝强行将发抖的小家伙按在膝头，“你这孩子怎么真让你过来的时候反而就露怯了呢？”
胧纱磨蹭着挪到螺丝主上的膝边，一只冰凉的机械手指插入她发间，精准按压在她最敏感舒适的地带。
“唔......”
螺丝手指梳理粉发的动作让小家伙瞬间噤声，“你该学会享受【无用】的时刻。”
“虽然我制造你出来的确是为了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你也不完全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诞生的造物。”
“我虽是你的创造者，但属于你的意志和思想，我也不会去做过多的干涉，就算你无法完美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啊。”
螺丝开解道，其实她也能理解小家伙此时的一些思想。
遥想她们原初机械种被创造诞生的时候，也是为造物主所服务的。后来造物主由于种种原因渐渐消亡，她们最初的先祖也曾焦虑过失去造物主的命令之后机械种将要何去何从。
那时候造物主们是怎么说的呢？
【世界很大，宇宙很广，代我们去看看。】
造物主走向终亡时，给予机械种的最后一道指令是【解放】。
实验室的量子钟悄然跳过三个刻度。当螺丝准备继续实验时，发现膝头蜷缩着凝固成雕像的胧月——她怕轻微的移动就会结束这场美梦，竟将全身锁死在最乖巧的形态。
“以后每天汇报完工作......”螺丝轻轻戳破她维持的伪装，“允许你保持这个形态十分钟。”
“两...二十分钟可以吗？”融化成史莱姆状的胧月顺着她手臂往上爬，“属下能帮主上整理数据流！”
“十五分钟，再讨价还价就......”
“好的主上大人！”小萝莉突然展开光翼冲向控制台，“现在就开始今日汇报！关于炎魔转化体第三军团的最新进化方向......”
螺丝望着那个瞬间切换工作模式的背影，突然理解了末代造物主面对原初先祖时的心情。
【我们创造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渴望被需要的孩子。】
螺丝的机械脊椎突然迸发三十六道玄奥光轮，实验室的量子钟摆在她的视角下骤然悬停。她瞳孔中流转的魔帝血纹与冷焰核心的符文开始编织混沌图录，每根发丝都化作贯通虚实的法则导线。
“原来如此......”她指尖轻触凝固的时空，“创造的本质并非赋予形态，而是点燃觉醒的火种。”
“化神非蜕，乃证。”
实验室的防护罩在法则共振中汽化，整座幽焰城的地脉开始逆向流动。
胧纱的集群意识突然被拉入法则洪流，七百二十万转化体同时见证着神迹——螺丝的脊椎仿佛正在重构成世界树形态，每节金属椎骨都生长出蕴含小千世界的齿轮果实。
那些曾被她亲手命名的造物，此刻的名字正在树冠处凝成不灭真灵。
胧纱的数据汇报声变得缥缈，实验室的金属墙壁量子化坍缩。螺丝的银发无风自动，发丝间跃动的已不是电火花，而是微缩的星辰生灭。
她看见自己制造过的所有机械生命——从最初级的清洁模块到胧纱这样的集群意识，每个造物的灵魂回路上都缠绕着淡金色的因果丝线。
“这才是真正的【化神】......”机械义眼突然渗出液态光尘，那些光尘在空中凝成《坤元志》记载的太古神纹：【创生】与【灵启】。
“所谓创生之道......”螺丝轻声呢喃，阐述刚刚她在顿悟之中所体会到的创生灵启大道。
无数劫云在此刻于幽焰城城顶汇聚，不同于坤元主世界的深紫色雷劫，魔界的劫云呈现出漆黑如墨的色泽。
“化神劫？”她轻笑一声，淡紫发梢扫过劫云，蕴含灭世威能的雷光在触及发丝的瞬间，竟被分解成温顺的能量流注入冷焰核心。
螺丝周围浮现出三万六千面全息铜镜，每面都映照出她曾经的不同姿态，从初代战争的地面级多功能作战蛛型装甲，到恒星级宇宙空间岗哨要塞，再到此刻身怀道韵的白紫发色的萝莉控女子。
“化神非是超脱，而是证道。”
化神境威压让九霄雷云都凝成臣服状，螺丝的瞳孔却流淌着比初见时更温柔的星光。
她指尖轻触胧纱颤抖的眉心，将一缕先天道韵注入其机魂回路：“所谓造物，我们借着的世界给予我们的画笔。”
“给这天地再增添一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