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域世界,北部封极寒岩域,寒岩城,秦家祖地。
唐言踏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绷紧的赤色丝带,如同流霞环绕般的,将秦家大院圈出一方方正正的对战场地。它虽没有正儿八经的擂台台面与主体支架,但在玄幻世界中,那条丝带间流转的淡淡灵光,却昭示旁人,其坚固程度不亚于专用对战场地。
距丝带约莫一米左右,身着代表特征的紫衣秦族与蓝衣沈族的族人已然拢聚围观。
紫衫者衣袂上绣着苍劲松枝,蓝袍者襟前缀着涛浪纹章,两拨人影泾渭分明,低声议论中夹杂着对场上战局的期许与焦灼。
正巧一进门,就看到场中有两道身影正激战正酣:一人手持短刃,身法灵动如蝶,正是沈家子弟;另一人挥舞长鞭,鞭影如蛇,正是秦家代表,兵刃交击声清脆刺耳,激起的气流让周围的丝带微微颤动。
远处墙角的石槽里养着几尾金鳞锦鲤,偶尔跃出水面溅起细碎水花,与场中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围观者的低喝声交织在一起,倒添了几分热闹鲜活。
在秦书芳与顾清漓的带引下,唐言走进了右侧的一处长廊。廊下爬满的朱红色藤蔓缀着细碎的鹅黄花蕊,风一吹便簌簌落在肩头,混着庭院中桂树飘来的清冽香气,驱散了对战场地的肃杀之气。
眼前两位女士一左一右引着他前行,右侧亭廊蜿蜒如游龙,覆盖着青瓦的亭棚将炽烈日光切割成稀疏的光斑,落在青石廊道上,随脚步轻轻晃动。廊柱上雕刻着山水异兽,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轻响,与场中的兵刃交击声相映成趣。
亦或许是唐言正沉醉于廊间景致,目光掠过那些斑驳的雕花与垂落的藤蔓,忽觉身前身影一滞。抬眼望去,才发现秦书常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前方,正与顾清漓并肩而行,两人肩头相距甚近,低声说着什么,引得顾清漓唇角微扬;秦书芳则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插上两句,三人言笑晏晏,眉眼间的熟稔与亲昵,显然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当他反应过来,方才竟是秦书芳与顾清漓的身影挡了视线,又或是他过于专注于参观秦家祖地的亭廊,竟未察觉秦书常何时加入了同行的队伍。
“好啦,就在这里看吧。大堂秦、沈家家主正议论要事,就不方便带你们进去啦。”秦书芳停下身来,她转头看向几人说道。
秦书常从储物手镯中牵引出四张坐垫,他用手将其,摊铺在亭廊的座位上。而后,又做出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旁人。
众人见状,纷纷坐了下去。而唐言出于身份考虑,他则选择站在顾清漓身旁,特意空出位置,不选择坐下。
顾清漓注意到唐言的反应,他朝向对方,轻声言道,“行啦,不用那么拘束,你也坐下来歇歇吧,毕竟都走那么长时间了。他们外人都拿你当保镖看,我可不这样,早就把你当朋友啦!”
秦书芳同样直抒胸臆,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了,你可帮了清漓大忙!不过,以你异尊级的级别,在顾家只被上任了个保镖的身份,太屈才了,怎么着也得按长老来算啊。”
唐言不做回应,因为他觉得这问题好像一直在回答,一直,一直在回答。说实话,他自己已经回答的有点厌烦了,但出于礼貌考虑,还是向秦书芳露出一张尴尬的微笑。
随后,他便坐到了顾清漓身旁。此时,他们四人座位顺序从左到右分别是:唐言、顾清漓、秦书芳、秦书常。
秦书常见唐言安稳而坐,他便立刻起身,朝向秦书芳说道,“阿妹,咱俩换个位置,我想跟他说两句话。”